聽衛晴雪問起有關霍澤申選妃的事情，衛曦月既是感覺有些疑惑，又是感覺有些驚訝。

“我沒有收到過和這件事情有關的消息啊，你是從哪兒聽來的？”衛曦月看着衛晴雪，顯得有些一頭霧水的樣子。

聽衛曦月這麼說，衛晴雪這才算是長舒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只要不是十一皇子要選妃就沒事了？”

“晴雪，你怎麼會突然關注起十一皇子的事情來了？”

還是這麼一副激動的模樣？

衛曦月看着衛晴雪這副模樣，着實有點想不通。

聽衛曦月這麼問，衛晴雪有點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但是衛曦月又一直緊盯着她，她知道，自己這是不說不行了，便只能壓低了聲音對衛曦月說道，“我主要不是擔心十一皇子，而是擔心柳茗。”

衛曦月頓時更加不解了，“這又和柳茗有什麼關係了？”

衛晴雪看了衛曦月一眼，又垂下了眼去，說道，“這件事情，柳茗應該沒有和你說。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也是後面才慢慢看出來的——柳茗好像喜歡十一皇子。”

“什麼？”衛曦月的聲音頓時大了起來，然後又像是意識到什麼一樣，聲音又慢慢低了下去，“這件事情你是從什麼時候發現的？我怎麼沒有感覺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呢？他們接觸的也不多啊。”

衛晴雪搖了搖頭說道，這件事情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柳茗肯定是喜歡十一皇子的，只是我也不太清楚十一皇子那邊是怎麼想的。我曾經也有看到過十一皇子偷偷和柳茗有所接觸，但好像十一皇子又沒有表露出來什麼，總之……只要他現在沒有選妃就暫時沒事。”

聽衛晴雪這麼篤定，衛柳茗一定是喜歡霍澤申的，衛曦月也是不得不信了。

只是衛曦月很清楚，衛柳茗是個倔強性子，如果她真的喜歡霍澤申，那絕對是非他不可了。

衛晴雪雖然說現在霍澤申暫時沒有選妃就沒事，可是霍澤申總有一天是要選妃的，那到時候衛柳茗油要怎麼辦呢？

衛曦月想着，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好在現在這些都沒有發生，她還能再看看有沒有什麼辦法能夠兩全其美的。

是以衛曦月對衛晴雪說道，“好了，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放寬心吧，不會出什麼大事的，就算真出了什麼事情，還有我看着呢。你就任他們去吧，我到時候會想個辦法的。”

衛晴雪向來最信任衛曦月了，聽衛曦月這麼說，衛晴雪也算是徹底放下了心來，“好，我知道了。”

就當衛晴雪正準備走的時候，衛晴雪卻又叫住了她，“對了，晴雪，有件事情我還是要你的幫忙，那就是如果以後你再看見柳茗和十一皇子在一起的話，記得和我說一聲。”

衛晴雪聽此，頓時露出了一個疑惑的神情。

衛曦月便解釋道，“我雖然聽你說了，但我還是不是很能夠了解他們兩個之間的關係，你到時候和我說了，我才能看看有什麼辦法能夠去處理他們兩個之間的事情。”

聽衛曦月這麼說，衛晴雪當即便應下了，“好，我會的。”

而另外一邊的霍澤申也聽說了要給自己選妃的傳言，一時間也是消沉不已。

霍凌霄本想去找霍澤申商量一些事情，卻看見霍澤申一臉頹喪的模樣，一時間也有些驚異。

畢竟霍澤申向來都是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除了他們遇上什麼重要的事情的時候，霍澤申還從來沒有露出過這麼不符合平時形象的表情。

霍凌霄略微思忖了一下，卻也沒有想到這最近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索性就直接上前去了。

霍凌霄走到霍澤申的面前，霍澤申卻是毫無反應，霍凌霄見狀便拍了霍澤申的肩膀一下，霍澤申這才像是突然發覺一樣，抬起頭來看向了霍凌霄，“三哥，你怎麼來了？”

連聲音都是有氣無力的人。

“澤申，你這是遇上什麼事情了？怎麼變成這樣了？”霍凌霄緊盯着霍澤申，皺起了眉頭問道。

霍澤申卻略顯遲緩地搖了搖頭，“沒有，我沒事，就是沒睡好而已。”

霍凌霄聽霍澤申這話，便知道他肯定又是在找借口搪塞自己，當即便道，“你真的沒事嗎？我怎麼聽說皇后有意給你選妃了？”

一聽霍凌霄說這件事情，霍澤申頓時就一改他那頹然的樣子，又變得煩躁了起來，“三哥，你能不能別說這件事情了？你都還沒成親呢，我都不知道這皇后在給我着什麼急！”

一見霍澤申這副樣子，霍凌霄頓時就知道癥結所在了。

“所以你這是……有心上人了？”霍凌霄挑了挑眉，看向了霍澤申。

霍澤申頓時一頓，而後又略顯苦惱地撓了撓頭，“三哥，你能不能不問？”

“不能。”霍凌霄以一種不可置否的口吻說道。

霍澤申猶豫了一會，才開了口，“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覺得我挺喜歡她的，但是好像又沒有那麼喜歡。我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喜歡我……”

“我就是擔心，要是皇后真的給我選妃了，那他以後再也不見我了，那我要怎麼辦？我不想以後都看不見她。”

霍澤申說話的時候心已經亂如麻了，連帶着他所說出來的話，都有一些顛三倒四的，可是他又不知道要怎麼將自己想要說的東西給理順來，便只能這樣說出了口。

霍凌霄一見霍澤申這副陷入感情中的苦惱樣子，便知道霍澤申肯定是陷進去了，只是——也不知道讓霍澤申如此苦惱的是何人。

“澤申，你說的那個‘她’究竟是誰？你可以告訴我嗎？”霍凌霄問道。

“就是……三哥你也見過的！”霍澤申的眼神躲閃。

聽霍澤申這麼說，霍凌霄有些驚訝，但他略一思考便道，“衛柳茗，對嗎？”

霍澤申聞言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是，三哥你怎麼猜到的，有這麼明顯嗎？”

霍凌霄頓時輕笑了一聲，“我見過的，你接觸最多的還沒有婚配的女子，也就只有曦月和那衛柳茗了吧？你難不成還能是看上曦月了？”

“你說說吧，你們兩個是怎麼相熟的。”

霍澤申抿了抿唇，“其實也沒有很熟，我們兩個也沒敢怎麼在私底下見面。”

說到這裡的時候，霍澤申的神情顯得有些黯然。

“都是三哥，你記得之前有一次你讓我幫忙護送她回衛府嗎？我好像就是從那次才真正認識了她。”

但是那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霍凌霄根本不記得這麼小的一件事，於是便搖了搖頭。

不過這倒也不重要，霍澤申便接着講了下去，“其實我也不是很能弄懂，我到底對她是朋友之間的感情還是別的什麼，但是我不想失去和她之間的聯繫，如果真的要給我選妃的話，那我以後肯定是再也不能夠見她了。”

霍澤申垂下了頭去。

“你喜歡她。”霍凌霄篤定地說道。

霍澤申的眼皮頓時一顫，但他卻沒有別的動作。

“如果你不是喜歡她的話，你根本不會想這麼多。再說了，為什麼選妃之後就不能見朋友了呢？我看你是擔心你選了妃子之後你們兩個之間的關係會就此改變，你也不敢再去見她了吧？”

“你想娶她，對嗎？”

霍凌霄的話，直接戳破了霍澤申的最後一絲心防。

“三哥，你說我去跟太后說，我想讓衛柳茗當我的皇妃，有可能嗎？”霍澤申帶着些希冀地看向了霍凌霄。

霍凌霄卻是想也不想地搖了搖頭，“不可能，太后不會同意的。”

就是這麼一句話，又讓霍澤什的心跌落谷底。

只是霍澤申還不那麼願意就這麼認了，便又倔強地問了一句，“為什麼？三哥你怎麼就能這麼確定太后不會同意的？”

霍凌霄看向了霍澤申，目光也軟了些許，“如今衛妃羽是太子側妃，曦月也是我的未婚妻，如果這個時候，你又要娶衛柳茗，那豈不是衛家就成了皇家最大的親家？”

“你應該知道，皇家最怕外戚，也最提防外戚，太后絕對不可能犯這個險。所以你不管是娶誰都行，娶衛柳茗，那是絕不可能的。”

霍澤申本來還想辯駁，但是霍凌霄的解釋實在是讓他啞口無言，於是他又變回了霍凌霄最開始看到他的時候的頹喪的樣子。

霍凌霄也不知道怎麼開解他，但是他身為三哥，他總是想要把最真實的情況告訴他的，如今變成這樣……

霍凌霄嘆了口氣，只能安慰了霍澤申一句道，“澤申，你也別太不開心了，也許會有希望的。”

但那只是也許。

霍凌霄陪了霍澤申一會之後便離開了，而霍凌霄一離開，霍澤申便覺得心裡實在是難受得緊，本想喝酒，可他又沒有酒，乾脆就跑到了外面去。

衛柳茗本是出來想要買點做女紅用的絲線，可卻看見酒館裡的一個人莫名地讓她很眼熟，是以便走了過去。

那人正在喝酒，一副不喝醉不肯休的模樣，見到衛柳茗來真想趕她走，但他抬起頭來之後，兩個人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