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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那你可要千萬小心,如果陛下當真是病重的話倒還好,無論如何也能落下一個清廉忠孝的名聲,可若不是的話,以陛下那那多疑的性子肯定會多想。”

“那些朝臣的諫言雖然煩人,但是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陛下的想法。”

衛曦月知道霍凌霄是懂得這些的,但還是忍不住地叮囑他,生怕霍凌霄出一點事情。

這一世的她好不容易有了牽掛,早就已經下定決心要守護好霍凌霄,所以她一定要做到。

即便霍凌霄不是她的心上人的話,衛曦月同樣會這樣做,畢竟夫妻一體,榮辱與共,如果霍凌霄出事了,那她也不會落得什麼好結果。所以不管出於什麼樣的原因,她都會一直幫扶着,護佑着霍凌霄。

“放心吧,我會小心的,雖然我向來都看不清父皇的真實想法,但是也能夠猜出幾分來,即便不是如此,也盡量不會往父皇的逆鱗上去觸碰的。”

霍凌霄原本還有些擔憂,畢竟這件事情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即便是一點小小的細節都會被人抓住不放,但是經過衛曦月這樣一關心,霍凌霄瞬間覺得這些事情都不是問題了。還有什麼是比他的月兒更重要的呢?所以為了衛曦月,他也會十分的小心的。

“你心裡知道就好。”

衛曦月的眼神閃躲,她才不是在關心他呢!

“那既然說定了的話,我就先去想辦法聯繫顧太傅了。”

衛曦月說著就起身剛向外走了兩步,又突然折返了回來,跑到霍凌霄的面前,輕輕的吻了一下他的額頭,然後轉身跑開了。

如同羽毛一樣輕的親吻落在霍凌霄的額頭上,還帶着一點微涼。

霍凌霄失神的看着門口,獃獃的摸了一下,剛才被衛曦月親過的地方,傻笑了兩聲。

衛曦月和霍凌霄打定主意之後,不過才半個時辰就出現在了京城最大的首飾店。

“哎呀,夫人真是好眼色,這款首飾可是最近新出的款式,整個京城現在都沒有幾件的!”

店裡的小廝看見有人進來欣賞首飾,連忙過去招應着,看衛曦月梳着出嫁婦人的髮髻,直接喚了一聲夫人,看她那一身的行頭,即便不認識衛曦月也知道是非富即貴,招呼得更加熱情了。

衛曦月的手在首飾頭面上輕輕拂過。

“的確是好東西,看這模樣長的倒是不錯。”

衛曦月收回了手,又環視了一下四周。

“我記得往日里,你這店裡人流量是最大的,怎麼今日顯得這麼凄涼?”

店裡倒也不是空無一人,只不過和往日相比,少了不止一半的人數。

“哎呀,夫人你有所不知,這不是近日京城裡面總出現一些重要的事情,各家各戶都不敢出來亂走,所以店裡也就沒多少人了。”

小廝憨態一笑,雖然沒有明說,但衛曦月也知道是什麼意思。

“原來如此。”

“雖然你這裡的首飾都很不錯,款式也夠新穎,但我還是想要一個獨一無二的頭面,他最好是彰顯着奢華富貴,同時又沉穩低調,不過千萬不要用牡丹和鳳凰這些紋飾來雕刻,另外我也不喜歡紅色和金色,至於其他的就看你們的發揮了。”

歷朝歷代來講,牡丹和鳳凰這樣的紋飾都是皇后才能用的,但是到現如今皇后這一代時,為了彰顯母儀天下,特地放寬了這一律例,開創了先河。

小廝剛開始聽的時候還保持着笑容,在他們店裡定製的客人也是有的,只是越往後聽越為難,要說奢華富貴,那自然是以牡丹和鳳凰為主,紅色和金色也是最常見的,可是又要沉穩低調,那些固定的東西又不能有,這該如何是好?

“這……夫人你這不是為難小的嗎?”

“哦,是嗎?我這怎麼能是為難呢?你們若是做好了這一單,那也是為你們這個店鋪打響了名頭,還是說京城最大的首飾鋪也不過如此。”

衛曦月故意言語挑釁,小廝的臉色雖然沒有改變,但是心裡也開始犯難。

“夫人,這樣,我們家的副東家今日正好在店裡,容許小的去問一問再決定接不接這一單的生意,您看可好?”

衛曦月做出了一幅考慮的模樣。

“不好不好,要不然還是我親自去和你們的副東家說吧,要不然的話我怕你傳達的不清楚。”

“這……那還請容許小的去通傳一聲。”

衛曦月爽快的答應了,沒多大一會兒小廝就從樓上下來了,請衛曦月上樓。

“我還以為是誰沒有這樣刁鑽的想法,原來是廣陵王妃。”

顧雪兒看到衛曦月的一瞬間愣住了,但是隨即又反應了過來,她的父親可是顧太傅,雖然女子不得參政,但是顧雪兒在顧太傅的熏陶之下,也練就了一副沉穩老成的姿態,看事情也通透許多。

“看來顧小姐是對我剛才的想法有些看法的。”

衛曦月也不過是隨口一說,只是想激小廝帶她來見顧雪兒而已,沒想到顧雪兒這個經商的天才竟然留意了她那荒謬的無理要求。

“確實是有些看法,不過我更願意先聽聽正事。”

顧雪兒笑着優雅起身,親手給衛曦月搬了一個椅子放在了對面。

“不愧是顧太傅最寵愛的小輩,果然是個聰明人。”

“王妃謬讚了,雪兒不過是東施效顰。”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不必拐彎抹角,而顧雪兒給衛曦月的印象也是不錯,但她不太喜歡顧雪兒這一身的老成氣息。

衛曦月說明了來意,她希望能夠通過顧雪兒聯繫到顧太傅,而且要求是暗中的。顧雪兒剛開始還有些猶豫,但是隨即答應了下來,畢竟顧太府是皇帝的忠臣,純臣,廣陵王府能夠找上顧太傅,也是表明了立場,至於其他的,就不是她一個女兒家能夠管的了。

“老朽見過王妃。”

“太傅不必如此多禮,我這次前來估計太傅也已經知道緣由了,還希望太傅能夠答疑解惑。”

衛曦月從首飾店裡走出來之後,還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被通知已經安排好了,她換上了一身便裝,偷偷的從顧府的偏門去見顧太傅。

“既然王妃能夠找上老朽,老朽也是明白您和王爺的意思的,至於你們問的這個問題嘛……王妃請看,這魚塘里的魚,平日里都是在水裡面的,甚至有的在更深的底層,想要讓他們出現在表面,就得拋棄魚餌下去才能夠引上來,你說是吧?”

顧太傅老神在在的揣着個雙手。

“多謝顧太傅!”

衛曦月心裡十分感激,但是表面上也只是微微一笑,等到衛曦月從顧府出去之後,顧太傅依舊是看着那片魚塘,點點頭。

“嗯……老朽也只是給王妃講了一下這魚的道理而已,什麼都沒說。”

衛曦月離開之後,霍凌霄也整頓了一下,從王府出發直奔皇宮,卻不想在半路上遇到了最不想見到的兩個人。

“呦,本殿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凌霄啊。”

“太子殿下。”

雖然太子始終都是一副囂張的做派,但是今日的他在霍凌霄眼裡格外的囂張。

“看三哥的這個樣子,是為父皇請了一個郎中?”

霍澤宇瞥了一眼霍凌霄身邊易容過後的墨無憂。

霍凌霄點了點頭,並不打算說話,這兩個人的氣場都不太對,看來是皇帝病重這一消息給了他們莫名的信心和競爭力。

“原來如此,三哥不愧是父皇最寵愛的兒子,果然是最擔心父皇的。”

霍澤宇皮笑肉不笑地奉承了一句,雖然霍凌霄請來的這個郎中不一定管用,畢竟宮裡的太醫都說皇帝命不久矣,但是如果萬一被治好了呢,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的。

“老三自然是最關心父皇的,但是本殿見四弟也是很受寵的,這麼絲毫不見四第的孝心呢?”

太子言語挑釁,表情上更是囂張,如今沒有了真正主持大局的人,霍澤宇自然是不願意守着等窩囊氣,立馬就和太子吵了起來,而霍凌霄則帶着墨無憂退後了一步,看着他們你來我往的言語攻擊。

反正他現在也走不了,既然如此,那還不如留下來安安心心的看一場好戲。

沒多大一會兒,這事兒竟然就驚動了皇后和瑤貴妃,兩個人匆匆趕了過來。

“你們都是自家兄弟,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

“一個是太子,一個是皇子,就不能注意些體面嗎?”

皇后故作客觀的評價,看似將兩個人都訓了,但是事實上心裡還是偏袒着太子的,同時也在悔恨不已,她這個皇后當得實在是太過無能了,竟然要白白地受瑤貴妃母子的氣,早知有今日,當初就不該讓瑤貴妃坐上這麼高的位置,也不該讓瑤貴妃平安的生下皇子,可是現在不管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見皇后願意給台階下,瑤貴妃也是和和氣氣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等到他們散了的時候,霍凌霄終於帶着墨無憂去見了皇帝。

“公公,還麻煩你好好照顧父皇,本王就先回府了。”

從皇帝的寢宮裡出來的時候,霍凌霄一直在盯着墨無憂的表情,可是看墨無憂神色凝重,霍凌霄也不好直接詢問,只好急匆匆的回到廣陵王府詢問答案。

“王爺放心,皇上並無大礙,只是如今這局已經做到了,現在我若是不做出那副樣子來又該有人起疑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