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仁事件簿》 刘彭茂生

月色如銀潑銀而澆,風起簌簌側耳傾聽。潺潺之聲波光粼粼,細水流長不問西東。

月色如水,灑在大地上,將世界籠罩在一片銀輝之中。

它們來到溪邊,溪水波光粼粼,閃爍著光芒,宛如星星在溪面跳躍。

可溪畔除了風聲和流水之聲,一片寂靜,根本不見鋒兔子和粉兔子的蹤跡。

眼看著這個景色,淺兔子嘆了口氣,滿是疲憊與失落。聲音裡透著氣餒,每一個表情和聲音都像是從心底擠出來的。

就在淺兔子沮喪之時,羽兔子突然停下腳步。眼睛溜圓,發現溪邊的泥地上。

雙眼瞬間被點亮一樣,嘴角上揚,興奮地大喊:

“快過來看!”

它蹲下身子,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沿著若隱若現的腳印邊緣比劃著,嘴裡還唸唸有詞:

“這應該是鋒兔子的腳印!”

淺兔子連忙湊過去,看著那串腳印。先是一愣,隨即眼中閃過一絲的驚喜。

它幾步跨到羽兔子身邊,半蹲下來。雙眼盯著那串腳印,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光芒。心臟開始跳動,彷彿在說:

“沒錯。”

它們順著腳印的方向繼續前行,周圍的樹林在月光的籠罩下,樹影搖曳,像一個個怪物。

寂靜的夜裡,只有它們的腳步聲和偶爾傳來的蟲鳴聲。

忽然,前方傳來一陣輕微的動靜,羽兔子和淺兔子瞬間繃緊了身體,全身的毛髮都因為戒備而微微豎起。

它們小心翼翼地靠近,發現兩個模糊的身影藏在一棵大樹後面,在月色下露出它的一角。

羽兔子和淺兔子對視一眼,從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緊張與戒備。

它們壓低身子,擺出隨時攻擊的姿勢。

待距離稍近,淺兔子大聲喝道:

“誰?”

那兩個身影從樹後面跳起來,一躍而起,擺出防禦的架勢。

就在這氣氛劍拔弩張,雙方即將大打出手之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是你們?”

羽兔子和淺兔子瞬間一怔,仔細辨認後。才發現,面前的正是鋒兔子和粉兔子。

身體瞬間放鬆,臉上露出了笑容,剛才的緊張與敵意瞬間煙消雲散。

\/\/

夜到子時,萬籟俱寂。偶爾傳來的夜梟啼鳴,劃破這死寂的氛圍,讓兔脊背發涼。

淺兔子和羽兔子,還有粉兔子和鋒兔子終於匯合。

在月光下,如同它們的身影顯得格外疲憊與狼狽。

短暫的小聚,正是讓兔們興奮不已。

大家高興的不得了,為此而慶幸。

“先別高興太早,得趕緊離開這個鬼地方。”

淺兔子眉頭緊鎖,目光戒備地在四周梭巡。緊緊握著爪子,指節泛白。看得出他內心的緊張與不安。

他們沿著小溪前行,溪水在月光下閃爍。流水聲在夜裡格外清晰,增添幾分緊張感。

四周的樹木高大而蔭森,枝葉相互交織。

月光從縫隙中擠進來,在地上灑下一片片光影。

偶爾傳來的夜梟叫聲,尖銳又驚悚。

嚇得粉兔子緊緊拽著鋒兔子的毛髮,身體微微發抖。

也不知走了多久,時間彷彿失去了概念。不知疲倦,也不知方向。只知道順著這條小溪逃離這片樹林。

突然,一條寬闊的大河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由此而阻斷,停下了腳步。

河水在夜色中洶湧澎湃,浪濤拍打著岸邊的巨石。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彷彿在咆哮。

月光下,浪花閃爍著光,讓人望而生畏。

“這可怎么辦?”

鋒兔子心急如焚,不停地在河邊來回踱步。額頭上佈滿了汗珠,眼神中滿是焦慮與無奈。

“游過去肯定不行,這水太急了。也找不到東西架橋。”

淺兔子臉色蔭沉得可怕,一言不發地望著河。牙關緊咬,爪子握得咯咯作響,顯然也在為這棘手的狀況而惱怒。

眼看著這樣的情況,它們就此放棄這樣做,沿著河岸繼續尋找出路。

\/\/

不知走了多遠,體力早已經耗盡,雙腳已經麻木。

就在幾乎絕望之時,發現一根腐朽的大樹木橫亙在了大河流上。

這根木頭飽經歲月侵蝕,表面佈滿青苔和裂痕。

在湍急的水流衝擊下微微晃動,看上去搖搖欲墜。

眼看著這一幕,大家都站在木頭前。瞧瞧四周,也沒有發現比這更好的東西了。

以目前的情況下。只有靠著這根木頭過河。要想還有別的辦法,在這附近好像也沒有了。

“沒辦法了,只能試試。”

淺兔子就是這樣想的,立刻說出。然後率先踏上了爛木頭上。

它走得小心翼翼,每一步都在試探著。

腳下的木頭髮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彷彿隨時都會斷裂。

“這也太危險了。”

粉兔子看著這爛木頭,眼中滿是擔憂。身體微微顫抖,聲音也帶上了幾分恐懼。

羽兔子隨後跟上。

粉兔子沒辦法,只好在鋒兔子前面跟上。

鋒兔子扶著它緊跟其後。

粉兔子緊緊抓著粉兔子的手臂,臉色蒼白如紙,眼神中滿是恐懼。

當走到河中間時,一陣狂風呼嘯而過,木頭突然劇烈晃動一下。

羽兔子腳下一滑,整個兔子朝著湍急的河水中倒去。周圍瞬間亂作一團。

“小心!”

粉兔子驚恐地一聲尖叫,驚恐地瞪大雙眼。瞳孔急劇收縮,臉上寫滿了恐懼與焦急。

它毫不猶豫地伸出雙爪,身體前傾。幾乎是整個兔子撲了出去,爪子像鉗子一般死死扣住羽兔子的爪子。由於用力過度而泛白,爪背上青筋暴起。

它的嘴唇顫抖著,聲嘶力竭地喊道。想要把羽兔子拉回來。

“救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淺兔子迅速伸出爪子。去拉住羽兔子。

這時候它眼神中閃過一絲蔭鷙,迅速環顧四周。

鋒兔子把注意力全放在粉兔子身上,在後面一把抓住粉兔子往上拉。沒有在意周遭,只頤著拽著粉兔子。

一時慌亂,讓它們緊張和激發。誰也顧上誰,心裡只想著救羽兔子。

淺兔子的呼吸變得急促,胸膛劇烈起伏。爪子微微顫抖,卻又帶著幾分狠勁。

緊接著,它猛地伸出爪子。動作快如閃電,和粉兔子一起把羽兔子拉了上來。

突然間,粉兔子瞬間失去平衡,原本緊拽著羽兔子的爪子也被扯脫。

它的雙眼瞪得老大,難以置信。嘴巴大張,想要發出聲音。卻被風聲和水聲淹沒,只留下一聲驚呼。

那一瞬間,它驚恐、疑惑與絕望,身影迅速被河水吞沒。

鋒兔子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眼看著粉兔子跌落於水中,在水中拼命掙扎。雙眼圓睜,臉上滿是絕望與痛苦。

粉兔子雙手胡亂地揮舞著,想要抓住任何可以救命的東西。

鋒兔子反手再去救粉兔子,併發出一聲嘶吼傳來。

“不——”

它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眼中的驚恐與焦急幾乎要溢出來。

看到粉兔子身影迅速被河水吞沒,鋒兔子的心像是被重錘狠狠擊中。

它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有一個念頭在瘋狂迴響:一定要救粉兔子!

冰冷刺骨的河水,寒意如針般刺透它的肌膚。

河水瘋狂地湧動,像是無數只無形的手想要將它拖入深淵。

河底的暗流時不時地拉扯著它雙腿,讓它的遊動變得異常艱難。

但它緊咬著牙關,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決絕,沒有絲毫退縮之意,奮力想要爬上木頭。

然而,命運卻如此殘酷。一股暗流突然襲來,瞬間將它再次捲入河底。

羽兔子驚恐地看著這一切,眼睛瞪得幾乎要爆裂。

臉上的表情凝固在震驚與痛苦之中。淚水不受控制地奪眶而出,順著臉頰瘋狂流淌。嘴唇不停哆嗦,卻發不出半點聲音。喉嚨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

鋒兔子被這驚得呆立當場,臉上茫然與無措。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河面,嘴巴微張。大腦一片空白,根本無法理解剛剛發生了什么。雙手下意識地抬起,又無力地垂下。身體微微顫抖,彷彿被抽去了所有力氣。

風愈發猛烈,從耳邊刮過,像是在哀號。

河水洶湧澎湃,浪濤一個接著一個,拍打著河岸。

那根腐朽的大樹,在風中搖曳,彷彿下一秒就會被河水捲走。

粉兔子的身體瞬間被河水吞沒,只留下一聲短促的驚呼。

“不!”

羽兔子瞪大雙眼,眼睜睜看著粉兔子消失在水流之中。一臉震驚與痛苦,淚水不受控制地奔湧而出。身體不受控制地顫抖,嘴裡不停地喃喃自語:

“怎么會這樣?粉兔子……”

鋒兔子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呆若木雞。

它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一切就已發生。

它看著癱倒在木頭上、哭得幾近崩潰的羽兔子。心中的憤怒瞬間湧起,雙眼通紅。

“你到底怎么回事!怎么這么不小心,粉兔子它……”

羽兔子想要辯解,卻被淚水哽住了喉嚨。只能無助地哭泣,滿心的冤屈卻無從訴說。

淺兔子站在一旁,低垂著頭。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雙爪微微顫抖,暴露了他內心的不安。

風依舊呼嘯,河水依舊奔騰。而粉兔子的離去,陷入了絕望。那隱藏在黑暗中的惡意,如同惡魔的蔭影,籠罩著每一隻兔子的身上。讓彼此之間的信任,因此也搖搖欲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