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知道他們聽不懂，鍾毓秀不強求了，但，有些話還是得說，“你們聽不懂沒關係，但是你們要記住，媽媽和祖祖，還有爸爸有重要事情的時候， 你們不能因為我們沒跟你們玩，沒把注意力放在你們身上而生氣。”

“因為，你們生氣也沒用，我們有事要做，哪兒還能顧得上你們。”

最後一句， 三個小崽崽聽懂了大概， 其他的還是不懂；可是， 嚴國峰卻哭笑不得，還以為是要教育曾孫們一番，沒想到最後一句才是重點。

嚴如山對此似乎習以為常，他家媳婦兒有時候的想法，總是偏奇特的。

尋常人理解不了，從另一個角度去想，又覺得很有道理。

“媳婦兒，他們聽不懂。”

毓秀撇他一眼，在兒子們頭上摸了一把，“聽不懂就算了，又不是非要他們懂；不過，不懂更要跟他們說，說的多了自然就懂了。”

嚴如山：.......欺負他不知道她心裡想過什麼。

不妨礙他覺得兒子們有點可憐。

他突然覺得嫉妒兒子們是很出息的一種心態，大概，兒子們這一刻是真的可憐才讓他產生了這種想法。

甩甩頭，將這種想法摔出腦海，兒子們的醋還是要吃的；不然媳婦兒的注意力全部都跑兒子們身上去了， 沒他什麼事兒，關於地位的事兒都不是小事兒。

“說再多他們現在也聽不懂， 還不如跟我多說說話呢。”

“我懷疑你在內涵我陪你陪少了，並且，我有證據。”毓秀側目朝他看。

嚴如山訕訕的，握住她的左手，殷勤道：“媳婦兒，口渴嗎？要不要喝水？我去給你榨果汁兒來。”

“要，還要點心，馮正同志在廚房做了什麼好吃的，我也想吃。”她一閑下來，只想吃；馮正手藝一絕，吃起來沒有負擔，不用擔心跟在外面逛夜市一樣，時不時吃到一點不好吃的東西。

“成，我去給你端過來。”

嚴如山順利溜走，嚴國峰搖搖頭，這個大孫子是不能要了，沒出息；被媳婦兒一個眼神給制的反抗的想法都沒有，還是大孫媳婦好，氣勢上碾壓大孫子。

所以，您老的中心思想是什麼？

“毓秀。”

“啊？”鍾毓秀循聲望去，“爺爺。”

嚴國峰道：“大山要是欺負你，跟我說，我跟你一起收拾他；這小子欠收拾，說話還不好聽。”不知當初你怎麼看上他的。

“好，他要是敢欺負我，咱們爺倆一起收拾他。”不過，嚴如山貌似也沒有能欺負到她的地方。

“好孩子。”嚴國峰連連點頭，大孫子什麼的果然沒有孫女貼心；他就差個曾孫女了，不知道小海能不能給他造出一個。

鍾毓秀是不知道老爺子這會兒還心心念念曾孫女，要是知道......那也沒法子；只能督促嚴如海去，她跟嚴如山是不可能再生了，三個臭小子夠累人了。他們長大之後肯定會更累人，孩子小的時候還好一些，大了反而更活潑更好動更有想法。

有想法就會付諸行動。

嚴如山迴轉，他們爺孫倆坐在一起逗弄孩子們，他端着托盤走上前；先將托盤遞給鍾毓秀，又搬來一張小桌放毓秀和老爺子旁邊。

“爺爺，媳婦兒，馮正同志做了鹵肉；有鹵肉的豬頭肉，雞翅膀，還做了泡椒雞爪，一樣撿了一些端過來。”

嚴國峰先看了一眼小桌上的東西，一壺果汁兒、一大盤子點心、一大碗切好的鹵豬頭肉、雞翅膀，還有一大海碗的泡雞爪；香兒着實霸道，聞一聞口水都出來了。

“香！馮同志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

托盤裡放着三雙筷子，小碗是沒有的；畢竟托盤有限，就算是個大托盤也沒能大多少，放下這些已是極限。

嚴國峰執筷夾了一塊兒豬頭肉來吃，肉，入口生香，吃下去以後口齒留香；怎一個好吃了得，吃了還想吃，陸陸續續吃了好幾塊兒才轉向了其他的。

嚴如山拿起一雙筷子遞給鍾毓秀，“媳婦兒，快吃。”

“你也吃。”接過筷子，她朝着點心而去。

嚴如山把果汁和點心端出來放其他小桌上，也圍了過來；爺孫三人把端來的肉吃完，嚴國峰過了嘴癮，內心滿足，推着三個孩子出去走走，嚴如山把果汁和點心端過來放到了托盤裡。

托盤內空出來的碗碟層疊放，這才有空間放點心、果汁茶壺。

“媳婦兒，還要不要其他的吃食？我去給你拿。”

“有其他好吃的？”鍾毓秀問道。

嚴如山道：“有，我走的時候，馮同志正在做紅燒蛙肉；這會兒應該好了。”

“那等吃飯的時候一起再吃吧。”雖然一個人吃也很香。

身為枕邊人，哪兒能不知媳婦兒口是心非，“真不吃？”

鍾毓秀瞅他一眼，誰說她不想吃的；只是，剛說出口的話，再改口就打臉了，咬咬牙，一狠心。

“不吃了。”

“行，聽你的，那你先吃着；我把碗碟送回廚房，再給你拿個杯子過來喝果汁兒。”

鍾毓秀點點頭，目送他出去之後，遺憾的繼續吃點心；待嚴如山又端着一個托盤歸來，他踏進堂屋，她就聞到了香味兒。正襟危坐，不能去看，看了想吃，打臉！

嚴如山輕笑走來，托盤放她身邊，拉了一把椅子過來坐她身邊。

“媳婦兒，你看看，好吃的給你端來了；賞臉品嘗一下？馮正同志的手藝可有退步。”

“那，肯定沒有的。”終於拿正眼去看他了。

嚴如山俊臉帶笑，笑的越發開心；湊到她面前，“來，媳婦兒，試試！”

他滿臉笑，鍾毓秀彆扭的心有些不自然，最後還是拿起了筷子；托盤裡是一碗紅油油的蛙肉湯，筷子一撈，蛙肉被撈了起來，吃進嘴裡，嫩滑鮮香充斥唇齒之間，吃的她連連點頭。

“好吃，馮正同志的手藝真不錯。”

“喜歡就多吃一些，明天讓馮正同志再做。”她吃的開心，嚴如山看的開懷，時不時的還會拿起筷子幫她選後腿肉；蛙肉的前腿和後腿區別有點大，不過，味道差不離。

她吃的嗨，嚴如山耐心在一邊兒照顧她，二人世界大概就是這樣；你在鬧，我在笑。

只要沒有兒子們在，他，嚴如山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