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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在她的意料之外。

“謝謝羅奶奶。”鍾毓秀面色淡然,不卑不亢,態度平和而平靜,這就和讓人欣賞了。

羅奶奶緩緩搖頭,“謝什麼?咱們兩家算是世交,太客氣反而生疏了;說來,修復液的效果這麼好,若是知曉,早就給你安排上了。”可惜,當時她聽了是新出的藥劑,效果又太好,反倒不以為然,覺得藥劑恐怕有誇大的成份;如今看來,是她年紀大了,對新鮮事物接受的程度弱了。

嚴如山和鍾毓秀相視而笑。

羅奶奶繼續說道:“毓秀,修復液的藥效這般好,當初你是怎麼想到的?”

“很早之前有一個模糊的想法,後來學了醫術才開始清晰研發的目標。”並未明說,簡單兩句話,卻讓羅奶奶萬分感慨,“學醫的不少,我也是學醫,卻從來沒往這方面想。”

“術業有專攻,您的外科頂尖,是您擅長的;而我擅長的是中醫和藥劑,不管是做什麼的,只要對國家有貢獻,能為國家添磚加瓦就是好的。”鍾毓秀笑着寬慰。

羅奶奶失笑,“說的是啊!只要能為國家做貢獻,你都是好的;你這孩子年紀不大,思想通透,覺悟高。”也難怪人家能研發出修復液這等奇葯,她之前聽聞過修復液的治療範圍,幾乎所有病症都可以涉略,連絕症都行。

這就很逆天了,癌症等絕症那是多少年多少人無法攻克的難題,誰又能想到,奇蹟會出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當真是少年出英才。

“您謬讚,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你啊!太謙虛了。”羅奶奶笑意不減,倒是更喜歡她了,“你的身體恢復的好,但我建議你在接下來一個月最好是少吹冷風;姑娘家的身體不如男人,男人火氣旺,咱們女人在這方面還真比不了。還有,不能累着,睡眠要充足;生了孩子,女人的身體多多少少都會有點兒這樣那樣的問題,全靠接下來好好養着。”

嚴如山點頭應着,“我會看住她的,謝謝您提醒;毓秀坐了一個月的月子,早就想出去走動了,我勸過勸不下來,有您這句話,她再抗議我都有話說了。”

鍾毓秀臉微紅,耳根滾燙,“說什麼呢?哪兒是你說的這樣。”

“好好,不是我說的這樣,但你要聽羅奶奶的醫囑。”縱容寵溺盡在不言中,毓秀的臉更紅了。

小兩口感情好,羅奶奶移開目光,轉頭加入丘老爺子和嚴老爺子聊天的陣容。

一番暢談下來,道謝也道了,感情也聯絡了,嚴老爺子看時間差不多了,起身告辭。

“走了,下次再聊,我得回去午睡了;你個老小子也保重好身體,該睡的睡,有時間再聚。”想曾孫了,回去看曾孫。

“行,那我就不送你了,慢走。”

嚴如山和鍾毓秀與兩位老人告別,一行三人出了丘家門,沿着小道往回走。

人走了,丘家冷清下來,羅奶奶看了一眼門邊的東西,“老嚴跟大山他們也太客氣了,還送這麼多東西過來。”

“他們都是有心人,收下吧。”丘老爺子笑容淡了些,嘆道:“嚴家這個大孫媳婦是娶着了,好福氣啊!”

“毓秀是個好孩子,嚴家孫輩兒只有一個在部隊也沒什麼;等到三個小的長大,嚴家還能繁榮上百年。”羅奶奶心頭不無感觸,以前她和老頭子還說著嚴家的事兒;嚴家兒子輩兒只有嚴和軍一個,孫輩兒又沒人進部隊,怕是要從部隊里退了。

誰能想到嚴如海考上了軍校,如今進了軍方研究院;縱然不是權力中心,那也穩住了孫輩兒的地位。不出意外,三個小娃娃長大,必定有一個進部隊,不可能再出現斷代的現象。

不說其他的,只說嚴家那個孫媳婦,那就不是個簡單的;她做出的功績,至少能籠罩嚴家幾十年。她的兒子們長大,只要足夠優秀,上面能沒點兒安排?

丘家老兩口感觸頗深,又羨慕如今的嚴家人丁興旺;計劃生育的實施,註定了一家只有一個孩子,他家孫子輩兒的子嗣不能旺盛。

鍾毓秀等人回到家,嚴老爺子第一時間跑去看曾孫,坐下就捨不得走了;說什麼午休,根本沒動的打算。

“爺爺,我和如山看着孩子,您去休息吧。”老爺子不動,鍾毓秀不得不出言提醒。

嚴老爺子瞅她一眼,又看了一旁悠哉的大孫子,再次感嘆孫子什麼的還是丟了吧。

“行,你們照看一會兒也去睡會兒,你羅奶奶可是說了,就算你身體恢復的不錯也不能累着;有什麼事兒吩咐大山去做,你那實驗室也少進,人好好的比什麼多強。”

面對語重心長的老爺子,鍾毓秀覺得暖心又痛苦,好不容易出了月子能進實驗室了;老爺子還惦記着這茬,他老人家一提,恐怕又要被嚴如山管束了。

嚴如山附和,“爺爺的話得聽。”

行叭!

這是親爺孫倆沒錯了。

鍾毓秀木訥頷首,內心是崩潰的。

嚴老爺子笑眯眯的瞅他們一眼,哼着小曲兒去了衛生間刷牙洗臉;在孫媳婦家裡頭,他是把愛乾淨的習俗保持下去了。

等老爺子回了卧房,嚴如山叫來王大丫看着孩子,他逮人去衛生間洗漱出來。

“王阿姨,孩子就麻煩你們看着了,我帶毓秀上樓休息。”

“好的,您去吧。”王大丫在腰間圍裙上擦了擦濕漉漉的手,剛從廚房出來,裡面還沒收拾完。

嚴如山半摟着人上樓,毓秀想多看會兒孩子都不成;簡直把羅奶奶的話奉為聖旨,她好不容易做通的思想工作全泡湯了,真是甜蜜的痛苦。

進入房間,嚴如山給她脫了外套,將人塞進被窩裡;他也褪.去外套,把人攬進懷中,舒服的喟嘆一聲。

“睡覺,醒了再去看孩子。”

“嚴如山。”

“嗯?”眉頭輕佻,低頭瞅着懷中人,“想說什麼?”

鍾毓秀深吸一口氣,“你太霸道了,我都說我身體恢復的很好啦;羅奶奶說那些話,不過是為了穩妥。”修復液是才出的藥劑,不被百分之百信任是正常的;羅奶奶是為了她的身體着想,嚴如山也是為了她的身體着想。

她都不知該怎麼忽悠才能把人忽悠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