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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的暖陽灑進室內,照射在高青竹白皙的臉龐。

她翻了個身,看到正在一旁熟睡的許南星,微微一笑,而後,便看到了他那半邊紅腫的臉頰。

昨夜許南星想直接霸王硬上弓,沒等高青竹拒絕就將她抱上了床,再然後——

他就被揍了……

沒錯,是被高青竹一拳重擊,直接甩在了臉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陽光的暖意及那輕微的刺眼感,許南星此刻將眼驀地睜開,正對上高青竹投過來的視線。

他一驚,起身下意識將臉捂住,身體還記得昨晚高青竹打他臉的事情,便顫着聲問道:“青,青竹,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

“早嗎?”高青竹將床邊的手機甩了過去,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已經快十點了,今天還去不去車站討要搜羅令了?”

“都這麼晚了?”許南星拿起手機瞅了眼,果然不早,正要起床,屁股才抬了一半便又坐了回去,問道,“對了青竹,你找馮峻了嗎?今晚什麼時候和他見面?”

“過會兒就打給他,你先去洗漱吧。”

高青竹將他從床上趕了下去,自己則不緊不慢撥通了馮峻的電話。

兩人約好了見面地點,正是馮峻所住的酒店,說是許南星也會跟着過去,讓他在酒店好好等着。

對此,馮峻倒是沒了平時的傲慢與痞氣,畢竟攤上這麼件令人心驚膽戰的事情,他自己也害怕,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即便不相信鬼神,那也好歹試一試。

於是確定好時間地點以後,高青竹與許南星洗漱完畢便出了門,誰料剛出公寓大門,就看見決明靠在牆邊,和他們打了個招呼。

陰魂不散的傢伙……

許南星暗暗吐槽,瞪了決明一眼。

決明倒像是毫不在意,無視了許南星投去的敵意目光,戴起他那副黑色墨鏡,一臉嚴肅地跟在高青竹身後。

高青竹無語,想象着決明要是換上一身黑色西裝,那就真的是個活生生的保鏢了……

之後,三人先是去臨海車站問蘇木要了幾張搜羅令,再是前往馮峻所在的酒店。

到達酒店大門口,一下車,許南星就望着面前這家五星級的酒店感嘆道:“嘖,有錢人就是有錢人,隨便動不動就離家出走,出來了還用父母的錢住這麼個豪華的酒店。”

酒店大堂內金碧輝煌、高調奢華,就算遠遠站着也能看見這邊的華光四溢。

聽見許南星在一旁感慨,高青竹無奈搖了搖頭,打趣道:“你不也是個富二代?在這兒說別人做什麼?”

“嗐,你看我爸那麼有錢我都沒住這麼貴的地方,你現在和我住得那套房還是我自己賺錢租的,雖然……”許南星頓了頓,不好意思道,“雖然那房子是我媽找的,房東也因為有我媽出面的關係,才特意放低了價格。”

“這樣啊~”高青竹擺了擺手,“算了不說了,我們先進去吧,馮峻說他就在1608,十六樓。”

三人上至十六樓,挨個房間看了一遍,才在走廊盡頭找到了1608。

這家酒店的走廊是十字形的,不像傳統酒店那樣一條到底,頗具設計感。走道內的風格復古,地面的地毯是深色的,踩着異常柔軟。

整條走廊光線稍顯昏暗,卻有一股淡淡的熏香,聞着舒服。

找到馮峻的房間後,他們站在1608的門前,由高青竹敲響了房門。

門很快就被打開,看來馮峻都等急了。

一開門,看見門口站着三個人,馮峻微微有些發愣。

除了高青竹和許南星以外,剩下的決明他當然也見過,只是馮峻沒懂,為什麼他也跟來了?

“那……進來吧……”語氣中夾雜着一絲疑惑的同時,他還是將三人迎進了房間。

“學長,昨晚睡覺有發生類似的事嗎?”一進屋,高青竹就假意關心地問道。

馮峻點了點頭,將目光凝滯在那張白色的大床上:“怎麼說呢,幾天下來,我好像也有些習慣了,雖然每晚都能看見那個人影,可它卻沒有傷害我,只是那麼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聞言,許南星將目光落至馮峻所看的方向,也就是那張大床。

其上並沒有他所說的人影,整條被子整潔地鋪在上邊,像是剛有人打掃過,沒看出異樣,許南星走近,將覆蓋在上邊的被子掀開,卻還是未發現其他特別的地方。

見許南星在仔細查看情況,馮峻沒再說話,他的目光游移在許南星與決明之間,最終落在決明身上。

“對了青竹,你身後那個大個子怎麼也跟來了?”馮峻突然將聲音放輕,湊在高青竹耳邊問道。

“他……”高青竹想了想,“他是我追求者,怎麼說都要跟着我說是要保護我,我沒轍,只能讓他跟着了。唉,之前還和我是朋友呢,沒想到這麼會兒就喜歡上我了……”

見高青竹露出一副無奈的表情,馮峻扯了扯嘴角,也挺無語的。

一旁的決明聽到後也未戳破,只是笑笑,由着高青竹胡說。

“看不出什麼。”許南星此刻突然出聲,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

高青竹:“那要用搜羅令嗎?”

“用。”

說罷,許南星從衣服口袋裡拿出了一張黃符,輕聲嘀咕了幾句,就看見搜羅令從他手中飛出,緩緩飄向空中。

“等着吧,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許南星將雙手插進口袋,坐在窗邊的沙發椅上,翹起二郎腿,悠悠然地等待着搜羅令出結果。

馮峻的視線不斷跟隨着空中四處晃悠的搜羅令,不由驚奇,他從未見過能自己飛起來的東西,心中對許南星也是更相信了幾分。

四人就這麼杵在房間里等候,沒多久,大概幾分鐘的時間,搜羅令忽的方向一轉,徑直朝着馮峻飛了過去。

一驚,馮峻向後退了幾步,卻撞上了身後的決明。

回頭,看見決明冷冽的眼神正向自己刺過來,馮峻再次將身子轉回正前方,誰料那搜羅令竟浮空懸停在了馮峻頭頂。

“這東西為什麼盯着我?”馮峻好奇,同時心中也油然升騰起了一陣淡淡的恐慌。

許南星見到此番情景,猛地站起,朝他走了過去。

只見他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狀,半眯起眼盯着馮峻頭頂的搜羅令,開口道:“看來有異生物在你身上。”

“異生物?那是什麼?”馮峻不解。

許南星一笑:“你不需要知道。”

隨即,他將搜羅令抓回手中,再是一揮,那黃色符紙便如同燒落的灰燼,慢慢消失在了空氣之中。

決明此刻就站在馮峻身後,在知道他體內有異生物後,沉聲道:“需要幫忙嗎?”

“當然需要。”許南星奸佞一笑,直直地盯着馮峻,“那之後,只能委屈一下學長了。”

“你們要幹嘛?”馮峻覺得事情不妙,想逃卻被決明用粗壯的臂膀牢牢擒住,他的聲音不由放大了幾倍,“別亂來!難道因為我在追求高青竹,你這個做男朋友的就要用這種卑劣的手段對付我?”

“誒~怎麼會呢?我許南星是誰?更何況我們是來幫你解決問題的,放心,眼睛閉上,很快就完事兒了。”

馮峻的身後好歹也跟了不少小弟,結識不少頭頭,又是校長的兒子,此次被許南星這樣對待,他如何都想不到。

正在他不斷掙扎之際,馮峻只覺得眼前一黑,再然後便沒了知覺。

待他再次醒來時,他發現自己正躺在床上,依舊是這個房間,而高青竹正坐在床邊看着他。

側過頭,決明坐在沙發椅上,許南星則靠在窗邊,眼神中充滿了嫌惡。

“學長,已經解決了。”這時,是高青竹率先打破了沉默。

馮峻才剛醒,腦袋昏昏沉沉,還不知剛才暈倒的時候發生了些什麼。

見他不解,高青竹將手中的透明玻璃瓶拿高了些,馮峻這才看清那是什麼。

“這是……”

“這就是許南星剛才說的異生物。”

“異生物?”

“從你體內取出的這個,叫無形。”許南星突然開口,他將視線挪向窗外,再未去看馮峻,語氣稍顯冷漠。

馮峻從床上爬起,疑惑道:“無形是什麼?這東西為什麼在我身上?”

“呵……”許南星冷笑一聲,“你自己造的孽,你自己不清楚?”

“我清楚什麼?”被他這麼一說,馮峻有些怒了,“麻煩說清楚點。”

對此,許南星不語,不願再與馮峻多費口舌,高青竹無奈,接過二人的話,繼續說道:“你認識姜心儀嗎?”

馮峻一愣,眼神開始躲閃:“你怎麼知道她?”

“我不僅知道她,我還知道她已經去世了。因為……”高青竹晃了晃手中的瓶子,“無形,已經和姜心儀的靈體結合在了一起。”

“……”馮峻整個身子怔住,他將視線避開,沒去看那玻璃瓶中發著光的小型球體。

高青竹將手放下,嘆了口氣:“姜心儀已經和我們說了,她生前患了抑鬱症,是割腕自殺的,那你知道是什麼事情,才使得她連生存下去的希望都沒了嗎?”

“這,我,我怎麼知道……”馮峻的話顯得磕磕絆絆。

“是你,因為在你們分手之後,她才知道自己懷孕了。”高青竹將頭撇過,語氣中儘是惋惜,“她們家家教很嚴,她自己又有嚴重的抑鬱症,加之分手後得知懷孕,你又不肯複合,才讓她沒了活下去的希望。”

“可懷孕這件事……她一直都沒和我說啊……”

馮峻顯得異常震驚,高青竹不知他有沒有說謊,只是皺眉繼續說著:“這幾天你不是說晚上總能看見一個人影睡在自己身邊嗎?那就是姜心儀的靈體在和無形結合之後產生的短暫顯形,昨天在餐廳里也是,是她摸了你的臉。歸根結底還是她還愛着你,不想離開你。”

說罷,高青竹沒去注意馮峻臉上的表情,她站起身道:“學長,我們只能幫你到這兒了,這件事,你還是忘了吧。”

拋給許南星一個眼神後,高青竹讓開了些,許南星嫌棄地走向馮峻道:“馮峻,就算你不知道姜心儀懷孕,你也應該知道她有抑鬱症吧?聽我一句勸,別沒事招惹那麼多女人,傷身體。”

馮峻呆坐在床上,直至許南星走近才將頭抬起,眼看着他伸手靠近自己額頭。

“不能讓你知道異生物的事,所以,就當我們沒來過。”

……

無形,一種看不見摸不着的異生物,能與同為無形的靈體相結合,並能讓其在短時間內顯形,並無特殊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