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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 看了眼手機,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但高青竹還沒出現在臨海車站。

“不會出事吧?”許南星不安地抖着腿,顯得有些焦慮。

“我說許南星,你扛着個美女回來都在這兒坐這麼久了,你好歹說說發生了些什麼吧?”一旁,虹不滿地盯着他,兩手抱在胸前,一副質問的神情。

“虹姐,我就是為了抓個異生物,這女人我只是先借用一下,放心,不會傷着她的。”許南星起身望着鐵軌的方向,伸着脖子等待着紅皮火車的到來,但夜色的寧靜之下,唯有海浪的聲音迴響在耳旁。

借用?你以為她是物品?

虹斜了他一眼,又上前拿起他一撮頭髮問道:“那你這頭髮呢?上哪兒接的?看着不錯啊,我下次理髮也去那裡。”

“這可不是接的頭髮,這是我自己長出來的真頭髮。”許南星向後躲了躲,被捏在虹手裡的髮絲滑落下來。

虹一驚:“真頭髮?!這才幾天啊,你這頭髮就長這麼長?你唬誰呢!”

“我可沒騙你,說來話長,今天沒空解釋,你明天問蘇木吧。”許南星直接略過這個話題。

“切,不說就不說唄。”虹甩了個白眼給他,便自己坐回了沙發,玩起手機來。

天空中,蜉蝣飄蕩着,這些微微泛着白的透明生物,幽幽地浮在天邊。

即使它們能撫平人內心的焦躁,可此刻許南星的心裡卻是如何都平靜不下來。

這個高青竹,怎麼還不過來?

“擔心就去找唄,人你就放這兒,我會看着的。”虹撥弄着剛做好的指甲,默默地欣賞着,揚起頭捋了捋髮型,笑着對許南星說道,“這麼晚了,小姑娘在外面還是很危險的,去吧,虹姐支持你。”

“那,那我去了。”許南星起身拿出手機,正要給高青竹打電話,誰料鈴聲突然響起。

是高青竹的來電。

許南星一陣驚喜,忙接起來:“青竹,你怎麼還沒到啊?”

“喲,還記得我嗎?”

對面,是食腦的聲音。

許南星的臉色即刻一沉,聲音也嚴肅起來:“怎麼是你?青竹人呢?”

本是坐在沙發上悠悠然的虹,在見到許南星這般模樣後,眉眼也不禁皺了起來。

只聽電話那頭食腦說著:“你不用這麼緊張,我不過是讓她去我那兒坐了坐,喝了杯茶,你要是真的擔心她,那就帶着那個女人,來小吃街67號找我。”

嘟——嘟——嘟——

電話猛地被掛斷,只聽見一陣急促的忙音。

許南星放下手機,愣愣地看向虹:“虹姐,青竹被它抓了。”

“誰?”虹站起身來,臉色凝重。

“食腦……”許南星緩緩轉過身,看着還斜倚在沙發上昏睡不醒的陳筱雲,擰着眉,心裡糾結,在一陣不算長的思考過後,他快速將陳筱雲抗上肩膀,準備離開臨海車站。

“你幹嘛去?”虹攔住他,“食腦不好對付,你要一個人去救她?”

“虹姐你讓開,青竹有危險。”

“不讓!”

“半妖詛咒已經解開了,你放心,我能對付那傢伙。”

“詛咒解開了?怎麼回事?”虹一臉不解地看着他。

“說來話長,等我回來再和你說,或者你可以直接找蘇木問,他什麼都知道。”

說罷,許南星一把推開虹,扛着陳筱雲便徑直踏上了紅皮火車。

“你這個臭小子!每次都這麼衝動!身邊的人會擔心知道嗎?”虹大聲喊了一句,可紅皮火車卻在此時行駛起來,伴隨鐵軌與車輪摩擦而發出的極其刺耳聲,迫使虹的話語未被許南星聽見。

“要不是看你長得像他,我才不管你。”

丟下一句話,虹便頭也不回地坐回了涼亭。

但又覺得不放心,結果還是拿出手機撥通了蘇木的電話,向他詢問起許南星近來的情況。

……

為了防止別人看見自己,許南星在自身周圍構築起一層透明的絕對領域。

他扛着陳筱雲來到了小吃街67號的大門口,抬頭,發現是一家店面不算大的餛飩鋪子。

門沒鎖,面向街道的透明玻璃門露出了一條縫。

他將門拉開,大步走了進去。

“青竹?”許南星將陳筱雲放在一邊的椅子上,自己朝裡邊走去。

餛飩鋪子里空無一人,只有擺放整齊的桌椅和桌上放置的調味料。

店裡不算新,能聞出淡淡的油煙味,頂部的牆面隱隱泛着黑,像是有些年頭,而兩邊的白牆上貼着菜單及不少廣告紙,幾乎將整面牆體遮蓋。

許南星向前跨了幾步,推開前方廚房的小木門,頓時一片陰影籠罩下來。

他快步跳開,才看清門另一邊的黑影來自何物。

那是食腦使用能力變幻出的人形怪物,全身漆黑,只有那張姑且稱作臉部的地方閃爍着兩顆純白的小球,好似它的眼睛。

“能不能別再用這種廢物來對付我了?上次那些那麼快就被我解決,難不成你都忘了?”許南星朝着空氣說道,卻並未得到對方的回應。

不滿地嘖了下嘴,許南星稍一揮手,面前的黑色人影便煙消雲散。

這一次,他半分面子都未給對方留,以最快的速度解決了人形怪物。

誰料,就在怪物消失的地方,一個男人握着廚房的門把手,將半掩的房門徹底大開,一張熟悉的臉龐暴露在許南星驚愕的視線中。

“你好啊,我。”那個同許南星長相一模一樣的男人,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兩人對視後,皆未移動半步。

許南星像是失了聲一般,什麼話都說不出,只驚訝地看着,才想起食腦可以運用幻想的能力變幻出同他長相相同的人。

“你這麼做,是不是太無聊了?”許南星看着對面而立的自己,不由冷笑一聲,“既然知道這不是自己,我絕不會手下留情。”

“那我呢?”忽然,面前的自己開始扭曲變形,幾秒以後,另一個許南星完全變了副模樣,成了高青竹。

“青……”許南星差點叫出她的名字,但理性告訴他,那並非高青竹。

回復冷漠的表情後,許南星帶着怒意的語氣沉聲道:“你以為你變成她的模樣,我就不敢動手了?”

“我當然知道你敢,可我就是想噁心你一下。”食腦頂着高青竹的臉,皮笑肉不笑地盯着許南星。

“那你噁心夠了沒?”許南星握緊拳頭,準備給它點顏色瞧瞧。

誰料食腦反問道:“這話應該我問你吧?”

說罷,許南星惱火,一道如刀般鋒利的金光劈了過去。

砰——

門板斷裂成兩半,但食腦毫髮無損。

它將擋在身前碎裂的門板扔掉,從廚房內一步跨出。

而就在許南星的身後,兩股寒意從左右後方緊緊逼來,他並沒回頭,但在店內昏暗的光線之下,光是從地面的投影便能看出,那兩道身影是食腦幻想出的黑色怪物。

“又來這套?你就沒點新意嗎?”

“新意?那我這就給你安排上。”

語畢,從那全身漆黑的怪物體內,猛然乍現出刺耳的聲響,直擊耳膜!

許南星捂住耳朵,腳下的步子忽而變得極為沉重,身子像是被無形的力量拉扯,如同粘連在地面的雙腳已到了無法挪步的程度。

周遭遍布的嘈雜噪音似是要將人震裂得體無完膚,許南星忍受住這惱人的一切,將心思平復下來。

“不錯嘛。”他像是誇了一句食腦,但語氣卻是嘲諷至極。

話音剛落,從許南星體內迸發而出的半妖之力形成一幕屏障阻隔在他與身後的怪物之間。

頓時,周圍安靜下來,那面薄薄的屏障竟輕鬆就將聲音阻擋住。

餘光一瞥,許南星有注意到食腦略微抽動的眼角,像是沒想到他能接住這一擊,能看出他下意識向後退了一步,顯然是害怕了。

許南星勾了勾唇角,直起身子,一手向後平舉,隨着他手部握拳的力量逐漸增大,那道泛着金光的屏障也延伸出去,瞬間將那兩隻黑色怪物包裹起來。

直到他手臂輕輕一抖,“砰”一聲!

被裹入其中的怪物隨着屏障一起碎裂成了點點星光,閃爍於這處空間並不大的餛飩鋪子內。

輕風攪動,將其那頭黑色長髮揚起,一縷細長的髮絲順着鬢邊滑落,阻擋在了許南星的視線正中央。

“高青竹人在哪兒?”他緩緩說道,但從他嘴中吐露出的字眼如同鋒利的冰渣,森寒地刺向面前的食腦。

“……”食腦並沒說話,但它的身子以肉眼可見的頻率輕輕顫動了那麼幾下。

許南星看出了它的慌亂,繼而淡淡一笑:“你就快把青竹交出來吧,和我斗是沒有好下場的,再說你不是要陳筱雲嗎?人我已經帶來了,青竹要是作為人質的話,也該放了吧?”

“她不在這兒。”誰知食腦即便害怕,卻還是嘴硬。

一道寒芒從許南星眼中射出,他一時氣急,迅速轉移到食腦近處,單手扼住對方喉嚨。

“你想死?”

“呵呵。”食腦冷冷一笑,“你要是殺了我,你永遠都不知道那女人在哪裡。”

“你真以為我找不到?”

“你可以試試。”

“……”許南星眯起眼睛,收斂了些神色中的冷冽,將捏住食腦喉間的手赫然鬆開。

“你說吧,怎樣才能放了她?”

食腦揚起嘴角笑道:“我要你,啊,當然,那個叫陳筱雲的女人我也要。”

“你什麼意思?”

有了可以威脅的籌碼,食腦這一次膽子大了不少,它將手背在身後,走近依舊在椅子上昏睡的陳筱雲,回身對許南星說道:“我要的是你的身體,你是半妖,體格應該很好吧?”

“呵……”許南星失笑,明白了它話中的意思,“你是想要吃了我的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