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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演我們呢?”

面對司風眠的質控,蕭逆張了張口,想說“沒有”。

結果,旁邊傳來的腳步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是司笙。

“什麼情況?”司笙打量着蕭逆。

“沒事。”蕭逆抿了下唇,隨後迎上司笙的視線,坦然道,“腳扭了一下。”

司笙擰眉,狐疑地打量着他,“哪只腳?”

“這隻。”蕭逆指了下左腳,然後道,“就疼了一下,不嚴重。”

“是么?”

司笙直覺意識到不對勁。

但——

又想不出蕭逆瞞着她的理由。

她下意識看向一側的司風眠。

司風眠想避開司笙的打量,不過,很快又撐住了,他笑着拍了拍蕭逆的肩膀,跟司笙說:“姐,你可千萬別跟姐夫說,你為了哥從那麼高的地方滑下來,不然他得批評我們倆小時。”

司笙愈發覺得古怪,“我為他下坡,有你什麼事啊?”

“……我這不是忘了攔住你了么?”司風眠強行把事情圓回來。

司笙輕輕蹙眉,滿臉的質疑。

“……”

“……”

蕭逆和司風眠都不約而同地保持沉默。

司笙微微一眯眼,又側眸瞧着蕭逆,問:“你真的沒事?”

頓了一秒,蕭逆說:“沒事。”

“想清楚了再說。”司笙嗓音低了幾個度,有點威脅的味道在。

——雖然隔着一段距離,但蕭逆是先停下來,然後才彎腰的。真當她這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

只是,她不知道蕭逆為何要瞞着。

唯一能確定的是,肯定不是什麼好事兒。

瞧着司笙的態度,司風眠在心裡輕嘆一聲,扭頭看向蕭逆,想要看蕭逆的決定。

——他也沒權利幫蕭逆做決定。

蕭逆停頓半晌。

最後,他終於開口:“那我想清楚了再跟你說。”

果然有事。

司笙又打量他兩眼,也看不出個什麼來。她沒有逼迫蕭逆,而是提醒道:“趁早。”

“嗯。”

蕭逆點點頭。

“這麼晚了,你們倆先去休息。”司笙囑咐,“身體有問題找軍醫。”

“知道。”

司風眠趕緊幫忙應聲。

司笙讓他們倆離開。

直至看着他們倆走遠時,司笙才想到“忘了問蕭逆對白松是怎樣的評價”,不過倒也沒太當回事,停頓片刻後收回視線。

她沿着小道往上坡走。

結果,剛一上來,就瞧見凌西澤。

見到她後,凌西澤第一時間迎上來,“怎麼去下面了?”隨後他張望一圈,“司風眠呢,不是讓他陪你的嗎?”

司笙皺皺眉,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忽然伸出手,搭在凌西澤的手上。

感覺她的力道壓過來,凌西澤微微一驚,感覺到手上濕漉漉的,他垂眸一看,見到鮮紅的血跡。

他趕緊將司笙的手抓起來,見到她被蹭破了皮、沾了灰塵的手心,登時一急,“你的手——”

他的話剛開個頭。

司笙就倒在他身上。

他趕緊將司笙扶住。

“叫個醫生吧,可能動胎氣了。”司笙吸了口氣,手捂着小腹,靠近凌西澤的耳側,聲音壓得低低的,“不要聲張。”

“……”

看着司笙鎮定自若的模樣,凌西澤臉都被她嚇白了。

事實上,司笙的臉色也白得嚇人。

凌西澤當即想抱起她。

可是,司笙卻緊緊按着他的手,輕輕朝他搖了搖頭,說:“走回去。”

凌西澤心刺痛了下,想到司笙的顧慮,只得聽從司笙的堅持,他問:“能撐得住嗎?”

“還行。”

話到這裡,司笙的聲音已經有些虛弱了。

凌西澤不再跟她廢話,趕緊扶着她往帳篷放下走。

這個時候帶司笙回自己帳篷,實在是太耽誤工夫了。凌西澤一邊帶着司笙往第二陣營走,一邊在心裡計算着各個帳篷里住的人,然後抄了一條捷徑走向宋清明所在的帳篷。

正巧——

宋清明正在帳篷外面。

但是,他身邊還有幾個人——是過來跟他探討問題的技術人員。

“宋清明!”

凌西澤喊了一聲,語氣很穩。

走近時,他沒有很明顯地扶着司笙,而是緊緊拉着司笙的手。

宋清明聽到喊聲,回過頭,看到二人後明顯一怔,隨後跟二人對視一眼,又注意到司笙的臉色,敏銳地察覺到情況不對勁。

“我正好有事找你們。”先是跟二人說了一句,宋清明又回過頭,跟那幾個技術人員說道,“你們先回去,有問題明天再說。”

“行。”

“凌總再見。”

“嫂子再見。”

……

幾個技術人員不疑有他,點點頭,然後相繼離開了。

他們一走,宋清明就來到自己帳篷,將門帘一拉,讓凌西澤和司笙進去。

宋清明是一個人住的,但帳篷很寬敞,容納三個人綽綽有餘。

知道宋清明多少有點怪癖,不太喜歡別人動他東西。不過眼下情況特殊,司笙也顧不得其它,直接讓凌西澤扶她在宋清明的床上躺了下來。

確定外面沒有多餘的眼睛後,宋清明放下門帘走進來。

他看着自己床被司笙霸佔,也沒有說什麼,直接問:“怎麼回事?”

“可能動了胎氣。”凌西澤道。

“……”

動了胎氣也不早說!

宋清明轉身就走,“我去叫軍醫。”

“等等,”凌西澤叫住他,叮囑,“你去找墨上筠,不要聲張。”

略一思索,宋清明雖然不知他們有什麼顧慮,但還是點了點頭,“行。”

說完就匆匆走出帳篷。

凌西澤滿頭虛汗。

可他一轉身,就見到司笙在沖他笑,還挺得意,“我竹馬還挺靠譜吧。”

“這會兒了還嘚瑟。”凌西澤哭笑不得,他抓住司笙的手,“還疼嗎?我給你倒杯熱水。”

細細地抽了口氣,司笙微微搖頭,“不用,我先躺會兒。”

頭三個月,司笙都跟人動過手,那時候一點事都沒有。

三個月過去,司笙覺得沒什麼事了,所以就放鬆了警惕。

沒想到,就因為一個下坡,而出了問題。

——偏偏在這個時候。

墨上筠很快就派了人過來。不過,因為怕動靜太大,所以墨上筠沒親自過來。

軍醫也就一個。

得虧團隊里正好有一個女軍醫,正好專門學過婦科方面的只是,不然其他人來,也只能是束手無策。

軍醫檢查完後,面對猛然迎上來的凌西澤和宋清明,差點被他們倆嚇到。

“嚴重嗎?”

“怎麼樣?”

凌西澤和宋清明齊聲詢問。

軍醫:“……”一時半會兒竟然看不懂究竟誰才是“孩子他爹”。

緩了一下,軍醫道:“沒什麼事,大的小的都沒事。我帶了葯,吃完後好好休息就行。”

凌西澤和宋清明頓時鬆了口氣。

“還有你,”軍醫回過頭,看了眼司笙,輕輕皺眉,“你們搞腦力活動的,就少動手動腳的。自己鬧騰就算了,別讓孩子跟着你受罪。”

“……”

懟天懟地的司笙,硬是被她懟得沒法反駁。

軍醫的消息比較封閉,並不知道司笙是誰,加上一直的工作環境,說話比較直接。於是,在後面給司笙處理手上擦傷的時候,一直在批評司笙,並且她還是個能說會道的,批評人時有理有據。

司笙愣是只能幹聽着。

那邊,凌西澤和宋清明聽得司笙沒事後,好不容易放了心,結果看到軍醫絮絮叨叨的,生怕司笙一時氣急向軍醫動手……

結果,司笙老老實實的,一聲不吭。

“她第一次被這麼批評吧?”凌西澤這個親老公看在眼裡,竟然覺得挺有趣的。

“易爺爺批評過,”宋清明想了想,然後又說,“但她敢懟回去。”

凌西澤:“……”

萬萬沒想到,司笙栽在一個軍醫手上。

給司笙處理完傷勢,軍醫又叮囑了一番,臨走前,又讓凌西澤和宋清明看住司笙,之後跟他們做了個“封嘴”的手勢,表示這事她會當做沒發生過,然後離開了。

雖然囉嗦,但挺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