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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麵條吃完,凌西澤終於意識到司笙和墨上筠的差距——墨上筠竟然會收拾桌面和碗筷,不會像司笙一樣提醒他來做。

“過去吧。”

習慣性收拾完的墨上筠,出廚房後拍拍手,跟凌西澤說了一聲。

不是讓司笙安靜待着嗎?

墨上筠踱步過去,拉開門後,便問司笙:“看完了嗎?”

這下,司笙總算有了點反應。

她掀起眼瞼,看了二人一眼,說:“差不多了。”

“哦,”墨上筠微微頷首,轉而道,“阮哥在家閑着,讓他給你打下手。”

司笙一怔,“嗯?”

“做數學模型。”墨上筠道,“你要不夠的話,我最近還接觸了一批想特招的技術人員——”

!!!

習慣靠大腦構建模型,竟是忘了有這種科學的方法了。

“這批圖紙不適合聲張。”司笙道,“就阮哥吧。”

“行。”

墨上筠點頭應了。

凌西澤:“……”不知道又來個什麼人,話題完全插不進去。

*

司笙和墨上筠口中的“阮哥”,叫阮硯,原本是搞電子對抗的,但很多技術都挺精通,屬於國家砸重金培養出來的頂級技術人員,亦是各大部門爭搶的“王牌”。

前面幾年,他都在研究理論和實戰結合,基本都在第一線。

上半年剛從前線退下來,沒跟他的好基友一樣選擇官方情報機構,而是分配到軍校當教授,同時搞一些舉足輕重的研究。

但最近跟墨上筠一樣,正閑着。

電話一接通,墨上筠三言兩語講明情況。

聽完後,阮硯思忖了下,做出決斷:“把圖發過來。”

“你不一定能看懂。”

“所以?”

“現在趕過來。”墨上筠理所當然地說,“我在水雲間。”

“……”稍作停頓,阮硯一字一頓地說,“我們廉價的友誼承擔不起這份重量,絕交吧。”

“等你一個小時。”

霸道軍官·墨上筠掛了電話。

在她打電話的功夫里——

司笙不知何時挪到凌西澤身邊,揪着凌西澤的衣袖扯了扯,低聲說:“問我。”

“什麼?”

凌西澤不明所以。

視線往墨上筠方向一瞥,司笙暗示地提醒他,“提‘機關城’。”

預感到司笙的陰謀,凌西澤挑挑眉,委婉地提醒:“那是你親師姐。”

不僅是親師姐,還是一孕婦。

司笙道:“誰知道樓蘭計劃是不是官方的,有她插一腳,我們好辦事。”

“……”

凌西澤衡量了下事情的嚴重性。

然後,他道:“這些都是機關城的圖紙嗎?”

果不其然——

下一秒,墨上筠就搭了話,“什麼機關城?”

司笙睇了凌西澤一眼,挑眉,讚許。

然而司笙演技實在一言難盡,加上從小跟司笙接觸,墨上筠頓時一秒洞穿,“演我呢是吧?”

被戳破,司笙也不心虛,坦然朝墨上筠笑了笑。

墨上筠一時無語。

慣得她。

……

故事有點長,等待阮硯的時間裡,基本都是凌西澤在講前因後果。

墨上筠倒是聽得津津有味。

“這事很好解決——”墨上筠明白他們的意思,直接道,“真是官方項目,我打個報告就行。事情不是你們挑起的,沒你們什麼事。”

司笙揚眉,“就這樣?”

“嗯。”

在她這裡,沒有什麼是一份報告解決不了的事。

如果有,就再加一份。

畢竟官方這圈子,她還混得挺熟的。

墨上筠輕描淡寫一番話,就輕易解決了他們的後顧之憂。

——保他們不會被追責。

*

畢竟要養胎,墨上筠沒怎麼參與樓蘭計劃的事,只是交代阮硯上點心,畢竟她家小師妹做點正事、不去霍霍人不容易。

阮硯答應了。

——不過,是看在凌西澤公司研發的新款無人機的份上。

接連幾天,司笙都在跟阮硯忙活圖紙的事。

司笙看完這圖紙,就知道跟“機關城”八九不離十。而且,這些圖紙只是一小部分。如果拿《密室逃脫》的機關密室來舉例的話,怕是只相當於其中的兩間密室,外面遼闊無邊,誰也不知道是一棟還是兩棟。

還好易中正沒有將圖紙打亂重組,不然哪怕是司笙,都壓根沒可能對其進行重新構造。

工程量太踏馬大了。

而,這些天司笙不僅要忙活圖紙、構建模型,還要定時接到墨上筠的問候——今天你喝中藥了嗎?

要命的是,墨上筠還串通了凌西澤、蕭逆、司風眠等人,哪怕自己不在水雲間,都有人準時將中藥送到她跟前,並且貼心地說:“這是你小師姐叮囑的,要親眼看到你喝完。”

“……”

這互相傷害的師門情誼。

……

“姐,今晚《在路上》播我們錄的那一期,你看嗎?”

這天晚上,司笙剛被監督喝完中藥,就聽得司風眠在問。

“嗯。”

將中藥碗往桌面一擱,司笙懨懨地回答。

看着司笙飲盡中藥,蕭逆才拿起碗離開。

將兩顆糖遞給司笙,司風眠笑眯眯道:“姐,你先吃糖,我去連電視。”

司笙剝開一顆糖遞到嘴裡,糖味兒沖淡口腔的苦味,總算是好受了一些。

上個周末,《在路上》的最新預告一播出,就引來極大的關注。——真的有司笙出場。

這一周,楊玥基本每天一條微博提到司笙、艾特司笙,可勁兒蹭熱度,但司笙忙得很,要看圖紙、做模型,以及一周兩更的漫畫……哦,還得喝中藥,壓根沒心思、沒時間去搭理這人。

但看到“楊玥稱:在錄製《在路上》期間跟司笙建立深厚的革命友誼”“楊玥微博發布司笙醒後睡眼惺忪的美照”“楊玥表示通過《在路上》吃司笙和冬至的狗糧都吃飽了”這一類的新聞推送時,還是有點小不爽的。

這一期的節目,從他們第一天剪到第三天,正好是蕭逆和司風眠出場的時候。

剛在視頻平台播出,點擊量就以指數暴漲,看得人目瞪口呆。

【司笙觀光團。前來觀看她在新節目上作妖。】

【司笙觀光團。+1讓我們期待這次的司笙被折磨得嗷嗷慘叫。】

【司笙觀光團。+2今天司笙被虐哭了嗎,沒有的話,我可以幫忙。】

……

掃了眼彈幕的司風眠,看得目瞪口呆,跟司笙告狀:“姐,你粉絲有毒啊!他們以前可是你的貼心小棉襖!”

“呵。”

司笙冷笑一聲。

最近風向突變。

自打她從西北回來後,想到凌西澤委屈巴拉說自己是“薛定諤的狗男人”的事,於是為了哄男朋友開心,每天發一條微博,照片是跟凌西澤的日常。——當然沒有暴露凌西澤的正面。

結果,粉絲因為一而再再而三塞狗糧,感覺到對單身狗的濃濃敵意,粉絲本質發生了質的變化。

連帶她的讀者都變了質。

一口一個——

【娛樂圈和漫畫圈,隨便來個誰打臉笙天仙好嗎,我要受不了了。】

【一身戀愛的酸臭味。天天吃撐。想看她哭,哪個好心人幫幫忙?】

【今天司笙哭了嗎,被虐了嗎,被打臉了嗎?素質三問。沒有的話,我明天再來問一次。】

【跪求各路大佬給司笙找點事,我再也不想看到她和狗男人秀恩愛了,肝疼。】

……

總之,他們對她的感情變了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