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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命不好!”這是林庸見到楚狂歌之後,楚狂歌說的第一句話。

溫平侯死了三天,林庸等人雖然沒有被關押,卻也被集聚在玄羅鎮的一角,不得外出。

在這三天中,除了送飯之人,林庸連一隻小飛蟲兒都沒見過。

不過林庸並不擔心,更沒有因為借給千禾妖人力量而後悔,在林庸看來,這溫平侯就是一個禍害,晚死還不如早死。

一旦事不可為,林庸自己還有後手,那張五品的均富卡,就是他最大的倚仗。

也就在這等待中,林庸見到了楚狂歌。

楚狂歌和以往的精神奕奕相比,顯得疲憊多了,顯然,這位滄浪郡的大統領,也經歷了許多。

“見過大統領。”能夠見到楚狂歌,林庸淡定了許多。至少,事態還沒有發展到讓他們給溫平侯陪葬的地步。

“溫平侯的家族,覺得你們這些人都該死!”

說完這番話,楚狂歌明顯有些惱火。林庸也不開口,只管聽楚狂歌接着往下說。

“凌光一大人在朝堂上給你們據理力爭,你們的命是保住了,但是想要留在滄浪郡卻不成。”

“十萬大山你知道么?”楚狂歌見林庸一言不發,突然話鋒一轉問道。

十萬大山,林庸還真不知道,他對於這大越世界的了解,真是不多!

“不知道!”林庸搖頭,回答的很乾脆。

“那是我們大越皇朝範圍內,最危險的地方之一。”楚狂歌臉上更多了幾分憂鬱之色:“當年我曾去過那裡,差一點就沒有回來。”

“和我一起去的同伴,都留在了那裡。”

林庸聽到這裡,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去處,當下認真的問道:“莫不是我等,都要去十萬大山么?”

“沒錯,你們都要去十萬大山周邊的城鎮,而你們的任務,就是防備凶獸。”

楚狂歌叮囑道:“十萬大山的凶獸不但凶厲,而且詭異,你一定要多加小心。”

“我希望三年之後,你能夠活着離開十萬大山。”

林庸看着一臉凝重的楚狂歌,知道此刻自己再哀求什麼都是徒勞無用,因為楚狂歌已經儘力了。

“大統領,您還在滄浪郡嗎?”林庸沉吟了瞬間,輕聲問道。

“我和左督帥,要去鎮守黑雲關!”楚狂歌隨口說道。

黑雲關是什麼地方,林庸並不清楚,但是他能猜出來,這絕對不是一個好去處。

看着一臉淡然的楚狂歌,林庸最終沒有說話。就在此時,秦猿虎走了進來。

“見過大統領。”此時的秦猿虎,面容有些凄然。

楚狂歌點頭道:“我剛剛和林庸說了,他的運氣不好,你的運氣也不好。”

“半個時辰之後,你們就要去十萬大山的誅邪衛分部報到,你的去處是青蘿關,林庸去的是天琅鎮。”

秦猿虎聽到青蘿關,頓時整個人都不淡定了,他一把抓住楚狂歌道:“大統領,憑什麼!”

“我進入誅邪衛這些年,不說天天在刀尖上跳舞,可是我為了誅邪衛,也付出了很多。”

“大統領,你看看這裡,這是為了對付一頭古僵,差點把小命給搭上;您再看看這裡,這是一頭金焱鷹給抓的,當時我要是躲晚一點兒,我就死了!”

秦猿虎敞開了胸膛,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憤怒得兩眼冒火。

“溫平侯他是自己找死,那千禾妖人讓我出手,只需一刀,我就能斬殺他。可是,他不但不讓我們動手,還想在千禾妖人面前顯擺顯擺,這才讓那千禾妖人恢復了一定的實力。”

“最終他自己死在了千禾妖人的反殺下,毫不客氣的說,他是不作就不會死!”

“這和我們有個屁關係,為什麼讓我們流放去十萬大山!”

“我不服!我不服!”

楚狂歌並沒有阻攔盛怒之下的秦猿虎,他只是等秦猿虎發泄完,這才悠悠的道:“溫平侯的姑母是當今太后,溫平侯家的老祖,更是當今五位神人之一。”

“能保住你們的性命,已是凌光一大人盡了最大的努力。”

秦猿虎聞聽此言,這才沮喪下來。剛剛他雖然據理力爭,但是畢竟在大越皇朝生存這麼多年,很多事情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很多事情,存在就有它的合理性!

“秦猿虎,青蘿關雖然兇險,但是,好在當年,你也是去過十萬大山的,我希望你能想盡一切辦法活下來。”

楚狂歌說到這裡,目光落在林庸身上道:“林庸,我希望你能夠熬過這三年,咱們在南皇都重聚。”

秦猿虎臉色不斷的變幻着,最終,他愧疚的朝着林庸看了一眼道:“林兄弟,這一次,是我老秦連累了你。”

說話間,他從自己的衣袖中取出了一本小書道:“這是我的赤煞掌,林兄弟你拿着修鍊吧。”

“放心,這是我自己得到的武學,不是誅邪衛傳承的武學。”

林庸見識過秦猿虎赤煞掌的威力,對於這赤煞掌,他倒是很羨慕。眼下見秦猿虎將赤煞掌的修鍊秘法給自己,當下也沒推脫:“如此,多謝秦掌令使。”

秦猿虎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麼,帶着一絲落寞的走了。

楚狂歌搖了搖頭,從秦猿虎的表現上,他覺得自己這個屬下,此時已經失去了鬥志。

一個失去了鬥志的武者,想要在兇險的環境中生存下來是十分兇險的。

“林庸,這裡有十顆血元丹,只要你好好利用,一定會讓你的修為,達到開陽境。”

楚狂歌說到這裡,遞給林庸一隻瓷瓶道:“不到開陽境,在十萬大山外很危險。”

林庸沒有和楚狂歌客氣,伴隨着溫平侯的死亡,一種強大的緊迫感,開始出現在林庸心頭。

危險,並不會因為你不去招惹,就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林庸,三天之內,趕到天琅鎮報到,逾期不至,殺!”一個面容兇狠的男子,在將林庸的命令拿出的瞬間,聲音中帶着一絲冷厲。

對於這男子,林庸並沒有在意,他只是隱隱約約的覺得,有人在自己的背後盯着自己。

這個人是誰呢?他為什麼盯着自己?

林庸扭頭,想要看看此人是誰,但是很可惜,他什麼也沒有發現。

一匹快馬,一個包裹,這就是林庸全部的行囊。

他和秦猿虎等人的去處都不一樣,所以他們出了玄羅鎮,就開始分道揚鑣了。

“保重!”秦猿虎朝着林庸等人一抱拳道:“希望這一次離別,我們很快就能相見。”

說這句話的秦猿虎,好像恢復了以往的洒脫,但是林庸還是有一種感覺,那就是現在的秦猿虎,已經不是前些時候的秦猿虎了。

快馬踏動灰塵,迅速將玄羅鎮扔到了一邊。而就在林庸等人離去之後,一個身影緩步走了出來。

“見過大公子!”幾個穿着灰色衣衫的武者,恭敬的朝着那身影見禮道。

“凌光一的腦袋出了問題,居然會為了幾個小卒,跑到黑雲關去守關!他以為他做的很是仗義!哼,老祖雖然答應這一次饒恕這些傢伙,但是我可沒有答應。”那大公子說到凌光一的時候,眼眸中閃過了一絲畏懼和憤恨。

沒有人作聲,所有人都恭敬的等着吩咐,他們很清楚,大公子現在這般的說話,根本就沒指望他們回應。

“你們分別跟上這幾個該死的誅邪衛,等他們到了地方之後,不要立即動手,要讓他們在各自的地方鎮守一些時日,然後才讓他們死。”

那大公子淡淡的道:“最起碼,不能讓人覺得,他們死的蹊蹺。他們死了沒關係,可不能落了老祖的顏面。”

“大公子放心,我們保證做到。”為首的身影,畢恭畢敬的說道。

那大公子揮了揮手,示意這些下屬可以離去了。那些得到了命令的下屬一個個催動自己的坐騎,朝着遠處風馳電掣而去。

“螻蟻一般的東西,不管是什麼原因,只要我一門死了人,讓你們陪葬是你們的榮幸!”男子咬牙切齒的說道。

林庸的馬很快,再加上手中的命令可以讓他在鎮武衛的驛站不斷地換馬,所以只用了兩天功夫,他就來到了天琅鎮。

天琅鎮和青羊鎮比起來,根本就不能同日而語,這裡不但小了很多,而且還破舊的很。

鎮子上並沒有多少行人,而天琅鎮誅邪衛的駐地,更是三間看上去快要倒塌的小房子。

用白木板做成的誅邪衛匾牌,歪歪斜斜的掛在門上,而那門則用一塊破舊的鎖鎖着。

在門口,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正慵懶的曬太陽,他看到一身誅邪衛衣衫的林庸,眼皮抬了一下,聲音沙啞道:“您就是新來的掌令使大人?呵呵,我這就給您開門。”

掌令使,自己怎麼就成了這裡的掌令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