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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庸驚訝的眼神,當然瞞不過李猛。

不過他並不覺得得意,相反,此時的李猛有些惱火。

本來就準備針對林庸的他,此時這種想法,越發的強烈了!

“掌令使大人臨時有事,這裡由我主持。”李猛雖然知道這麼說會弱了自己的氣勢,但是,他可不敢在程千山面前充大。

林庸還沒有說話,那李猛已經安排道:“林庸,你已經通過了二等武卒的考核。”

“按照我們鎮武衛的規矩,從今日起,你就可以統領十個戰兵,獨立執掌五個村莊。”

“可是呢,現在我們青羊鎮這邊,並沒有足夠的村莊和戰兵給你,你就多等等吧。”

“什麼時候有了空缺,再給你安排。”

李猛這番話冠冕堂皇,一副不是我不給你安排,而是沒有位置。但是,實際情況如何,在場的人都是心照不宣的。

這就是禿子頭頂的虱子,明擺着是李猛藉機報復。

作為一個一等戰卒,青羊鎮鎮武衛的副掌令使,對付一個沒有後台的二等戰卒,還是綽綽有餘的。

別的不說,單單不給你戰兵和統領的領地,就能讓你損失大半的好處。

羅三對於這等情況,早就心知肚明,一聽李猛的說辭,心裡就偷偷的樂了!

看你林庸吃癟,我羅三怎麼就覺得這麼神清氣爽呢!

兩次出醜,不只是讓羅三在錢財上損失不小,更讓他丟人現眼,威信大減。甚至那些原來對他恭敬有加的人,此時看他,也少了幾分懼怕。

這次眼見林庸被李猛打壓,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林庸看着得意洋洋的李猛,心裡想的卻是前些時候程千山給自己的承諾。當下就道:“李猛大人,您這樣安排,掌令使知道么?”

“掌令使太忙了,如果事必躬親,那豈不是說我這下屬不會為大人分憂嘛!”李猛冷笑一聲道:“這件事,我說了就算。”

李猛這樣招搖,自然有他的底氣。

在青羊鎮鎮武衛中,程千山把在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修鍊上,對於鎮武衛的事情,確實很少插手。

雖然他一言九鼎,無人敢於挑釁他的權威,但是對於李猛等副掌令使的小動作,他基本上視而不見。

更何況李猛一向對程千山很恭敬,程千山更沒有反對他決定的可能。

“嘿嘿,你竟然懷疑李掌令使的決定,真是可笑。”羅三走出來,壞笑道:“你不是說和薛戰大人很熟嗎?這次你倒是請他給你出頭啊!”

薛戰在羅三說話的時候,就站在一旁。聽到羅三提到自己,眼眸中閃過了一絲冷意。

但是看着坐在大廳中間的李猛,他最終還是保持了沉默。

且不說李猛之前已經找他談過了,就說他和林庸之間,根本就沒有絲毫干係,他犯得着為這麼一個傢伙出頭嗎!

一陣笑聲,在大廳中響起。

儘管此時的場景,並不好笑,但是對於在場的武卒來說,李猛在這裡盯着,他們笑一下就是捧場。

不想笑,那就是得罪李猛。

林庸此時無比的冷靜,他正準備說話,就聽有人冷哼一聲道:“喧嘩什麼?”

這聲音並不高,但是聽在眾人的耳中,卻讓眾人的臉色一變。幾乎所有樂不可支的人,都將自己的笑聲給憋了回去。

李猛快速的收起笑容,而後從那中間座椅上站起來,恭敬的道:“見過掌令使。”

不但李猛,其他人也一個個站起,恭敬的朝着走來的程千山行禮。

程千山朝着李猛擺了擺手,而後直接坐在了李猛讓出的位置,這才道:“從今日起,林庸為二等武卒,執掌鎮東的六個村子。至於戰兵,你們每一個人給他均出來一個。”

李猛的臉色一變,他整個人都有些發僵,他壓根兒就沒想到,自己這邊剛剛宣布林庸不再安排執掌的地盤和戰兵,程千山就說了這些。

這對於李猛來說,簡直就是朝令夕改,眾目睽睽之下打他的臉!

一時間,四周鴉雀無聲,一道道目光,都本能的在林庸和李猛的身上來回遊移。就連一向不理會鎮武衛事情的薛戰,都開始關注林庸。

“掌令使大人,這東六村是咱們青陽鎮最富裕的地方,您這樣給了林庸,我怕……我怕兄弟們會不服氣。”李猛尷尬半天,最終還是一咬牙,直截了當的說道。

他知道自己這樣說話,會觸怒作為掌令使的程千山,但是為了自己的威信,他沒有其他選擇。

既然程千山不顧他的顏面,那他怎麼都要爭一爭。

更何況按照他對程千山的理解,在有些事情上,程千山還是比較重視眾意的。

程千山並沒有立即說話,但是那猶如鷹一般的眼眸,卻朝着四周逡巡了一圈。幾乎所有的武卒,在和他的目光對視的時候,都忍不住低下了頭。其中羅三等武卒,更是不敢和他對視。

這一刻的程千山,就猶如一頭蓄勢待發的猛虎,震懾四方。

李猛感到自己心跳的厲害,他清楚自己這一次,似乎踢在了鐵板上,但是不管如何,就算鐵板,他也要堅持住。

“我的決定,你們誰反對!”程千山的聲音不高,但卻擲地有聲,充滿了壓迫之意。

沒有人站出來,就算對程千山這決定最為不爽的羅三,也不敢貿然開口。

李猛的臉色,開始變得異常難看,他此時真的希望有人站出來,但是非常可惜,此時連半點聲音都沒有。

“林庸是我器重之人,如果誰對他有意見,可以直接給我說嘛。”程千山看着李猛,說話有些嚴厲。

在程千山的目光下,李猛的身軀顫抖了一下,他雖然不知道林庸怎麼成為了程千山器重的人,但是程千山的話,卻讓他從心底一陣發寒。

他雖然是副掌令使,但是和程千山比起來,差的實在是太遠了。

開陽境的程千山想要對付他,太簡單了。

“哈哈哈,掌令使大人,林庸兄弟是自己人,您怎麼不告訴我一聲。要是我早知道,我就不會用以往的規矩,先晾一下林兄弟了,哈哈哈,這都是誤會嘛。”

李猛的笑聲,充滿了乾澀。此時,他雖然笑成了一朵花兒,但是心裡卻是難受極了。他雖然在笑,但是卻比哭好聽不了多少。

程千山看着充滿哀求的李猛,就將目光看向林庸道:“林庸,李猛既然說誤會,你就沒必要放在心裡了。”

林庸自然明白程千山話語中的意思,既然程千山不準備在這件事情上追究,他也只能見好就收。

畢竟,現在李猛的低頭,靠的不是他的修為,而是程千山的震懾。

“大人說是誤會,屬下沒有半點意見。”

程千山滿意的點頭,他雖然偏向林庸,但是對於李猛這個聽話的下屬,他也不想一棍子打死。

對他來說,兩個人就這麼面和心不和,對他來說倒是一個理想的狀態。

給眾人交待了兩句之後,他就沉聲的道:“林庸,剛剛韋大人已經走了。”

“在他臨走的時候,他留下了對你的獎勵。”說話間,程千山的手中,就多出了一塊暗紫色的圓形令牌。

這圓形令牌只有幼兒巴掌大小,上面用鐵畫銀鉤寫着兩個字:誅邪!

對於這塊令牌,林庸真的是沒有任何的記憶,就連本主的記憶中,都沒有這令牌的痕迹。

“誅邪衛!”

第一個開口的,是薛戰,他看着那令牌,雙眸中充斥着激動之色。在說話時,他更是跨步上前,一副要檢查這令牌究竟是不是真的模樣。

李猛也用一種震驚的目光看着那令牌,他不相信的道:“這是真的,韋大人竟然給他……”

程千山將手中的令牌朝着虛空扔了一下,這才冷冷的道:“沒錯兒,就是誅邪令。不過這誅邪令代表的,並不是誅邪衛的身份,它只是代表着,一個考取誅邪衛的機會。”

說到這裡,程千山目視着林庸道:“十日之後,就是滄浪郡誅邪衛考核之時,你手持這令牌,就可以去考核。”

說到這裡,程千山的目光閃爍:“不過你在決定是不是自己參加考核的時候,最好了解一下,什麼是誅邪衛。”

還不等林庸開口,薛戰就迫不及待道:“林庸,這個誅邪衛的名額,我要了,你要什麼價格,儘管說出來。”

薛戰的開口,讓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林庸。

林庸雖然不知道誅邪衛是什麼,但是薛戰這種勢在必得的態度,就讓他意識到了這誅邪衛非同小可。

這等的好事,他怎麼能夠不了解,就拱手讓人呢!

所以在沉吟了剎那道:“大人,能不能了解一下,這誅邪衛,究竟是幹什麼呢?”

“林庸,能夠進入誅邪衛的,都是咱們鎮武衛的精英,你雖然有淬體小成的修為,但是我可以明確的告訴你,你通過不了誅邪衛的考核。”

薛戰耐着性子道:“你拿着這令牌去參加考核,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還不如將這個名額賣給我,你自己得到一部分補償,也讓我獲得一個進入誅邪衛的機會。”

“如此一來,豈不是各取所需,一舉兩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