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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眾人合力撞開門後,發現房間里一片漆黑,憑藉著窗外的月光,眾人能看見地板上閃閃發光的細小物品和一灘不知是什麼的液體。

難道……鄭寒飛的心裡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在黑暗中亂摸一陣,打開牆壁上的開關,可是房間卻沒有鄭寒飛想象般亮起來,依舊陷入黑暗之中。

“誰有手電筒?”鄭寒飛往後退了幾步,朝身後的其他人說道,畢竟他在黑暗的場所待了太久,很有可能會讓第二人格現身,至於影之樓那一次,他本人也不太明白為什麼第二人格會那麼快速的出現。

“我有!”一邊說著,穆田一邊從口袋中拿出一個迷你手電筒並打開,瞬時,強烈的燈光照耀整個房間,下一刻,所有人的臉色煞白,獃獃的望着眼前的景象。

“呀!”文羽大叫一聲,充滿恐懼的聲音,徹響整個別墅,讓其他人從震驚中醒過來,尤其是鄭寒飛,臉色逐漸凝重,他的預感似乎是真的發生了。

“都別動!”鄭寒飛拉住要衝進房間的席臣,對所有人喊道,“所有人都不要進入這個房間。”

“可是……我的兒子!”席臣的眼中逐漸凝聚出幾滴晶瑩剔透的水珠,看樣子他很傷心。

“請你不要着急,着急也無濟於事。”稍微安撫一下席臣,鄭寒飛拿走穆田手中的迷你型手電筒,走進房間里,在房間的中央蹲下,用燈光觀察四周的環境。

到底是誰?居然能幹出這種事情!發現四周沒有異常後,鄭寒飛看向面前的慘景,銀牙一咬,內心升起無比的憤恨。

只見鄭寒飛的面前是一個破碎的大吊燈,似乎和他從別墅外面看到的差不多,而被大吊燈壓在下方的,是一台立式鋼琴和瞪大眼睛,爬在鋼琴上,因吊燈的重量和衝擊力而氣絕已久的席旬。

看到席旬無力懸在半空,不停往下滴鮮血的雙手,鄭寒飛的內心有些痛苦,沒想到之前還抱有遠大理想,想成為和凱蒂一樣的著名人物,在下一刻,卻變成了結束一生,再也做不了任何事情的一具死屍。

是事故?還是他殺?如果是他殺?那會是誰?是內部人員么?瞥了一眼身後拉住席臣的其他人,鄭寒飛的大腦開始快速分析。不,不對!吊燈掉落和席旬發出慘叫的時候,所有人都在餐廳里,也就是說,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不可能犯案,這麼說來,是外部人員?可外部人員是怎麼闖進這個銅牆鐵壁般的別墅,先不說最初的攝像頭,最後的防盜系統,也應該能讓屋裡的人聽到吧……

而且,這是一個完完整整的密室,門和窗戶都是鎖上的,房間的鑰匙也在席旬的口袋裡,如果是他殺,那麼犯人是怎麼逃脫這個密室的!

咔嚓!突如其來的閃光讓鄭寒飛嚇一跳,轉投望去,他看到尉遲意舉着相機,不停的按下快門,照相機的閃光燈不停閃爍,讓鄭寒飛的內心有些不爽。

“喂!你這是在幹什麼!”鄭寒飛喝斥道,“我不是說所有人都不準進入這個案發現場么!”

“唉唉,大偵探,我可是在幫你!”尉遲意一臉無辜的說道,“這個照片可是案發現場的照片啊,我想對警察應該有幫助的。”

鄭寒飛沒有回話,而是用疑惑的眼光打量他一番,似乎是不相信他說的話。

“如果你再不相信,你可以問問其他人!”尉遲意指了指身後的眾人,一臉自信地說道,“從我踏入這個房間之前,我就讓他們見識我的一舉一動,我相信,他們肯定看見我進入這個房間後並沒有亂碰任何東西,是直接趕到你的身邊拍照的。”

“他說的沒錯!”穆田在門口說道,“我可以證明他說的話沒有一點虛假。”

“我也能證明!”

“我也能證明!”

“我也可以!”也許是明白自己再怎麼著急傷心也沒用,席臣的神志逐漸恢復正常,只是語氣稍微有些低落,“他說的沒有半點虛假!”

“好吧,我暫時相信你!”既然所有人都能為他證明,鄭寒飛也不好說什麼,任由他繼續拍照,只不過囑咐他照片一定要交給警方。畢竟他見過太多記者了,為了能爆料消息,一般不會把這種能提供線索的照片直接交給警方,而是偷偷留着,所以鄭寒飛對尉遲意提防點,以免他和那些記者一樣。

見對方點頭後,鄭寒飛繼續觀察案發現場,這時,他發現死者的腳踩在一個踏板上,至於是什麼踏板,他就有些模糊了,畢竟他對音樂不感興趣,樂器這方面的知識掌握得也比較少。

“這不是立式鋼琴上的踏板么?”尉遲意的脖子瞬間拉得老長,腦袋靠在鄭寒飛的肩膀上說道,“看樣子,他踩的是左踏板。”

“你對樂器很了解?”

“算是吧!”尉遲意說道,“不過這有些奇怪,左踏板的作用可是減弱音量和改變音色,彈奏鋼琴曲的時候很少用,而且我記得在鋼琴演奏中運用最多的就是右踏板,它的作用是延長樂音和增強音響效果,如果正確運用,可以增添聲音的共鳴效果,豐富音樂的藝術表現力,”

左踏板……右踏板……聽尉遲意這麼一說,鄭寒飛似乎想起凱蒂在社團中講的一些知識,她所舉的例子,好像是貝多芬的《月光》鋼琴奏鳴曲。

“席旬彈的曲子是貝多芬的《月光》鋼琴奏鳴曲,在一些適當的地方要運用左踏板,比如極其寧靜之處要用到,而他被吊燈砸到的時候,似乎就是彈到那裡。”鄭寒飛說出回憶中的講解,至於尉遲意,則是瞪大眼睛看着鄭寒飛,之前他還為鄭寒飛不懂樂器而小看他,沒想到,鄭寒飛對音樂方面似乎很有研究。

“這麼看來,這就是一起事故了!”

是事故么?鄭寒飛對尉遲意的話有些懷疑,儘管席旬的腳踩在鋼琴的左踏板上合情合理,卻讓他有些在意,繼續用燈光掃了一下四周,這時,窗戶上的一個細小痕迹映入鄭寒飛的眼中。

“喂,怎麼了?”看到鄭寒飛突然起身,尉遲意不禁問道。

鄭寒飛沒有理會他的話,走到窗戶旁,憑藉著窗外的月光和手電筒的燈光,他看到窗戶上着鎖,而在鎖的旁邊,似乎是有一個比較不起眼的小洞。

“快拍照!”鄭寒飛的聲音嚇了尉遲意一跳,趕緊拿起照相機快速拍了幾個照片,好像是嚇得不輕,拿照相機的手微微顫抖,也忘了自己為什麼要聽一個小鬼頭的話。

“看樣子,這是外部人員犯的案……”鄭寒飛輕聲的嘀咕幾句,打開窗戶,突然,他發現一個黑影從底下的一樓閃過,從體形上看,這個黑影似乎是三十幾歲的人,至於是男人還是女人,就不知道了。

“是誰!”鄭寒飛大吼一聲,再次環顧了一下一樓的周圍,他發現,那個黑影已經消失不見了,大概是跑進林中了。

“唉!”鄭寒飛嘆了口氣,從目前的狀況來看,那個黑影似乎就是犯人,只不過他不明白這個人到底是怎麼進入別墅里的,有是用什麼方法讓吊燈落下,砸到席旬的。

“這是詛咒!是那個人對珍寶下的詛咒!”席臣的聲音引起鄭寒飛的注意,轉投望去,他看到席臣的精神再次恍惚,手指發顫的指着窗戶,嘴裡不停念叨着“詛咒”兩字,無論傭人和管家怎麼拍他、叫他,他依舊是那副樣子。

詛咒?那個人?珍寶?鄭寒飛皺了皺眉,聽席臣的語氣,他大概是看見那個黑影的容貌了,否則他是不會這個樣子的,只不過令他不明白的是,所謂的詛咒,到底是什麼?那個珍寶?是不是席臣委託他所找的珍寶呢?而席臣口中的那個人,又是誰呢?

看來,這件案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簡單。詛咒么?有意思!鄭寒飛仰頭看了一下窗外的月色,既然他身為偵探,自然不會相信詛咒,鬼怪,一些非科學的事情,不過令他感興趣的是,席臣在以前發生過什麼事情,所謂的珍寶,到底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