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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郗吻得很兇,帶着點懲罰的意味,與平時清冷自持的他判若兩人,他的手從她肩膀繞到腦後,托起她的頭壓向自己,方便親吻。

呂嘉昕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麼瘋狂的一面,舌尖纏着她的,吮得她舌根有些發麻。後背被他撫過的地方竄起一串電流,讓她渾身酥麻癱軟。

“還敢動嗎?”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呂嘉昕幾乎溺死在這個兇狠的吻里,大腦都有些缺氧,眼前模模糊糊的,還有點暈眩。

終於,他吻夠了,停下來,手肘撐着床面站起來,臉還是紅的,卻強自鎮定地坐回了書桌前,拿起沒看完的文件繼續看。

彷彿當剛才那失態的一幕不存在,不過劇烈起伏的胸口還是泄露了情緒。

呂嘉昕躺在床上,緩了好半晌,頭仰了仰,卻只能看到他挺直的脊背。

要不是看到他紅透的耳朵尖,她還以為他轉眼就能恢復冷靜。

那是他第一次失態,她記得很清楚。

因為見過一次他臉紅的樣子,覺得很有反差萌,她就經常去撩他,惹得他一邊警告讓她別鬧,一邊把她抱在懷裡親。

她也不敢太過分,畢竟他平時還挺忙的,大多數時候她都不去打擾。

“提醒你一句,試探可以,要懂得把握度。”老闆娘的聲音拉回了呂嘉昕的思緒,她將她的手放進光療機里,“女人別把自己的地位放太低。”

呂嘉昕揚眉:“我明白。”

放低地位?在她呂大小姐這裡不存在。

對於沈郗,愛是真的愛,恨也是真的恨。

她永遠也忘不了那天她跟他大吵,而他無動於衷的樣子。

那個時候,大半個學校的學生都聽說了沈學神收到國外名校的offer,在準備出國留學的事,她這個做女朋友的卻什麼都不知道。

兩人那晚本來約好了一起吃烤魚。

還是喻橙給推薦的地方,一家商場的頂樓,拐角的位置,烤魚店並不起眼,聽喻橙說,味道做得一絕。

呂嘉昕剛好在附近逛街,提前去了,坐在位置上等人。

她記得沈郗不怎麼能吃辣,特意讓服務員準備了豆豉味的,一條三斤的清江魚,外加幾份配菜。

因為不知道沈郗要忙多久,她沒讓服務員先上菜,交代了一句等人來了再開始做。

呂嘉昕知道他最近很忙,常常見不到人影,向來有大小姐脾氣不喜歡等人的她,連一分鐘都沒催過他。

湊巧,遇上了那個外國語學院的系花。

其實呂嘉昕根本就不認識對方,只聽齊小果和邢露兩個人八卦過,系花曾經苦追沈郗足足有三個月,對方沒正眼看過她,然後她就放棄了。

為了了解情敵,她去搜過系花的照片,系花的長相是屬於青春校園電影里楚楚動人、清純玉女那一掛的。

沈郗談戀愛的事全校都知道了,系花當然也聽說過。

事實上,因為心有不甘,她還特意打聽過沈郗的女朋友呂嘉昕。

她曾經努力追求卻沒有得到的人,呂嘉昕卻輕易得到了,她對她不僅僅是嫉妒。因為她,襯得自己像個笑話。

兩人用了同樣的方法,去蹭沈郗的專業課,去他常去的操場假裝偶遇,他打籃球她幫他買水,他去圖書館,她也跟着前去,假裝不經意坐在他對面,目的就是讓他一抬眼就能看到自己……

以上種種,據同學說,呂嘉昕也都做過。

那段時間常常能聽到沈郗身邊多了個女生的八卦消息。

她也偶遇過他們一次。

在圖書館裡,呂嘉昕坐在沈郗對面,他面前擺着筆記本電腦和資料,垂着頭專註學習。她什麼都沒幹,不看書也不寫作業,桌面乾淨得連本裝模作樣的書都沒擺,兩手撐着下巴盯着對面的男生看。

沈郗抬眸瞥了女生一眼,蹙起了眉毛。

他很少有別的表情,哪怕是憤怒和不悅。所以當她第一次看到他蹙眉時,她就震驚了。

然而,更令人震驚的還在後面。

沈郗起身從側邊書架上抽出本書,隔着一段距離,她能看到書的封面是小清新的粉藍色,大概是女生愛看的那類言情小說。

他把書丟到那個女生面前,重新在椅子上坐下來,手指敲打着鍵盤,目不斜視。

雖然從頭到尾沒說過話,也沒有舉止親密,但那一個細小的舉動,已經說明了太多的問題。

他對那個女生是特殊的。

不像她,追了幾個月,他連句話都沒跟她說。

她當時在書架後面站了好久,一直盯着他們那一桌。

女生撇了下嘴角,大概是不愛看這類書,隨手翻了幾頁,又支着下巴看着對面的男生,笑顏如花。

此刻,見到呂嘉昕形單影隻,坐在烤魚店裡像是在等人的樣子,系花就忍不住了。

這兩人還在一起?

她都聽說沈郗要出國留學了。

這姑娘挺粘人的,但凡在學校里能看見沈郗,就能看見她跟在他身邊,像塊牛皮糖。聽說還是個富家女,能忍受跟男朋友三年不見面?

系花走進烤魚店的時候,呂嘉昕正坐在位置上補妝。

dior999的顏色塗在嘴唇上恰到好處,她對着鏡子抿了抿唇,滿意一笑,將口紅蓋子蓋上,放進包里。

邊上忽然多出來個人,呂嘉昕動作一頓,側眸看過去。

只見一個長發飄飄、長相清純的女生站在桌邊。

想了幾秒,她才認出她是外國語學院的那個系花,她看過她的照片。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這個女人來者不善,呂嘉昕抬手撐着額角,挑挑眉:“美女,我對面有人了,麻煩去別的位置。”

系花也不想跟她繞彎子,有話直說:“你知道沈郗要出國留學的消息嗎?他今天已經向系裡提交相關資料了。”

呂嘉昕嘴角的笑一僵。

見她表情微變,系花得意洋洋地笑了,原來她還不知道啊。

“好像是去英國留學吧,聽說要去三年,搞不好還會留在那邊工作。”系花說,“他沒有跟你說過嗎?”

說完,她掩唇,微微睜大眼,表現出驚訝的樣子。

做作的樣子實在刺眼,不過呂大小姐在氣場方面從來不會輸,片刻後就鎮定下來,嘴角勾着一抹似有若無的笑:“你跟他什麼關係?用得着你告訴我?”頓了頓,她也學着她掩唇一笑,“哦,我想起來了,你跟他還是有點關係的,追了三個月沒說上一句話的關係。”

哪怕心裡已經驚濤駭浪,她面上還是一副雲淡風輕,甚至嘴角噙着一抹輕蔑的笑。

對上系花的臉,她還分出神來想,這事兒要是擱喻橙身上,那孩子估計會慫得一句話說不出來。

系花聞言臉青一陣白一陣,氣呼呼地掉頭走了。

呂嘉昕靠在椅子靠背上,想到系花剛才的話,頓時連飯都吃不下去了,拎起旁邊的包往外走。

出門攔了輛車回學校,在路上她打電話問清楚了沈郗的具體位置,她趕到學校的時候,他剛從教學樓里出來。

男生看到她便停住腳步,長身玉立在台階上,兩邊是枝繁葉茂的香樟樹,陽光投下,一地斑駁光影。他單肩挎着黑色的背包,手裡拿着一沓資料,彷彿校園電影里的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