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技術科十分給力,通過郭大寶那個快要報廢的老電腦查出了‘傳說’的地址,IP地址顯示在Z市城區。

儘管每次他登陸的地點不太固定,但活動範圍基本鎖定了在距離郭大寶家裡五公里附近的地方,由此可以推斷出,這個人很有可能一直在秘密的觀察着郭大寶的動向。

銀行那邊也發來了郭大寶幾筆大額金錢的轉賬記錄,收款人是一個叫做劉奔的男人。

很快,刑警隊對劉奔實施了抓捕。

審訊室里,秦冉冉和吳道掃了一眼劉奔,就預感到自己抓錯了人。

這個劉奔一米八的身高,體重不足一百三十斤,看上去弱不禁風,和嫌疑人畫像極度不符合。

據劉奔交代,他其實並沒有什麼辦理研究生學歷和從業資格證的本事,他只是一個資深的網蟲,熱愛一切遊戲,甚至可以沉醉在遊戲世界裡幾十天不出家門,宅的代價就是沒有經濟來源,因為他不學無術,家裡早就和他斷絕來往了,走投無路的情況下,他想起了靠網上代辦證件騙錢的勾當,他加了幾個群,學着人家發小廣告的樣子狂發群消息,想不到還真的有人上當,那個傻子就是郭大寶。

傻子很好騙,劉奔覺得自己很走運,入門級選手居然能釣到大魚,這條發財之路走的很順暢。

他做夢也沒想到,有人會那麼單純,輕易就打過來了,嘗到第一次甜頭後,他又靠着花言巧語成功行騙了第二次、第三次,最後被郭大寶騷擾的實在沒有辦法,之前說的謊也圓不了,只能拖黑了他。

看樣子,他有那麼點兒後悔,不過並不是對郭大寶有着歉意,只是可惜自己斷了財路。

“警察同志,之前的錢我已經買遊戲裝備了,還有一部分拿去吃飯了,我真沒錢還給他,我能不能聯繫下家裡人幫我還錢,錢還上就沒事兒了吧?”劉奔對於法律常識的缺失簡直讓人打開眼界。

“你的詐騙行為已經發生,不是你把錢還上了,就當沒這回事兒了,但積極的賠償受害人損失,對於減輕刑罰還是有一定幫助的。”小王解釋道。

劉奔家裡人對他的所作所為完全不知情,在聽說他被抓起來的時候,都非常的震驚,四處籌錢也只湊到了三分之一左右。

吳道通知了郭妮,她代表着郭家人來領了這筆錢,想到去世的郭大寶,他那份善良被別人欺騙,郭妮忍不住的哭了,她一直念叨,為了錢郭大寶把命打進去了,不值得,也說如果郭家父母當時不阻止自己和大寶,或許也事不至此。

很多事情存在太多的可能性了,但世上沒有回頭路,也沒有後悔葯。

看來這個‘傳說’並不是二黑口中的那個。

大家空歡喜了一場,有點兒泄氣,但還好至少幫郭大寶追回了部分錢款,儘管這點兒錢和人的生命比起來什麼都不是。

郭妮的狀態不太好,她和吳道說,自己最近總會夢見郭大寶,他特別的痛苦,但是沒有頭,什麼都說不了,她覺得人死後一定是有靈魂的,而且也會重回故地,他之所以天天都來出租房找她,一定就是想訴苦,只要一天不伸冤,他就一天不會安生。

儘管郭妮自己也是學醫的,按理說不應該相信這種怪力亂神的東西,可是從郭大寶死去的那天起,她就變得不受抑制的胡思亂想,總覺得自己一閉上眼睛,就是郭大寶,他反覆的敦促她一定要幫助他,不能讓他這樣不明不白的走。

吳道勸慰郭妮最好去看一下心理醫生,可能是悲傷過度引起了一些癔症。

送她離開的時候,他注意了一下她的項鏈,那個吊墜有點兒笨重,是一個mini的漂流瓶,裡面裝着一些藍紫色的沙子。

“項鏈挺特別的,上次沒見你戴。”

郭妮拿起來把玩了一下,“這個是大寶哥生前送我的最後一個禮物,讓我一定要一直戴在身上,之前我有點兒捨不得拿出來,現在有它陪着我,也算一份念想吧。”

二黑陷入了深度昏迷,三天內下了幾次病危通知單,估計想再從他口中得出什麼線索比登天還要難了。

這條線,被暫時放棄掉。

現在看來,唯一的希望就是等待刑警隊那邊的警員展開外圍調查的結果了。

由於凌海有事去了外地,這件事情交接給了劉長榮督促跟進。

誰都知道劉長榮和江流不對付,所以在時效和反饋上都不如凌海在的時候。

秦冉冉又去了一次二黑的房間,她通過一些痕迹,大致還原了嫌疑人在行兇之後的行動軌跡路線,那個人在卧室的書架旁停留過一段時間,書架上第三層中間部分有過拿出書本後留下的痕迹,與其他布滿灰塵的幾層對比明顯。

二黑說的本子,應該就是放在這裡。

同時,秦冉冉還在書架上發現了一些極其微小的粉末物質,顏色有些灰白像是粉筆的殘渣一樣。

她將那些東西帶回來,交給了根號和技術科的同事,希望通過做微量元素檢測能夠查清這些東西是什麼物質。

等待檢測報告的同時,刑警隊那邊傳來了消息,外圍調查的之前參與過地鐵和市政污水管道建設的人員名單出來了。

吳道在名單中發現了兩個熟悉的名字——吳瓊、郭大寶。

“這兩個人也在名單里也並不奇怪,他們都是外來務工人員,都是什麼瓦工啊建築工之類的,有什麼大的工程肯定都是包給他們做。”劉長榮叼着煙,不屑的說道,“案情呢,我和你們通報完了,老江啊,你手下的畢竟是年輕人,經驗非常有限,這麼難的案子,一時找不到突破口也可以理解,這要是當年那幾個……”

江流冷下了臉,劉長榮沒敢說下去。

離開刑警隊之後,大家的神情都很不自在,氣氛一下子冷了。

郭叛得知後還說,當時他沒在場,要不一定讓劉長榮躺着出去,管他什麼副隊長不副隊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