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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是原主哥哥的奶娘,而原主在小時候也曾經被她帶過。

林語安用遲疑的語氣問道:“是奶娘嗎?這是我的朋友。”

簡單介紹後,她就沒有繼續說了。

希希聽到林語安喊對方奶娘,就慢慢退到一邊,沒有再攔着了。

婦人雙眼微紅露出驚喜,但很快又把笑臉收了回去,並上前拉着她的手,“沒想到小姐還記得奶娘,來,少爺已經在等着了,我們快點去見他。”

林語安卻站着沒動。

“小姐?”

“奶娘,趕了大半天的路,身上都是灰土,我想先去更衣,這樣哥哥看着也舒服。”

婦人的臉一下就紅了。

“是奶娘疏忽了,我們先回房裡去。”

林語安拉着希希的手,往屬於她的院子走去,跟在後面的青禾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希希回頭瞄了一眼驢車上搬下來的箱子,扯了扯林語安的衣袖。

“甜甜的。”

“一會見完哥哥,就給你烤,好不好?”

希希歪着頭想了一想,最後不太情願的點了點頭。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琵琶的樂曲。

奶娘皺眉,“是誰在彈奏?”

忽然一陣大風刮過,林語安抬起手擋了一下,只是當她放下手時,卻發現希希不見了!

青禾快步走上前,緊緊的抓着林語安的手,一臉害怕的左顧右盼,“小姐,希希小姐又不見了!她,她真不是那什麼嗎?”

奶娘也回過頭來,發現少了個人。

“這…這是怎麼了?!”

林語安卻若有所思的看向剛才琵琶樂曲傳來的方向。

這是她第二次聽到樂曲了。

上次也是這樣,樂曲響起來後,希希就不辭而別了,這讓林語安感到有些難過。

彷彿她對希希來說,什麼都不是。

“甜甜的要留着!”

林語安耳邊響起蚊子大小的聲音,她愣了一下,難道是傳說中的傳音入密嗎?隨後她鬆了一口氣,即使希希只是惦記着吃的也好,這樣至少還有再見面的機會。

“小姐……”

林語安回過神來,看到臉色發青的奶娘和青禾正擔憂的盯着她看,她連忙解釋道:“希希只是回家了。”

誰知兩人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

林語安怔了怔,“啊,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青禾都嚇得結巴了,“怎,怎麼?”

“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希希會點輕功嗎,剛才颳了一陣風,她就是那時候走的。”

“真的嗎?”

青禾還是一臉懷疑。

“當然是真的,你不是碰過她的手嗎?是暖的呀。”

“嗯,也是。”

奶娘聽到她們說的話後,也鬆了一口氣。

不是那些髒東西就好。

林語安進到自己的閨房後,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房間里的東西雖然不多,但都很緊緻小巧。

原本林家祖上就家境殷實,後來林正南娶了雲大將軍的小女兒,自己又當上了官,就成了附近屈指可數的富貴人家。

奈何前幾年雲大將軍為了幫人求情,被牽涉到一件案子里,當今皇帝斥責他不思為君分憂反而攀附權貴,最後被奪了官職和抄家,全家十歲以上男丁被盡數流放南境。

林語安的母親雖是外嫁女,但也受到了牽連。

林正南因此被調到南邊的小縣城,只是沒想到才過了兩年,就因為遇到時疫夫妻兩人雙雙離世。

在青禾的幫助下,林語安梳洗更換好衣服,就去看原主的哥哥林若晨了。

一路上林語安的心是緊繃的。

其實在她穿越過來聽說原主的父母已經離世後,她是鬆了一口氣的。

因為她並不知道,應該怎樣跟父母相處。

在她穿過來之前的世界裡,她的父母很早就因感情不合離異了,並且各自擁有了新的家庭,她們變成了多餘的人,從小是跟着外公和外婆長大的。

所以林語安跟父母的感情很淡。

特別是外公外婆離世後,她跟父母更是一年都見不到一面,甚至連電話都不會打。

只是等會,她就要跟原主的哥哥見面了。

儘管繼承了原主的記憶,但林語安還是有些擔心會被人看出端倪,然後發現她跟原主的不同。

很快她就來到林若晨的院子。

何達已經在外面等着了,“小姐,大夫正在幫少爺看診,我們先到偏房用些點心喝口熱茶,好嗎?”

“好。”

林語安從善如流的接受了管家的安排,帶着青禾往偏房走去,但她才走了兩步,就聽到正房內傳來一個低啞的聲音,“何叔,是安安過來了嗎?”

何達連忙回應,“是的。”

“那快點帶她進來,外面冷,不要凍着了。”

林語安無奈的跟着何達進屋,連做點心理建設的時間都沒有。

林若晨今年十五歲,氣質清雅一身的書卷氣。

由於腿部受傷,他正靠坐在床榻上。

“……哥哥。”

聽到妹妹糯糯的聲音,林若晨再也忍不住了,他雙眼通紅的把妹妹拉到懷裡緊緊的抱住。

林語安愣了一愣。

這時她心底突然湧出一陣陣的酸楚,眼淚也控制不住流了出來。

兄妹倆抱頭哭了許久。

何達眼眶微紅的勸道:“少爺,小姐這才剛到家,先前還病了一場,身子還弱着。老爺和夫人在天之靈,也不會想看到你們這樣傷心的。”

林若晨連忙鬆開手,不顧自己也是淚流滿面,直接拿起帕子小心的拭去林語安臉上的淚水,“安安,雖然爹爹和娘親不在了,但你還有我,哥哥一定會好好照顧你的!”

作為兄長,他必須堅強,這樣才能保護好妹妹!

“嗯。”

這時一旁的大夫看他們兄妹二人這樣,就提出告辭,“林少爺的腿骨裂了,至少還需要靜養三個月,特別是前頭的這一個月,不要隨便移動以免骨頭移位。”

林語安轉頭看了一眼林若晨的腿,發現只是做了很簡單的包紮。

“為什麼不上夾板或打石膏?”

大夫驚愕的看着她,“夾板?石膏?請問林小姐說的這些是什麼?”

看到大家這樣驚訝的表情,林語安瞬間就明白現在還沒有這兩種治療方法。

她很懊惱,現在最想做的是打自己兩下,明明在知道番薯的事後,就提醒過自己說話要小心,剛才怎麼就這麼多嘴了呢?!

這要怎麼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