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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王妃等了這麼久,你竟說是王后娘娘忘記了此事?你這樣污衊王后,該當何罪?!”華歲忍無可忍,衝上前去尖着嗓子罵道。

江呈佳伸手拽住華歲的衣袖,強行將她拉到身後,勉強掛着微笑,衝著那個頭矮小的小廝說道:“小郎君還請不要介懷,她們兩個丫頭初來乍到,不懂主人規矩。您千萬莫要與她們一般見識。”

那小廝哼了一聲道:“王妃殿下客氣了,小人怎敢生您身邊人的氣?只不過,這兩位姑娘從前跟着睿王殿下在淮王府時,便是驕縱孤傲的性子。如今既然跟了您,還請王妃好好管教,在小人面前失禮並不重要,若是在王后娘娘面前失儀...那就無法善終了。您未進淮王府前,應該聽過王后娘娘的治家之風吧?”

江呈佳僵着唇角,努力的深呼一口氣,笑意染在眸間,卻不達眼底:“小郎君說得是。本宮知曉母后娘娘的威儀,自不敢輕易冒犯,待回去後定會好好教訓這兩個丫頭。只是眼下...還請小郎君帶路,引本宮前去與母后娘及諸位夫人相會?”

小廝挑了挑眉梢,漫不經心的答道:“王妃說得正是。請您往這邊先行。”

說罷,他便伸出手向西側指出了一個方向。江呈佳不再言語,提着裙擺踏步踱去。

小廝先跟在後面走了幾步,才慢慢的超過女郎的腳步走到前頭去引路。

江呈佳看着那佝僂身影一步步疾步而行,低下黑眸轉了轉,在眼角勾起一絲不起眼的笑意,隨即緩下了腳步,當著落庭軒來來往往的諸多婢子僕役面前,徑直朝小徑兩邊的花叢中摔了下去。

華七與華歲皆不明是怎麼回事,眼看着女郎在自己的眼前倒了下去,不由大聲驚呼道:“王妃殿下!”

一聲高喝落下,她們兩個着急忙慌的擁了上去,抱起栽在花叢中的江呈佳,焦急萬分的喚道:“殿下!殿下!您怎麼了?!”

聽着身後傳來的動靜,那在前頭疾行的小廝慌忙轉過頭,入眼便瞧見江呈佳栽倒在一旁的花草堆中,心中頓時生出一陣惶恐,三兩步走上前道:“王妃怎麼了?”

華歲一個眼神甩過去,鋒利如劍、森冷如冰,略帶薄怒道:“怎麼了?我們王妃殿下怎麼了?難道你沒有眼睛,不會看么?”

小廝站在一旁,瞧見那倒着的女郎臉色蒼白如雪,雙目緊閉,已死死的昏厥過去,便連忙說道:“小人這邊去請醫師,找人將王妃殿下抬去落庭軒的廂房。”

說罷,他便轉身朝東邊的游廊狂奔而去。

華七與華歲用力抱着江呈佳,看着她越來越慘白的臉色,急得滿頭是汗。

她們等不了小廝喚人來,心慌意亂的撐起江呈佳的雙臂,欲圖將她帶回自己的院落。誰知便在此時,那昏睡的女郎將眼睛睜開了一條縫,壓低聲音說道:“不必擔心,本宮無恙。”

華歲聞聽江呈佳的說話聲,連忙低頭朝她看去,驚訝之餘,也隨之放低嗓音道:“殿下?您沒有昏過去?”

躺在她們懷中的女郎略略點了點頭,遂而繼續裝暈,閉着眼睛小心翼翼的動着嘴皮子道:“且在這裡耐心等着吧,本宮此時當著眾人的面暈倒,王后必然討不了好,接下來應該不會繼續為難我們。”

“華七你聽着,本宮要你先離一步,去樺染小苑報信,告訴年謙本宮在落庭軒的遭遇,讓大家聽憑他的調遣。”

華七微微一愣道:“殿下要做什麼?”

江呈佳小心動着嘴皮子,輕聲道:“你只需將話帶給年謙,其餘之事不必插手,他自會明白我的意思。”

華七有些詫異,心裡疑惑起來:王妃與年醫師的關係何時變得如此之好?竟無需將意思交待明白,就能懂得對方再想什麼?然則此時此刻,她沒有那麼多時間去想這些,得了命令便急急忙忙的起身跑向落庭軒外。

華歲守在江呈佳身邊,實在不知她到底要做什麼,看向她的眼神滿是狐疑。

女郎斜靠在她的懷中,扯着她的衣袖,略略拉了一下,小聲道:“且幫本宮擋着一些,莫要讓路上行走的僕役婢子們看出什麼破綻。”

華歲連忙移了移身體,擋在女郎的腦袋前面,一隻手托着她的肩膀,一隻手扶住她的腰部,深怕她躺在花草叢中不適。

約莫一盞茶的時間,小廝才帶着醫師與幾名婢女抬着擔架匆匆忙忙的趕到江呈佳倒下的地方。

小廝瞧着女郎身邊的婢女只剩一個,立即上前問道:“敢問華歲姑娘,華七姑娘去了何處?”

華歲冷着臉答道:“王妃殿下在你們落庭軒暈厥,正是因為汝等辦事不利導致的。若非殿下在烈陽之下站立太久,也不會如此。你縱然去請醫師,可我們卻不敢再信汝等,所以華七也去請隨侍王妃的那位醫師去了。”

小廝被她懟的啞口無言,悶了許久說道:“也罷...如今小人已將醫師請來,還望華歲姑娘前往告知華七姑娘一聲,將她帶過來吧?”

華歲徹底惱了,大怒道:“如今,到底是請醫師為我們王妃看診重要,還是我去喚回華七重要?殷平!你別太過分了!莫要長着淮王后的勢這般為所欲為!你難道忘了睿王殿下如何警告的你么!”

那被喚作殷平的小廝,聽到華歲說起這話,黑色瞳孔瞬間緊縮,眼神浮出恐慌與懼怕之意。他清晰的記得當日睿王尋了幾十個家丁僕婢將他圍起來一頓暴揍時的感受,頓時渾身一陣激靈。

於是,他說話磕磕巴巴起來:“你、你突然、突然提及睿王殿下作甚?他遠在涪陵,不知京中之事...”

華歲直接打斷他道:“不知京中之事?殿下雖然不再京中,可卻也並非眼瞎耳聾之人!況且,難道你以為殿下不會再回京城了么?”

殷平怔住,愣了片刻道:“就算、就算殿下將來回京,我又有什麼好怕的?殿下對王妃本就不喜,即便得知我行此事...也不會怎麼樣的。”

華歲冷笑道:“你好歹在淮王后身邊這麼多年,怎麼如此愚蠢?縱然殿下再怎麼不喜王妃,她也終究是睿王府的主母,是陛下親封的成平郡主,殿下對她亦是敬重有加。殿下離京後,王妃便是睿王府的體面,你該想想,若殿下知曉王妃在此處受辱,會放過那些打他臉面的人么!!”

殷平仔細斟酌她所說的這番話,竟覺得很有些道理,於是心中一陣慌亂,急忙催促身邊的醫師道:“還請大人快些為王妃診脈...切勿誤了療治的時機。”

那醫師急忙走上前去,單膝半跪在江呈佳身邊,在她的手腕上搭上一塊絹布,細細診起脈來。

華歲在旁,輕輕摟着江呈佳的肩膀,一臉緊張的盯着那醫師看,生怕此人瞧出什麼異常來。

少頃,那醫師移開手指,拿起絹布疊好放回了自己的行醫木箱中,皺着眉頭說道:“睿王妃乃是中暑之象。脈象紊亂不齊,心律過高...實乃熱氣侵體之狀。需得快些抬到廂房中,以冰帕子冷敷額頭,再喂下一碗消暑解渴的綠豆湯,方能平息暑氣。之後則要好生休憩調養,才能起身行立。”

華歲聽見這話,不由得大驚失色,她本以為江呈佳真的是裝病,卻未想到情況聽起來竟有些嚴重,她握住懷中女郎的手,感受到她指尖的冰涼,一時害怕起來。

她立即扶起江呈佳,對一旁抬着擔架的僕役與婢子們吼道:“還愣着作甚?不來幫忙么?”

殷平不敢再耽擱,當即招呼眾人去扶江呈佳。

女郎被一眾女婢合力放到了擔架上,前後四個僕役便使着力氣抬了起來,在殷平的指引下匆匆忙忙的趕去了北側的小廂房。

華歲在旁跟着,一步不敢拉下,看着女郎愈加蒼白的臉色,心裡的焦急與慌張便更勝一層,她害怕江呈佳真的因為體力不支昏過去。

殷平十分介懷華歲方才的話,心底自然不敢繼續輕視江呈佳,於是帶着一眾僕役連忙將北側倚靠廊道的房舍打掃了出來,為女郎騰出了位置。

待婢女們七手八腳的扶着江呈佳躺倒榻上,那位被殷平請來的醫令便立即轉身去小廚配置解暑的湯藥。

華歲趕走了所有人,也將殷平轟出了門外,不客氣的關上了屋門,但並未走遠,而是伏在門框上側耳聽着外面的動靜,耳邊飄過兩聲殷平的罵聲,緊接着便傳來了腳步挪動的聲響。殷平雖然不滿她的行為,卻終究還是站到了廊道的台階下,在那裡守着房舍里的兩個人。

華歲這才走進了床榻,半跪着倚在女郎身邊喚道:“王妃...屋中已無旁人,您可以睜眼了。”

江呈佳緩緩的、虛弱的睜開一隻眼,溫柔的看向她,眉眼之間帶着笑意,嗓音沙啞道:“你做得很好。既教訓了那欺人仗勢的惡奴,言語間也沒有失了分寸,難怪殿下會將你從淮王府中帶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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