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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華臉色一變,欲上前反駁。誰知付沉惱怒的甩來一記白眼,呵斥道:“也請明華姑娘告訴公主,我曾經答應她的事情,已經做到。若她還是要以那件事為要挾,那便隨公主所想吧,請恕我不能再為公主所用。我!不願聽她差遣!”

他憎惡極了,反感極了。他眼瞧着李湘君愈來愈驕縱跋扈,便不想繼續再忍,直截了當的同明華說個清楚。他甚至沒等明華說話,便轉腳疾步朝春拂里外行去。

明華追去兩步,停在了春拂里的大廳里,看着郎君的背影遠去,一時氣惱煩躁,跺着腳奔回了二樓的房舍中。她屏住呼吸,心中懸着一口氣,推開了李湘君所在廂房的屋門,朝里行去。

內室榻上的女郎立即聽到了動靜,以為是付沉前來回話,於是便問道:“付大人,不知睿王殿下如何?本宮實在擔心的很,實在攪擾您前來仔細回稟了。”

明華耳聞此言,微微一怔,猶豫遲疑的朝屏風捲簾內行去,尷尬的說道:“公主...奴婢並未將付大人請來。”

李湘君頓住話語,目色一時滯愣,不明所以道:“他為何不來回話?”

明華臉色難堪道:“付大人說...他並非公主貼身侍從,沒那麼多空閑的時間前來向您回話。”

李湘君神情一震,眸中驚意掠起,彷彿遭受到了侮辱,不由發惱道:“他這是什麼話?難道他一點也不顧及本宮肚子里的孩子了么?”

明華低着頭,小心翼翼的回話道:‘付大人還說了...若公主再拿肚子中的孩子做要挾,那麼他請公主隨便處置,必然沒有二話。’

“什麼?這廝竟如此猖狂?”李湘君瞪大那雙美眸,一臉的不可置信。

“他算什麼東西?敢對本宮這樣?”

她心裡憋了一股氣,盯着自己的肚子,突然發狠的打下去:“既如此,本宮確確實實不必留着這個孩子了。”

說罷,她的拳頭就要朝自己的腹部落下去,明華大驚失色,眼疾手快的用手接住那拳頭,忍住掌心傳來的那股劇痛,憋住聲音道:“公主...不論如何,您也不應該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啊。況且,如今睿王殿下已經認定你腹中的孩子是他的...你和這孩子若是有事,將來該如何同殿下交待?”

李湘君放鬆下來,臉色仍然被氣得漲紅,她喘息嘆氣道:“可本宮總覺得...那一晚太不真實。本宮有時候懷疑...昭遠他到底有沒有與本宮交歡?為何每一次,本宮一點印象都沒有?”

明華安慰她道:“殿下。當夜,奴婢親眼看着睿王殿下喝下了那盞下了迷藥的酒水,想來應當不會有錯...且奴婢一直守在廂房外,確實、確實聽到裡面傳有...男女歡好之音。”

她說著說著,臉色便漲紅起來,羞怯的垂着腦袋,不敢直視李湘君。

“果真?那...恐怕也是本宮當夜飲了太多的酒,故而不記得了吧。”李湘君皺着眉頭,回想起當日當夜的一切情景,總覺得很不真實。

她以腹中孩子為要挾,迫使付沉與她合作設計寧南憂。恰好...一個多月前,使團在春拂里操辦的那場宴席,給了她機會。付沉為了保住她腹中的孩子,只有聽命於她,於是當夜的酒席上,在他的安排下,明華得以成功的往寧南憂的酒盞中投了迷藥,並親眼看他喝下。

付沉盡心儘力的為她安排,在晚宴結束後,命人將不省人事的寧南憂送到了她的廂房中。但,十分湊巧的是,當夜的宴席上,那些前來參宴的家眷,紛紛向她敬酒,以至於她也喝得顛三倒四、醉得不知方向。

後來的事,她一概不知。翌日蘇醒時,便發現寧南憂只穿着一條輕薄的貼身長褲睡在她身邊,連摟都沒有摟着她。但床榻上亂七八糟的被褥和地上到處散落的衣物,卻又告訴她必然發生了些什麼。奈何她毫無影響,只能任由寧南憂訴說於她聽。

那個郎君醒來之後,倒是十分體貼的將她攬入了懷中,親切溫柔的哄着她,說要對她負責。他那番說辭、那番神情,令李湘君幾乎確定他們確實發生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然則,那晚過後沒過幾日,寧南憂對她的態度便再次冷淡下來,這不由得令她自我懷疑。

一個月後,她懷着忐忑之心,將自己懷孕的消息告訴了寧南憂。本以為這郎君或許會不肯承認,可令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默然沉聲,並沒有像她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立刻跳開斥責,而是冷靜了片刻,對她說他會負責日後的一切。他,認下了這個孩子,沒有半點懷疑。

李湘君覺得,他承認的速度太快,根本不像他平日的行事作風。她總以為這裡面有什麼古怪,可真正要追究起來,卻查不出什麼。

此刻聽着明華的再次安慰,她不由覺得是否是自己思量太多,才會有這種虛幻不真實的感覺。

李湘君嘆了嘆道:“或許是因為這一切來得太快,太不真實,本宮才總覺得那不是真的。明華...我努力多年,才終於真真正正的成為可以和他並肩齊行的人。如今,也靠着這個意外得來的孩子,得以真實而徹底的親近他,實在是心酸不易。”

明華輕聲道:“公主,您不必想這麼多,好好抓住現在即可。終有一日,睿王殿下的整顆心、整個人都會屬於您的。”

李湘君微微彎唇笑了笑道:“借你吉言了。”

“罷了...既然付沉不願前來回話,那本宮稍歇片刻,親自前去探看情況。”

李湘君凝了凝神,遂朝明華看去,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掌心輕輕揉了揉,溫柔道:“本宮打疼你了吧?你怎麼這樣傻?方才本宮的力氣可不小。”

明華搖搖頭,跪坐在床榻旁,認真凝望着女郎道:“奴婢不疼。奴婢寧願自己疼,也不願公主您傷害自己。”

李湘君微微沖她揚起笑意,在她手背上柔柔的拍了兩下,以示親切。

彼時,付沉氣沖沖的從春拂里走了出去,疾步行至角落,才稍稍將情緒平復下來。他對李湘君厭惡至極,可又憐惜她腹中那個無辜的孩子,心中無比矛盾。糾結半晌,他終究還是暴躁的將這些思緒一刀斬斷,全心全意的把心思放在了涪陵的案子上。

時辰尚早,廖雲城借兵還未歸來。他不好此刻前往官衙打草驚蛇,但也極其不想回到春拂里,於是便去巷口的酒肆茶樓中坐了坐。

原本只是想來此地放鬆片刻,以便夜晚行事時精神百倍。誰知,他卻在這裡聽到了不少關於涪陵官府各官員之間的恩怨情仇,竟意外發現,名單上的十人雖然表面上結為一盟,可實際卻貌合心不合。

他們之間,多少都有着些新仇舊恨,並不是他想象中的那種堅不可摧的聯盟。

付沉聽着這些談資,心中頓生一計,忍不住彎起了唇角。

夜幕降臨,廖雲城按照原定的計劃,帶着從鄰縣借到的兵馬,在亥時三刻及時趕了回來。

付沉早已迫不及待,立刻命他手下領兵的將領們把涪陵大大小小的官衙全部包圍了起來。隨後,他交待廖雲城先前往幾個小官衙中,用從劉四口中查到的線索與證據,將那幾個主事的官員的心理防線擊垮。

遂而,他則親自去往了審官府,親自去面對那名單上的十人團伙的統領者——夏遣。

審官府被圍,鬧出的動靜早已將官吏們驚得不知所措。而那審官夏遣,卻鎮定自若,沒有半點懼怕之意。

付沉眉眼含笑,不等府前小廝前去稟報,便提着衣擺,一步步朝大廳逼去。

夏遣聽清了府外狀況的稟報,非但不着急,反而氣定神閑的坐在廳堂之內,等着付沉上門。

眼瞧着那文弱爾雅的郎君,行步端莊、氣質清冷的行來,夏遣便立即揚起了笑,三兩步迎上去道:“大鴻臚來訪,下官沒能親自前往府前迎接,實在失禮...”

付沉見他如此一副假惺惺的模樣,便也虛與委蛇的說道:“哪裡哪裡,夏神官日理萬機,何必理會我這個朝廷小官?”

夏遣微微抽搐着唇角,淡淡道:“不知大鴻臚此時前來,有何指教?已是亥時三刻,下官正準備收拾一番,帶着僕從歸府了。”

付沉挑眉笑道:“那真是不巧,本官倒是打擾夏審官歸府休憩了。”

夏遣立即擺手道:“您這是哪裡的話。只要是大鴻臚來訪,再晚下官也該陪同...哪怕不休息亦是尚可。”

付沉冷眼瞥他,唇角的笑半分未減,他笑眯眯的說道:“夏審官果然勤勉,本官自愧不如。”

“正如你私下買通江湖小客劉四,在這涪陵郡中無惡不作一樣...實在讓本官驚嘆不已、傾佩至極啊?”

夏遣聽他提及“劉四”,臉色驚變,鎮定的眸子中扯出了一絲慌亂,顯然沒有意料到付沉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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