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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 江呈佳見她垂頭愧疚的模樣,心裡隱約猜到了些什麼,於是壓低聲線道:“下毒之人,莫不是與你相識?”

華歲一時怔愣,目光滯在眼中,彷彿沒料到女郎竟這麼快便猜了出來。

江呈佳見她面露困惑之意,便直言說道:“不必覺得驚訝,你的維護之情太密,縱然已知曉元兇,卻在提到此人之名時,仍做了一番掩飾。本宮便曉得,你其實不是很想將此人是誰告知於本宮。”

華歲一時窘迫,再次慚愧的低下了頭。

“你若不願意說,本宮絕不會多問。這點自由本宮願意給你。”

江呈佳並不強求她說出實情,反而寬和以待,即便她看出一旁的年謙似乎知曉真相,也不加以詢問。

華歲心生感動之意,伏下身子磕頭叩拜道:“奴婢謝王妃大恩!”

江呈佳略略點了點沉重的腦袋,便又覺得一股睏倦之意襲來,她朝年謙招了招手,有氣無力的說道:“年謙,淮王后既然敢如此暗中下毒害本宮,自然還會尋找機會折磨本宮。尤其本宮病重的這兩日,她會格外注意。院子里定會多上許多雙眼睛監視着我們。你需小心防範。”

她聲音極輕,若不是屋中安靜至極,年謙都聽不清她所說的話。女郎嗚嗚一陣,說完了話,便重重地嘆了口氣,靠在枕頭上迷迷糊糊的再次睡了過去。

華歲聽着頂頭旁的床榻上沒了動靜,忍不住心中一顫,抬起頭來望去,便見女郎又沉沉的睡了過去,頓時嚇得躥起來,大喊道:“王妃?王妃!您又怎麼了?”

年謙趕忙站起身來攔住她,將她拉到身後道:“你那麼緊張做什麼?王妃只是太累,睡著了而已。我的藥用下去,只要她能夠蘇醒,之後便會無恙。你放心,看王妃的樣子,她體內的毒已然全解,只不過...是舊疾複發引起的嗜睡與昏迷罷了。待我調一副藥劑到傍晚飯後,喂王妃喝下,想來也就無妨了。”

華歲心口的不安這才放了下來,此刻的她實在不想再看到江呈佳生死不明、昏迷不醒的模樣了。

年謙道:“王妃既然已經醒過來,事不遲疑,你需趕緊拿着我交給你的這封敬告書去找淮王,讓她允准你領着我們的人入住落庭軒。”

說罷,他便從懷中掏出一份用明黃絹布包裹着的帛書,遞給了她。

華歲連連點頭應道:“年醫師放心,我定將此事辦成。”

她轉身急急忙忙的離去,出了屋門便迅速朝前廳的書廂奔去。

年謙守在屋中,望着榻上女郎蒼白可怖的臉色,心底一陣難受。他靜靜地跽坐在旁,小心翼翼地看顧着,生怕江呈佳再出什麼異常。

在他安靜的守在屋中,等待着華歲帶領華七一干人等入住廂房所在的小院時,淮王后與薛夫人一行,攜帶上百名僕婢氣勢洶洶的朝小廂所在之地趕了過來。

繞開照壁,一入院中,便有一名婆子大聲嚷嚷起來,言語之間刻薄尖酸:“年謙?!哪個是年謙!還不快滾出來面見王后?”

屋中,年謙正原地打坐入定,閉目養神,聽到屋外傳來的吵鬧聲,便瞬即睜開了雙眼,慢慢的蹙起了眉尖。他不知外面發生了什麼,只覺得院子里十分吵鬧,似乎還有人喚他的名字。

於是他起身走到窗前,推開一點縫隙,眯着眼睛朝外頭瞄了一眼,這一看便不由自主的嚇了一跳。院內,淮王后一行幾十人烏泱泱的湊在一起,各個烏眼雞的盯着廂房看,彷彿這屋子裡有什麼罪行滔天的犯人一般,恨不得下一秒便衝進來,將房舍拆得一乾二淨。

年謙扶着窗框,瞳眸輕動,大腦急速運轉着,仔細琢磨此事,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淮王后即便要下手,也應該繼續暗中動手才是,這般大張旗鼓、大費周章的尋了這麼多人趕過來,到底想要幹什麼?

他想不到什麼關鍵細節,只好應了聲,雙手作揖,弓背彎腰推開屋門,小步悄悄走了出去,行至眾人面前,大拜行禮道:“小人參見王后娘娘。不知王后娘娘突然駕到,又喚小人之名所為何事?”

淮王后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着一張臉,似若沾染冰霜,寒氣逼人撲來,瞳眸之間黑沉一片,嚇人的很。

她當著諸多夫人、女眷以及下仆的面,直接威聲厲喝道:“來人,將這不法狂徒給本宮抓起來!就在庭院之中,杖責二十!”

年謙猛地抬起頭,一臉茫然無措、驚訝至極,立刻跪地作揖道:“不知小人何時惹怒了王后,要讓娘娘如此動怒...”

他話還沒有說完,整個人便被湧上來的吏役壓在了地上。年謙被死死的按住了四肢與腦袋,只覺得身上百斤之沉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年謙努力吸氣,從縫隙中擠出幾個字來,艱難無比的問道:“敢問娘娘?小人究竟犯了什麼錯?”

淮王后冷笑一聲道:“你不顧下仆之身份,擅自招惹睿王妃,與她二人眉目傳情、互生情愫,如此淫蕩,本宮豈能視而不見?!”

年謙吃了一驚,只覺得荒誕可笑,他用力掙扎了兩下,咬牙切齒的說道:“王后娘娘!小人與睿王妃清清白白,從沒有什麼糾葛!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娘娘您產生了這樣的誤解?”

淮王后哼道:“腌臢之徒!還敢出言狡辯,本宮那好兒媳,竟然被你這樣的人毀了名節!來人!且去廂房中搜一搜,看看屋子裡還有沒有其他人。”

年謙被這突如其來發生的事情,攪得一頭霧水,根本不明白為何淮王后會毫無實據的誣陷他與睿王妃有私情。

淮王后一聲令下,身後數十名小廝雜役立刻高喝迎合了一聲,一個箭步踢開了屋門,沖了進去。

年謙因這巨大的動靜而驚了一跳,連忙喊道:“王后娘娘!娘娘!不管怎麼樣,王妃殿下還病着,您與使者們這般粗暴無禮的闖入房舍,是否有些太過分了!”

淮王后眯起雙眼,寒光從眸中一閃而過,她緩緩走上前去,伸出腳狠狠的踩在了年謙的臉上,憎惡至極的說道:“賤人敢爾!也配與本宮言說這種沒有禮數、大逆不道的話?你們這對姦夫淫婦,在淮王府上鬧出這等令人不齒而聞的醜事,還敢同本宮說過分?”

這一腳,如千斤頂石砸來,幾乎將年謙的顎骨踩碎,一股裂脆之痛傳來,使得他頭皮發麻,全身泛起了雞皮疙瘩。他口中泛出一股血腥氣,填滿了鼻腔與口舌。

年謙被她壓制的再也說不出話來。

那數十名闖入江呈佳廂房中的小廝雜役東翻西找了一陣,便沖了出來,單膝跪在淮王后的面前說道:“回稟王后,屋中除了睿王妃,再無旁人。不過...小的們從暖閣小間里找到了幾條交纏在一起的男女衣褲,其上泛着一股腥臭...似乎是...似乎是?”

領頭稟報的那人說到此處,便突然頓住,彷彿一臉羞澀為難的模樣,無法繼續把話說下去。

眾人聽聞此事,紛紛唏噓一陣,傳出竊竊私語、議論不斷。

年謙聽着他們如此誣陷自己與江呈佳,忍不住漲紅了臉,他口中流着血跡,即便再艱難,也嗚嗚咽咽的擠出了兩句話,努力辯駁着:“王后娘娘!小人行得端坐得正,從未做過這等無恥下流之事!!王妃!王妃亦是如此。”

淮王后從小廝手中接過那被搜出來的、纏繞在一起的男女衣褲,滿臉厭棄嫌惡道:“你還敢狡辯?而今鐵證如山!你這廝的臉皮竟如此之厚!真叫本宮刮目相看!此事定然不是睿王妃之錯,若非你這狂徒勾引,我那好兒媳絕不會犯這趟渾水!來人!快快行刑!二十脊杖!給本宮狠狠的打!!”

年謙根本辯不過她,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將髒水往他與江呈佳身上潑,心裡一陣惡寒。緊接着,他便感覺踩在自己臉上的鞋子被移開,有人拖着他到了一旁更寬敞的空地上。年謙還沒緩過來,便便覺得脊柱之上傳來一陣堅森的劇痛,一棍又一棍,打得他內臟肝腹生出撕裂之痛,生生打得吐出了血。

二十脊杖,已是極其之重的刑罰。年謙硬生生的扛下後,人已經奄奄一息,說不出什麼話來。

淮王后便不顧三七二十一,直接命人將他拖了下去。

而後,王氏又當著眾人的面,讓自己的貼身僕婢進了房舍,用被褥將在床上沉睡着的江呈佳裹了起來,帶離了廂房。

一行人浩浩蕩蕩、氣勢威嚴的來,又烏壓壓一片神色各異的離開了這座小院。

當華歲拿着皇帝的敬告書,求得淮王放行,帶着華七一干人興高采烈的回到此地時,小院廂房之中,已是人去樓空。華歲見狀,立即大驚,隨即與華七四處尋找起來,轉而便在照壁前聽兩名小婢女說起了方才之事,頓時大驚失色,震駭無極。這故事說得有鼻子有眼,讓人難以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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