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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和胡羽的打賭,本來就是小兩口開的玩笑,卻不料扶蘇那邊一引導,胡亥還真就開口叫人了。

這讓在場的人無不既驚又喜。

未滿周歲的嬰孩開口叫人,這也不是什麼太過稀奇的事情,更何況他們在自己母親的腹中之時,就得到靈古丹的藥性滋養,現在喝的奶,都蘊含著藥性,那麼在智力發育的速度方面高於常人,那是很正常的事情。

讓人驚奇的是,兩個孩子之間,似乎是有什麼交流,而真正教會胡亥說話的,卻是扶蘇,而並非嬴政和胡羽。

可為什麼扶蘇開口,喊的卻是“爹”?

嬴政洋洋得意地說道:“看吧,這兩個孩兒,都跟寡人親近,哈哈。”

“哼!”胡羽略為賭氣地說道,“輸就輸了,又不搭什麼。”

嬴政這才想起,剛才胡羽並沒拿出什麼賭注,只是單純的圍繞楓葉的使用權來打賭,這樣的話,只是嬴政吃虧。

“哈哈哈。”嬴政開懷一笑,“看在胡亥這麼乖巧的份上,寡人便答應你,要是寡人沒有騎着楓葉出門,你就都可以騎乘楓葉,不過,千萬要保護好它,不要讓它出事,明白嗎?”

“嗯!”胡羽像小雞啄米一樣連連點頭。

說是這麼說,但嬴政怎麼可能不騎着楓葉出門。

這時,抱着扶蘇的南蘇在一旁說道:“王上啊,你可不能太偏心啊。”

“呵呵,寡人當然不會偏心。”嬴政用手指點了點下巴,說道,“不過,你並不愛馬匹,那寡人送你點什麼好呢,這趟西域之行,除了楓葉和一些西域的食材,寡人也並沒帶回些什麼。”

“那些西域的美食,到也還可口,可你也不能吃起來沒完啊,寡人可不想你變成胖女人。”

“除了這些,其它的……”正思量間,嬴政的腦中顯出一絲靈光,“對了,寡人送你些好看、奇特的樓蘭服飾怎麼樣?”

南蘇的美麗瞳眸中,立刻顯出一片喜悅與期待:“好啊!想必那樓蘭服飾,定然十分多姿多彩吧。”

對付女人,只要將吃和穿研究明白了,自然就贏了。

“是否多姿多彩,還要做出來才能考證,現在寡人手裡,只有那些衣服的圖樣而已。”嬴政說道。

“那跟胡服相比,哪個更好看一些?”胡羽也來了興緻。

“其實,咱們所說的胡服,從概念上來講小了一些,因為咱們只和北狄的各族接觸的多些,所以才將狄服叫做胡服。”嬴政說道,“而西域的服飾,其實也算是胡服的一種。”

“嘿嘿,那我也要。”胡羽笑嘻嘻地說道。

“就知道哪都有你。”嬴政嗔了一句,“等着,寡人叫趙高把那些畫卷都拿過來。”

說罷,嬴政走出房門,然後命趙高將存於書房的那些畫卷都搬過來。

南蘇和胡羽也沒閑着,吩咐侍婢將另外三位夫人也都叫了過來。

有好事,當然要一起分享,要不也不利於和諧。

不多時,趙高帶着十來個太監將所有從樓蘭帶回來的畫軸都搬了過來。

五位夫人命各自的侍婢將畫軸一個個地打開,然後遞給她們一個個傳閱。

寢宮內頓時一片議論聲,時不時地還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

“小心些,可別弄壞了。”嬴政說道,“寡人還要依着這些圖樣,來趕製這些服飾呢,你們挑選自己中意的樣式,多做出幾樣來便好。”

南蘇看着眼前的圖樣,有些花了眼:“這些圖樣可真不少,咱們挑選各自喜歡的到是可以,但怎麼標記呢?”

胡羽笑着說道:“這有何難,咱們將圖樣標上數字不就完了,然後每個人記好各自的數字,准不會弄錯。”

“嗯,這個辦法好。”嬴政點了點頭,說道,“那你們先排序吧,寡人還要去書房看看有沒有什麼遺漏的。”

幾個夫人一同應了一聲,也沒送送嬴政,繼續低頭挑選畫卷。

嬴政輕嘆了一聲,將趙高留在了這裡照應,然後獨自回到了書房。

拿出筆墨,嬴政給且末王寫了一封書信,信中提及的,大多是向大宛國購買汗血寶馬的事情。

第二日一早,嬴政帶着書信來到拇指的住處。

“拇指前輩,這是寡人寫給且末王的書信,還勞煩你轉譯成且末文。”嬴政直接說道。

拇指笑了笑,說道:“這且末啊,本就是小邦,根本沒有文字,一直以來,他們用的都是樓蘭文。”

“哦?”嬴政問道,“那樓蘭文,拇指前輩應該也通曉吧?”

“這是自然,來,老夫幫你。”拇指說道。

“好。”嬴政拿出書信和筆墨錦帛,放在拇指的面前。

嬴政將書信的內容讀了一遍。

拇指想了想,說道:“若是直接向且末送信,必然途徑樓蘭,那玉門關的守軍,可不一定會放行。最好的做法是同時給樓蘭王寫一封書信,順帶着說說這邊通商的進展,然後讓樓蘭王將此信送到且末王的手中。”

“嗯,這個主意好。”嬴政笑着說道,“那寡人就再給樓蘭王寫一封書信,讓他準備接收第一批貨物。”

“好,老夫來執筆。”

隨即,拇指幫着嬴政又給樓蘭王寫了一封書信。

樓蘭和且末都去了書信,嬴政沒有理由不給烏禪寫信,於是就又給精絕寫了一封書信。

不過這一次,是由嬴政親筆所寫。

一來烏禪看得懂華夏文,二來拇指也不太好意思幫着翻譯,若是裡面有什麼肉麻的話語,豈不是叫人很尷尬。

整理完了三封書信,嬴政帶着拇指來到了景窯。

製造密石器械所用的材料,景窯本就儲備了不少。缺的,只是一些組成管道的整塊的條石而已。

嬴政帶着拇指查驗了所有現有的材料,然後命軍士們裝上車,由蒙毅帶隊,先行運往驪山。

蒙毅出發了之後,嬴政回到王宮,將後宮夫人們排序好的畫卷整理好,交給了趙高。

昌平君昨日便已召集了數量不少的裁縫,並將他們送進了司馬府。

司馬傑專門挑選了幾處屋舍,以便於這些裁縫在這裡趕製服飾。

絲綢和錦緞也還有些富餘,足夠裁剪這些服飾了。

即便庫存的不夠也沒關係,列國會將原料源源不斷地運送過來。

南蘇之所以與胡羽同要賞賜,並對此事頗為上心,或許喜歡別樣的衣服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楚國可是盛產茶葉和絲綢的大國,秦國打通了西域這個通道,從一定的角度來看,卻是對楚國最為有利的。

更何況,嬴政這次帶着這麼多的訂單回來,更說明了綢緞在西域受歡迎的程度,那麼楚國定能大撈一筆外財。

而這司馬府,以後便可能會是一個貨物的中轉站,又或者也是一個制衣坊。

這邊剛安置完了那些裁縫,卻見昌平君急匆匆地奔進了府門。

“王上,微臣已經將鄭國送走了,不過……”昌平君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看到昌平君略為緊張的神情,嬴政的心也提了起來。

“不過,微臣看鄭國的返鄉之心頗為急切,擔心他會一去不回。”昌平君說道。

“呵呵,寡人還以為出了什麼事情。”嬴政鬆弛了下來,說道,“這一點,寡人覺得不必擔心,就如昌平君你來說,寡人命你去往楚國,那你會不會一去不返,留在楚國任職呢?”

“當然不會。”昌平君斬釘截鐵地說道,“熊某雖為楚國王室宗族,但始終行秦事,享秦祿,誓死忠心於王上,定然不會做出離棄,或者叛逆之事。”

“哦?”嬴政平和地問道,“那若是有朝一日,為了達到寡人的某種目的,而命你離棄大秦呢?”

為了應對項燕提的那個要求,嬴政不可能不留個後手,畢竟胡羽已經又懷上了,這件事,就不得不馬上考慮了。

“這……”昌平君想了想,說道,“若是對王上和大秦有利之事,微臣自然聽命。”

“呵呵,你也不用緊張。”嬴政笑道,“寡人也就是隨口一說,你也不要太當真了。對於鄭國,寡人到覺得,他沒有理由不回來。”

“為何?”昌平君不解地問道。

“你想啊,當初鄭國能答應留在大秦修渠,不正是因為自知理虧,而害怕咱們發兵攻韓嗎。”嬴政解釋道,“既然這個理由那時成立,那麼現在水渠未成,理由也一樣成立。”

“再者,鄭國的家室和理想都在大秦,他又怎會放棄了而歸韓呢?”

“何況,韓王現在已經視他為外臣,即便他回去,也不見得會啟用了。”

嬴政分析的頭頭是道。

有才能的人都想實現自己的理想,而哪一國的君主能幫助自己實現,這個人就會去追隨那個君主。

這個道理,亘古不變。

“嗯,的確如此。”昌平君點了點頭,說道,“看來是微臣多慮了。那接下來,微臣便準備迎接韓非之事。”

“不。”嬴政抬手道,“寡人說的是鄭國,定然會回到大秦,但卻不一定能帶的回韓非。”

“哦?”昌平君說道,“莫非那鄭國,請不動韓非?”

嬴政沒有回答,而是看向旁邊的李斯:“先生,依你來看,韓非會來嗎?”

李斯緩緩地搖了搖頭,說道:“韓非其人,雖有些口痴,但卻頗有一股子傲氣,更何況,這建渠一策,本就是韓非所提議,其疲秦的真實目的又已然暴露,那麼在不確定是福是禍之前,想必他是不會來的。”

“呵呵,寡人也是這麼想。”嬴政笑着說道,“這次讓鄭國先打個前站,目的就是要傳遞個信號。”

“傳遞個信號?”昌平君思索着嬴政的用意。

“嗯,不錯。”嬴政點了點頭,“當初韓國獻上疲秦之策,意欲夥同趙、魏擊潰大秦,寡人可並未深究。可如今,卻到了說道說道的時候了。”

“呵呵,的確。”李斯也笑了笑,“若是韓非他認賬,並且幫着修渠,那一切還好商量,若是他不來,那咱們可就有了出兵的理由。”

昌平君思量了一下,說道:“之前王上不是說,十年內不會出戰嗎,要修養生息,積蓄國力。”

“呵呵,寡人是說過。”嬴政說道,“所以說,咱們還是盼着韓非來吧,這樣咱們也能省些力氣。”

李斯拱手道:“此次,若是鄭國請不動韓非,那微臣願去一趟韓國,會會韓非。”

嬴政想了想,說道:“這樣也好,去年那老韓王剛剛過世,咱們也正好會會這小韓王。”

嬴政口中的小韓王,正是現在的韓王韓安,而韓國那時候之所以獻上修渠之策,其中一個主要原因,便是韓安剛剛即位,朝局不穩。

鄭國當時害怕秦國出兵伐韓,也是因為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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