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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時代,東漢末年】

“阿瞞,阿瞞,你醒醒。”

一個灰衣男子輕輕地搖晃着他身側的一個黑衣男子的手臂。

黑衣男子緩緩地睜開眼睛,看到眼前之人,急聲道:“陳宮,咱們,哎呦……”

灰衣男子名叫陳宮,是陳留的一個縣尉。

“阿瞞,你別亂動,剛才咱們為了躲避董卓的追兵,躲進了山谷的邊緣,你一不留神失足跌進了谷底,好像是扭傷了腳踝。”陳宮說道。

黑衣男子這才回想起剛才發生的事情,他試着活動了一下其它的部位,似乎沒什麼大礙。

“可恨那董卓,我不滿洛陽的官場,辭官而去,他竟然污衊我行刺於他,還派人追殺我。”黑衣男子憤憤地說道,“幸虧遇到了陳兄,否則曹某性命不保啊。”

黑衣男子姓曹,名操,字孟德。

“阿瞞你這說的什麼話,咱們從小穿一條褲子長大,如今你有難,做兄弟的怎能置之不理?”陳宮說道。

“唉!”曹操一聲長嘆,“如今摔傷了腳,只怕是跑不出去了,陳兄你還是自己走吧,別被我拖累了才是。”

陳宮只是笑了笑,然後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水壺,遞給曹操,說道:“喝點水吧,別心急,咱們的救兵,馬上就到。”

“救兵?”曹操狐疑地接過水,喝了一大口。

“嗯,只要有人幫咱們穿過了前面的那片山林,再找到馬匹,就可以擺脫危險了。”陳宮說道。

話音剛落,就聽側後方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仔細分辨,應該是有兩個人正緩緩地向這邊靠近過來。

曹操警惕地屏住了呼吸,右手摸向了手中的佩刀。

“徒兒,你可在此?”

一個低沉並且蒼老的聲音從腳步聲的方向傳來。

聽見這個聲音,陳宮喜出望外,連忙抬頭望去。

“師父!”陳宮一躍而起,奔到來人的面前。

“呵呵,你果然在此。”之前說話的那個老者說道。

“師父,見到你真是太好了。”陳宮看向老者身邊的另一位老者,問道,“想必這位就是師父曾提起的呂伯父吧。”

另一位老者笑了笑,說道:“不錯,正是老朽。”

“晚輩見過呂伯父。”陳宮拱手見禮,又對着自己的師父說道,“師父,阿瞞為了躲避追兵,不小心跌進了山谷,腳踝扭傷了,現在行動不便,你能不能幫幫他?”

“走吧,過去看看。”老者走向了曹操所在的那個方位。

陳宮一邊在前面引路,一邊喊道:“阿瞞,是我師父來救咱們了。”

剛才三個人的對話,曹操早已聽見,知道自己沒什麼危險,於是坐起身,想要自己站起來,但腳踝一陣吃痛,便又坐了回去。

陳宮來到曹操身前,介紹道:“阿瞞,這一位是我的師父,人稱水鏡先生司馬徽,另一位是師父的摯友,呂伯奢呂前輩。”

曹操拱手見禮道:“曹操見過二位前輩,眼下行動不便,還望見諒。”

這時,呂伯奢俯下身來,說道:“老夫到是懂些醫術,便讓老夫給你瞧瞧吧。”

“那多謝先輩了。”曹操將自己的傷腿向呂伯奢的方向挪了挪。

呂伯奢先是摸了摸曹操的膝蓋,見其沒什麼反應,於是又一點點地向下順。

“哎呦。”摸到腳踝的時候,曹操又痛的輕哼了一聲。

“忍着點,老夫看看骨頭有沒有事。”呂伯奢說道。

曹操點了點頭,然後閉緊了嘴巴,不再發出任何聲音。

呂伯奢小心地脫掉了曹操的鞋子,然後順着腳踝的四周又仔細地摸了摸。

“骨頭應該沒有斷,看樣子只是脫臼而已。”呂伯奢說道,“不過,在醫治賢侄之前,老夫到是有個問題想要問問你。”

不要診費,問問題?

曹操有些莫名其妙地點了點頭。

“呵呵。”呂伯奢笑了笑,說道,“既然你是曹家的子孫,有沒有聽說過這句話,為‘寧教我負天下人’?”

“啊?!哎呦!”

前一聲是因為驚嘆,後面一聲是一聲痛呼。

呂伯奢趁着與曹操說話的間隙,將曹操的腳用力一拉,又向側方一推。

“好了,你的腳已經複位了,休息片刻,就會活動自如了。”呂伯奢拍了拍雙手上的灰塵。

曹操卻還呆在那裡,許久沒有動彈。

“阿瞞,你還疼嗎?”陳宮關切地問道。

曹操沒有回答陳宮,而是自言自語道:“寧教我負天下人……姓呂……”

“若是你知道這句話,那後面的半句,可否對的出?”司馬徽問道。

曹操回過神來,看着眼前的兩位老者,十分認真地說道:“後面的半句是,休叫天下人負我!”

“哈哈哈……”呂伯奢大笑着從懷中掏出了一個錦囊,然後又從裡面拿出了一塊黝黑髮亮的令牌遞到曹操面前,“你可識得此物?”

曹操一驚,連忙從貼身的衣袋中掏出一個錦囊,打開錦囊,裡面是一副錦帕,而錦帕上面,竟是與老者手中的令牌一模一樣的一副圖畫。

曹操連忙屈膝跪拜在地,俯首道:“曹操拜見前輩!”

“呵呵,快起來,你腳上的傷勢還沒完全好呢。”呂伯奢將曹操扶起,又遞給他一個藥丸,“吃些葯吧”。

曹操站起身,接過藥丸,仰頭吞了進去,然後說道:“曹姓宗族有所祖訓,若有朝一日,有人拿着錦帕上畫的令牌前來,又說出了暗語,那麼曹姓族人便要追隨於他,任憑他的調遣。”

“那你可知道,你的先祖為何要留下這樣的祖訓?”呂伯奢問道。

“據說,是為了秉承秦皇之志,平定四海,整頓山河,安民濟世。”曹操答道。

“不錯。”呂伯奢說道,“正是如此,那麼,你可識得此物?”

呂伯奢抬起手中的黑色令牌。

“此物名為太公祖令,是當年姜太公親手所造,留於呂氏子孫使用。”曹操答道。

“那你可知道那暗語是指何意?”呂伯奢接着問道。

這一次,曹操搖了搖頭。

“這句,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也同樣是秦皇所留之言。”呂伯奢說道,“這其中的‘我’,可不指的的是咱們自己,而是秦皇那時所獨有的一種神兵利器,因其威力巨大,秦皇怕其落入歹人之手,而將其盡數銷毀了,後來為了紀念那神兵對秦皇的幫助,秦皇便為其樹立了一塊石碑。”

“那石碑上的碑文,便是這句,寧教我負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負我。”

“這便是這句暗語的來歷,後來,老夫的先祖和你的先祖便以此作為暗語,因為外人根本不知道這句話。”

曹操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自己從小背到大的兩句話,竟然是這個意思,並且還是兩句碑文。

“既然如此,晚輩聽從前輩號令便是。”曹操拱手說道。

一切都對上了,先祖之命不可違。

“呵呵,老夫前來找你,可並不是要號令你什麼。”呂伯奢說道,“況且,在這整盤的布局中,呂家,始終是個配角,呂氏族人盡到了自己的義務,便無願無求了,你這位司馬伯伯,才是這次與你合作的人。”

曹操看向司馬徽,拱手道:“司馬前輩,曹家祖訓中提到過,手中持有太公祖令者,有可能是呂氏族人,也可能是司馬家的人,如今你們一起前來,定是有什麼大的舉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