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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圖一口答應要帶着嬴政去往精絕國,一旁的索林卻是眉頭微皺,拱手道:“王兄,祖父他大病初癒,身子還很虛弱,若是去往精絕國,還是由吾代勞吧。”

“哦?”嬴政有些愧然道,“呵呵,是寡人有些心急了,老族長身體不適,不宜遠行,還是叫索林陪寡人去吧。”

余圖也擔心自己遠行的話,身體吃不消,便也沒有堅持,開口說道:“這樣也好,但還不知王上若是前往精絕,是扮作商旅,還是以秦王的身份正式拜會精絕女王,老夫也好指教索林充當嚮導。”

“精絕女王?”嬴政驚叫道,“難,難道……?”

“呵呵。”余圖知道嬴政有此一問,笑着說道:“王上不解也是應該,那鬼洞族來自遙遠的西方,自然與咱們的禮法全然不同,他們歷代的王位傳承是有很嚴格的選拔標準的,只有各方面都符合上一任君王的要求,才能成為新的族長,且沒有男女的限制。”

“原來是這樣。”雖然讓女子做君王有些打破認知,但嬴政還不至於全然無法理解。

又思量了一下,嬴政才回答剛才的問題:“這第一遭,寡人也就是摸摸底細,還是喬裝成商旅,要好一些。”

“怎麼,莫非王上還不只一次要去往那裡?”余圖有些疑惑,為什麼嬴政會對精絕國如此感興趣。

“當然是為了這個。”嬴政指了指面前的兩個石鼎,“寡人也想搞清楚,這石鼎到底隱藏着什麼秘密。”

余圖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此時,羌瘣開口道:“若是王兄想搞清這東西的秘密,那吾等可不能收下這兩個石鼎。”

嬴政哈哈一笑,道:“剛才寡人不是說了,這石鼎與九鼎無異,一共有九個,送給你們二人兩個,還剩下七個,足夠用於研究了。”

聽聞此言,索林和羌瘣這才又拿起石鼎,拱手道:“那就多謝王兄贈與信物!”

兩人小心地收起石鼎,嬴政也將索林贈與的玉墜和羌瘣所贈的狼王牙收好。

收好了信物,嬴政看了看天色,說道:“時候不早了,寡人準備的晚宴應該也差不多了,咱們喝酒去。”

索林和羌瘣一聽說有酒喝,都是開心的眉飛色舞,小哥倆自從攻打永定關的那天起,就沒再碰過酒,如今也是饞的不行。

索林和羌瘣之前與嬴政的相處還頗顯得拘謹,但一喝上酒,三個人可就完全放得開了,講天說地,談古論今。

余圖和三位長老坐在一起,也似乎是有說不完的話。

這時,蒙武端着自己的酒爵走到余圖的近前,後面跟着蒙恬和蒙毅。

“老族長。”蒙武看向余圖道,“在下帶着犬子向老族長和三位長老敬酒。”

余圖舉起了酒爵,說道:“老夫身體未能痊癒,只能以茶代酒,望蒙將軍見諒。”

“是啊,老族長他現在不能喝酒,這酒啊,老哥兒幾個就代勞啦。”三長老笑着說道。

“哈哈哈,爽快。”蒙武笑着舉起酒爵,“在下這杯酒,恭賀老族長封爵義渠公,恭賀義渠族眾回歸故土!”

“謝蒙將軍。”余圖雖然喝的是水,但還是習慣性的與蒙武的酒爵碰了一下。

“干!”蒙武仰頭,一飲而盡。

余圖和三位長老同樣幹掉了酒爵中的酒水。

敬完了第一杯酒,蒙恬上前一步,舉起酒爵說道:“在下蒙恬,之前有得罪義渠之處,還望海涵。”

蒙恬在戰場上作戰勇猛,帶領的“我軍”更是大放異彩,所有戎狄人都是佩服至極。

蒙毅亦是舉起酒爵,說道:“在下蒙毅,這杯酒,就敬在此役殉亡的雙方將士,願大秦與戎狄再也不起紛爭,所有恩怨,就此了結。”

“兩位少將軍智勇雙全,吾等皆為拜服。”余圖說道,“這杯酒,便先敬了殉亡的將士們吧。”

說罷,余圖將自己酒爵中的水灑在了地上。

其他人也都用同樣的方式敬祭亡者。

又倒滿了酒水之後,兩邊這才互碰酒爵,再次喝盡。

蒙家父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三長老卻湊近了余圖,輕聲嘀咕道:“老族長,嫪毐的事,你是真的不計較了吧?”

看得出,三長老如今是真心臣服,似乎他是想藉機知道余圖是不是真的不計前嫌,放棄了報復的想法。

余圖輕嘆了一聲,說道:“這幾日,老夫靜養在床上,便思前想後……老三你說,咱們讓嫪毐潛伏到咸陽也好,算計着裡應外合也罷,最終的目的,不都是要與大秦談判,要一塊屬於咱們的領地嗎?至於嫪毐,他在咸陽的這幾年,想必野心也是急速膨脹,總想着自己做秦王。也虧得秦王大度,不然的話,咱們不都得跟着嫪毐賠葬。”

字裡行間,余圖一點虛情假意都沒有,看來余圖是真的這麼想。

三長老點了點頭,說道:“做兄弟的明白了,咱們大義當先。”

余圖也向三長老點了點頭,然後撕了一塊羊腿遞給他。然後起身,端着酒爵走向了李斯。

大概,余圖是想對自己的救命恩人表示感謝。

嬴政這邊,三個兄弟喝的正在興頭上。

“王兄,想不到你的酒量如此了得啊。”羌瘣讚歎道。

“哈哈。”嬴政笑道,“兩位賢弟不也是一樣,咱們是棋逢對手,酒逢知己啊。”

三人同時大笑起來:“干!”

喝盡了酒爵中的美酒,索林藉著酒興問出了心中的困惑:“王兄,你的那支擊敗吾戎狄數萬人的隊伍,到底是什麼來頭,用的那稀奇古怪的兵器又是什麼?”

嬴政知道他們定然有此一問,於是故作得意的樣子說道:“這兵刃啊,來頭可大啦,那是寡人偶然間得到的上古神兵,據說源自黃帝,他們使用的陣法,叫做奇門遁甲,也是源自黃帝。”

接着,嬴政將有關於“我器”和飛弩的事情,挑挑揀揀地對兄弟倆說了個大概。

索林和羌瘣,聽得暈暈乎乎的,目光迷離中帶着好奇和興奮。

“周武王陵?”

“甲骨文?”

“驪山密室?”

“合金岩層?”

兩人你一句,他一句,感覺嬴政所述之事,一件比一件離奇。

“嘿嘿,不錯。”嬴政似乎是嘴巴說幹了,喝了一口酒之後,才說道,“寡人想好了,要利用這天賜的神兵,向中原進發,同時還要發現更多的寶物,造福世人。”

羌瘣的眼珠瞪大了幾分,揚聲道:“吾說王兄,你若真的有此志願,臣弟定然鼎力相助。”

索林也說道:“對,吾也要助王兄一臂之力,咱這義渠勇士雖然打不過王兄的‘我軍’,但要對付其它的華夏列國,還是綽綽有餘。”

“哈哈哈……”三人又大笑起來。

羌瘣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於是收住笑聲,又說道:“不過王兄,你這‘我器’雖然厲害,但是不是數量少了點。”

嬴政輕嘆了一聲,道:“寡人何嘗不想多多鍛造一些,給更多的軍士裝備上,可無奈,發現的合金岩層就那麼多,現有的這一千多把,還是緊趕慢趕鍛造出來的。”

小兄弟倆本來還想管嬴政要來幾個耍耍,可聽嬴政這麼一說,本已張開的嘴巴又合上了。

“不過,寡人也想好了辦法。”嬴政接著說道,“使用‘我器’的‘我軍’數量雖然不多,但都以‘我士’自稱,而以後,寡人想讓全軍都以‘我士’自稱,不管是與那支軍隊交戰,先嚇他個半死。”

“哈哈哈,這個辦法好。”索林大笑道。

羌瘣的眼珠轉了轉,說道:“王兄,那不如吾等戎狄勇士也這樣做,藉著大秦的軍威和神兵的震懾力,管保再不會受人欺辱。”

“對啊!”索林口吐着酒氣,說道,“乾脆,不如咱們都以‘我’自稱,直接代替了那個‘吾’字。”

“好,就依賢弟所言。”嬴政端起酒爵,暢然道,“來,干!”

“干!”索林和羌瘣一同舉杯,與嬴政一飲而盡。

三個人不會想到,正是因為索林的一句話,改變了整個華夏對“我”字的用法。

第二日一早,嬴政帶上索林和羌瘣,專程驅馬奔向隴西以北,確定了將來義渠的專有屬地。

回來的時候,已是三天之後了,幾方的大軍,都已修正完畢。

於是,索林與三長老帶着幾個部族奔向永定關,從那裡出關,回到義渠遺族的駐地,將全族人都遷徙回來。

羌瘣則帶着自己的族人和其他部族的一干人等奔向羌族的方向。

余圖則帶着四長老和五長老,集合了現有的四萬多部族奔向嬴政剛劃定好的隴西北地。

嬴政分別向眾人簽發了通關的文牒,又派蒙武率領五萬大軍在隴西北地幫助義渠部族安家落戶。

即便是再放心義渠人,嬴政也要防備着其再生事端。

一切安置妥當後,嬴政命蒙恬和蒙毅在前面開路,直奔雍城。

雖然雍城的嫪毐餘黨已經除盡,但太后趙姬卻還在雍城,要接她一同回咸陽。

如今所有事都已塵埃落定,嬴政不可能再讓趙姬離開咸陽。

不,還有一件事。

路上,嬴政將蒙恬、蒙毅兄弟倆叫到自己的近前。

“此次一戰,你們蒙家辛苦了。寡人知道對你們不必說客套話,但是目前,有一件事,還沒有處理完。”嬴政說道。

蒙恬說道:“王上所指,可是呂相邦?”

“哼!”嬴政冷聲道,“這相幫一職,他也就還能堅持幾天而已。”

“該如何做,請王上吩咐。”蒙恬拱手道。

嬴政思量了一下,說道:“你們不必護送寡人了,直接帶着蒙家軍疾行回咸陽,首先,去景窯將後宮保護好,然後以捉拿嫪毐同黨之名,將整個呂府封鎖起來,所有人禁止出入,包括呂不韋。”

“若是呂不韋或是他人有何異議,就叫他等着寡人回去,自然有說法。”

“還有,同時要注意昌平君的動向。”

“遵命。”蒙家兄弟拱手辭別,帶着蒙家軍疾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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