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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人走出密室。

荊良回身將石門輕輕一推,右腳又用力踩了踩,石門便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嚴絲合縫。

繞過幾口棺木,經過陶俑的時候,嬴政停下了腳步。

將火把湊近了兵俑一些,嬴政仔細地觀察陶俑。

“先生,為何前輩要讓寡人仿造這些兵俑,才可進入下一層?”嬴政說出自己的疑惑。

“現在告訴王上也無妨。”李斯說道,“歷代的天承者,都需要造一個類似於這個武王陵的陵墓,非後繼的天承之人不可入。”

“歷代都是如此?”嬴政訝然問道。

李斯點點頭,說道:“最初的用意,本是存放九鼎之用。後來,所傳承的天承之物越來越多,而九鼎又早已公諸於世,所以才將九鼎置於塵世的朝堂上,而天承之陵便存放着其它的天承之物。”

“天承…之陵…”嬴政低聲叨念着。

王陵如此之大,怎會放不下這些許物件。

李斯繼續說道:“王上既為新的天承者,那便同樣也要建造這樣一座如此的陵墓。”

嬴政眼神震蕩,又驚又喜:“寡人早有造一座規模浩大,不易被人侵入的帝陵的想法。想不到之前的天承前輩們都已這樣做了。只是這九層的陵墓,想必十分複雜,怕是難以籌建啊。”

“這也便是師尊讓王上仿造兵俑的用意。”李斯認真地說道,“當王上逐步地將陵墓的相關部分仿建出來,再行建造這陵墓,便也輕而易舉了。”

嬴政點了點頭,堅定地說道:“好!那便依從前輩之意,逐步仿建,逐層解封。”

之前的怨氣蕩然無存了,嬴政對整部古籍的渴望,反而成了動力,對這陵墓的修建也越發興趣盎然。

“只是,這兵俑如何運回去呢。”嬴政說道:“若是讓軍士們前來搬運,怕是多有不便吧。”

“王上不必掛心,外面的那幾個兵俑,草民自會想辦法運回城中,暫且先放置在那裡便可。”李斯說道。

“這兵俑,對於陵墓來講,究竟有何用處?”嬴政又問道。

“這個嘛,草民就不得而知了。”李斯說道。

嬴政也沒過多糾結於這個問題,看了看備用火把上已經變得微弱的火苗,說道:“火把已經支撐不了多少時間了,咱們回去吧。”

兩個人拱手稱是,然後一前一後,護着嬴政原路返回。

走出了嘴外面的大石門,與二更、三更匯合後,幾個人翻身上馬,向咸陽城的方向奔去。

進了城門,荊良並沒有隨嬴政去往王宮,而是辭別眾人,向文擂居的方向行去。

回到寢宮,呂不韋等在大門外,呂文和呂武站在呂不韋的兩側。

嬴政下了馬,將馬交給趙高,然後向趙高使了個眼色。

趙高向呂不韋施了個禮,然後便牽着兩匹馬走了。

呂不韋三人向嬴政行了君臣禮之後,李斯也向呂不韋行了禮。

嬴政與呂不韋進了書房,其他人並未跟隨。

嬴政問道:“仲父來找寡人,可有要事?”

“王上,修建新寢宮的地址已經選好,材料也已備足,王上要的工匠也已集結完畢。”呂不韋說道,“老臣是想問王上,何時動工。”

看到呂不韋的時候,嬴政便猜到了他的來意:“即刻動工吧,仲父不是在太王太后面前說在兩個月之內完工嗎。”

“好,那便即刻動工。”呂不韋說道,“這新寢宮的建造,便交給呂文和呂武吧,別人監管的話,老臣有些不放心。”

嬴政點頭說道:“那便依仲父之意。另外,寡人想造幾間密室,以存放些私人的物品。”

“王上要存放何物?”呂不韋問道。

“存放些古人的字畫啊,手書啊,什麼的。”嬴政頗有些玩味地說道,“或許,幾間密室有點小,直接造一個類似仲父府里的藏寶閣吧。”

嬴政用半開玩笑的方式,避免呂不韋的追問。

大臣的家裡有專屬的藏寶閣,而君王要建幾件密室,卻要被過問。

呂不韋尷尬地拱手說道:“王上這是在取笑老臣。”

嬴政笑道:“寡人開個玩笑,仲父不要介意。”

“王上,成嬌已經點齊了兵馬,準備好了糧草,整裝待發了。”呂不韋主動轉移了話題。

“哦?這麼快?”嬴政有些驚訝,才兩天的時間,整備好八萬軍馬,可不是那麼簡單的事。

“這也並不奇怪,在得知王上要兵伐魏國的時候,他就已經在準備了。”呂不韋說道。

“看來,他還真是出征心切啊。”嬴政苦笑着搖了搖頭。

“王上,老臣有一事不解。”呂不韋說道。

“仲父請講。”嬴政見呂不韋如此肅然,便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日廷議上,王上是如何識破韓國的獻渠而疲秦之策的,還揭穿了趙、魏、韓三國的合謀之計?”呂不韋誠然問道。

“這有何難。”嬴政笑了笑,說道,“寡人只是覺得,以魏國自身的實力,應該沒有膽量冒充楚國行刺,而趙、韓與魏的關係又非同一般,所以寡人便詐了一下那個鄭國。哪知,真的讓寡人猜中了。”

因為李斯的特殊身份,嬴政當然不會說是李斯所提的建議,而讓呂不韋注意到李斯。

“看來老臣是真的老了,竟然沒有察覺這三晉的險惡用心。”呂不韋陰沉着臉,說道,“險些誤了大事。”

“仲父也不必自責,那三晉合謀的,本就是長久之計,知道的人定然少之又少。”嬴政說道。

呂不韋點點頭,說道:“這些年,呂府派出去,在各國做門客的人着實不少,都在暗地裡搜集各國的消息,卻並未獲得關於此事的半點消息。”

嬴政眉頭一凝,問道:“仲父是說,呂府向各國派出了很多密探?”

呂不韋不解嬴政為什麼是這個表情,應聲說道:“是啊,難道有何不妥?”

“此舉並未不妥。”嬴政說道,“只是寡人突然想到,同樣的方法,仲父可以用,那麼各國也可以用。”

呂不韋面露憂色:“王上是說,各國也會派很多密探到大秦的各府邸充當門客?”

“為什麼不可以呢?”嬴政反問道。

“大戰在即,老臣這就回去詳加盤查。”呂不韋拱手做了個告辭的動作。

“有勞仲父了。”嬴政將呂不韋送出門外。

呂不韋走後,李斯進了門。

“王上,今日取回的東西,已安置妥當了么?”李斯問道。

“東西都放在寡人的馬背上,趙高牽着馬先進了門,未讓呂不韋察覺。”嬴政說道。

話音剛落,趙高便從外面走進了書房,手中捧着一個布袋,肩上還扛着一個布袋。

“王上,都拿進來了。”趙高說道。

“放在書房的內室吧。”嬴政說道,“以後,寡人的卧榻與書房的內室,沒有寡人的召令,除了先生,任何人不得進入,包括你。”

趙高手中拿着東西,並未拱手,只是躬身應道:“是,王上。”

趙高將布袋放在了內室,便出了門,守在外門口。

嬴政解開裝有軒轅劍的布袋,將軒轅劍小心地拿在手中,說道:“先生可知,這軒轅劍究竟有何不同之處?”

說完,嬴政拔劍出鞘。

在陽光下,光線與在墓穴中不同,金色的劍體顯得更耀眼,更聖潔,更為高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