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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算太昏暗的密室里,火把的火焰很有規律的跳動着。

不算寬敞的空間,空氣似乎也越發稀薄。

嬴政將那個青銅箱子中的龜甲和獸骨小心地裝進行囊之後,讓小年獸先帶着筍尖看看外面有沒有什麼異常。

將行囊整理好,交給徐福之後,嬴政拿着火把離開了這個密室。

小年獸正在貼着牆壁慢跑,以查看有無什麼變化。

筍尖則在四處張望,觀看這西王母廟可能出現的變化。

又一次確定沒觸動其它的機關之後,小年獸和筍尖回到了嬴政身邊。

“忙了一天了,要不在西王閣住上一宿,明天再走。”筍尖挽留道。

“不了。”嬴政道,“我急着回去跟師尊商量商量。”

“那好吧,我送你們出去。”

嬴政走到那西王鼎面前,關了那鼎足的機關,將天目取了出來,卻見天目的五彩光暈閃爍了兩下。

他也沒太在意,關閉了天目,裝進鉛盒之中,放入了包裹。

沒再作過多的停留,筍尖還是在前面帶路,將嬴政師徒和小年獸送到了最外面的密道口。

“過些日子我再來看你。”嬴政對筍尖說道。

“嘿嘿,記得帶些竹子和竹筍來哦。”筍尖笑道。

“那是自然。”嬴政道,“你確定不要些肉品?”

筍尖連連搖頭,擺手道:“不要,不要。”

“那我們就告辭了。”嬴政剛要轉身,卻發現小年獸正在站河邊,抬着頭望向那河流的上游。

“怎麼了?”嬴

政走向小年獸,同時問道。

小年獸晃着尾巴道:“感覺那個方向似乎有些不對勁,卻又不知道哪裡不對。”

嬴政也看向那個方向,問道:“是有什麼異響,或者是異味嗎?”

小年獸搖搖頭:“沒有,只是感覺。”

“那就再觀察觀察,我來召喚廿七。”說罷,他拿出玄鐵螺,吹響了起來。

不多時,只見河水涌動,廿七從水底探出頭來,爬到他的身邊。

“走吧,回咸陽。”嬴政說道。

廿七問道:“這次這個胖子不去嗎?”

胖子自然指的是筍尖。

“他不去。”嬴政道,“西王母廟已經探索完了,咱們直接回去。”

廿七抱怨道:“早知道它不去,我剛才捕些魚蝦多好,剛才生怕吃多了擠壓的腹囊沒有位置。”

嬴政只好安撫道:“回去給你補上總行了吧。”

既然他這麼說了,廿七也不好再說什麼,打開腹囊,讓師徒倆帶着小年獸鑽了進去。

果然,少了筍尖的腹囊中頓覺寬敞了不少,嬴政接過徐福的行囊,拿出一片龜甲,仔細看了起來。

廿七一路潛行,很快便回到了驪山的火眼。

簡單地將此行的結果對睚眥說了一遍,嬴政向它道了聲謝,小年獸也回到了睚眥的身邊。

廿七打了個招呼,就又鑽進火眼,回了九幽。

睚眥看了看那幾塊龜甲和獸骨,緩緩說道:“這上面寫的東西,我還真不太清楚,你最好還是問問你師尊。”

“瑤池的方位

,莫非前輩也不知道?”嬴政疑惑道。

睚眥搖了搖頭:“關於昆崙山的事情,龍族知道的很少,或許是跟神族的協議有關,你說的那些建築,大概神族也有參與。”

它這麼一說,嬴政對自己的猜測又確信了幾分,對龍源的情況,龍族知道的甚少。

“那我就去問問師尊。”嬴政道,“如果近期內需要集齊天目的話,還希望你助我一臂之力。”

“沒問題。”睚眥道,“如果你不想親自去的話,就讓燭九幽多跑幾趟,把天目帶回來就行了。”

“那多沒誠意。”嬴政笑道,“我一定要親自拜訪才顯得誠懇,本來想等到一統再前往那幾處火眼拜訪另外幾位前輩的,現在看來要加快進程了。”

“好吧,也應該如此。”隨即,睚眥將另外幾個嬴政沒見過的神獸的大體情況一一說了一遍。

除了老大囚牛,老五狻猊,老六霸下外,其餘的嬴政還都沒見過。

老三嘲風,鎮守在黃山,也正是第三條龍脈的核心所在。

老四蒲牢,位於太恆山火眼,如今太恆山被分為兩塊,蒲牢所在的被稱為恆山,也就是五嶽中的北嶽,而另一部分,則被稱作了太行山。

老七名為狴犴,守護着老龍口,也就是第三條龍脈與渤海的交匯點。

老八負粒守衛東嶽泰山。

最後的老九螭吻則是守護在南嶽衡山。

記住了幾位神獸的相貌和喜好之後,嬴政這才告辭。

出來之後,

天色已經黑了,上空很是陰沉,烏雲好似將要壓在頭頂一般,大雨馬上就要傾盆而下。

來到大營,嬴政急忙對姬發說道:“快要下雨了,咱們先回咸陽,有話馬車裡說。”

“好。”姬發簡單整理了一下就跟着他上了馬車。

嬴政先是將在岷山帶着筍尖選新家的情況說了一下,然後又將在西王母廟的見聞仔細地說了一遍,然後將那些龜甲和獸骨拿了出來。

光線有點昏暗,姬發大體看了一下,隨後問道:“你是說,那西王鼎與天目結合了之後,才開啟了通往這密室的機關?”

“對。”嬴政點頭道,“我仔細檢查了一遍,除了那間密室,就再沒別的機關了,而從種種跡象表明,這些龜甲和獸骨上所記載的,都與那瑤池有關。”

“的確如此。”姬發點點頭說道,“看來這龜甲是通往那瑤池的路線圖和瑤池內部的構造圖,至於九星連珠,則是當時女媧先祖補天所用的方法。”

“師尊,我最疑惑的是,為什麼這些重要的記載,沒有在咱們天承一脈中傳承下來。”嬴政皺着眉頭說道,“就連五帝之首的神農先祖,似乎也沒留下什麼訊息。”

姬發琢磨了一下說道:“那就說明後來的五帝也都不知道當年女媧先祖補天的詳情,或許真如睚眥所說,因為有神族的參與,所以很多事情不能留下線索或者記載。”

“可如果瑤池是最後修復龍脈的一

個關鍵環節,那豈不是很耽誤事?”嬴政道。

姬發一聲輕嘆:“或許龍族知道些什麼,只是還未到開口的時機,畢竟咱們要造的長城還只是個雛形。”

“那這地圖和獸骨還有什麼關鍵的隱藏信息嗎?”

“要仔細看過才知道。”姬發道,“對了,那西王鼎是什麼模樣,你能畫出來不?”

“沒問題。”嬴政很有信心地說道,“我仔細地觀察過,重新造一個都沒問題。”

“這可是你說的。”姬發白了他一眼道,“這幾天別亂走了,把那西王鼎造出來之後,我才允許你進行下一步行動。”

嬴政:“……”

這不是給自己找了個活嗎。

不過他也沒什麼抵觸情緒,這本就是天承傳人應該學會的本領,卻被他一拖再拖。

“西王鼎只是嘗試。”姬發正色道,“以後或許你還必須要重造九鼎,畢竟九幽也需要完全修復,一組大鼎未必夠用。”

這話到是不假,九幽和九霄一里一表,總不能只光顧着九霄,而不顧九幽的安危,那樣的話,龍族也不會同意。

嬴政急着回宮,於是催促着禁軍加快步伐,直奔咸陽。

運氣還不錯,剛進了書房,外面就下起了雨。

命趙高燃起屋子裡所有的燈火之後,嬴政將龜甲和獸骨全都拿了出來,整齊的擺放在桌案上,以便讓姬發仔細查驗。

他則在另一邊提筆研磨,將西王鼎的構造一點點地復畫了出來。

有的地方較不準

了,就問問徐福,後來乾脆由徐福執筆,他在一旁修改。

最好奇的還得算趙高,他本來就對嬴政這些隱秘無比的好奇,總想跟着秦王四處探索,無奈嬴政總是不帶他玩,只能呆在王宮裡干著急。

“王上,你要是造鼎的話,我總能幫上忙了吧。”趙高說道。

嬴政點點頭:“這造鼎還真就不能隨便找個地方就開始弄,要不就在景家班,要不就在司馬府。”

“王上,就在司馬府吧,我也想參與。”徐福說道。

“怎麼,煉丹學的差不多了,開始琢磨着造鼎了?”嬴政笑道。

“嘿嘿,當然是你讓我學什麼,我就學什麼。”徐福道。

“好吧。”嬴政道,“我將造鼎的工藝找出來,咱們邊學邊準備材料,爭取一次成功!”

另一邊的姬發聽了這話,抬頭看了看這幾個年輕人,會心地笑了笑。

夜深了,嬴政讓趙高收拾出來兩個空閑的寢室,讓姬發和徐福分別住下,然後拿起筆墨,將那龜甲和獸骨上的文字和地圖謄抄在一冊竹節之上。

外面的雨下的大了,風聲也呼呼作響,偶爾還有閃電划過夜空。

嬴政伸了個懶腰,正打算回去休息,卻發現書房的門突然開了一道縫,隨即躥進一個人影。

那人影穿着太監的服飾,嬴政本以為是趙高來叫他入寢,哪知那身影關上房門,轉過身後,卻並非趙高。

而這個面容極為陌生,嬴政從未見過。

這就怪了,要

是新來的小太監的話,斷然沒有資格進入嬴政的書房,除非他傳命宣召。

不過他也沒太在意,畢竟後宮那幾位王妃也有可能有些事情,派個小太監給他傳話。

“你是哪個宮裡的,可是哪位王妃有事?”嬴政放下手裡的筆,隨口問道。

那太監並未施禮,只是笑着仔細端詳着他,目光十分銳利。

嬴政頓感蹊蹺,略帶着些許不滿說道:“寡人在問你話呢,為何不答?”

來人笑着說道:“為了來見你一面,可真是麻煩,又要烏雲遮日,又要換上這太監的衣服,難看死了。”

嬴政頓時心感不妙,迅速起身,靠向身邊的軒轅劍,同時冷厲地看向那人說道:“你到底是什麼人,刺客我見的多了,可能混進宮裡的,還真不多見。”

來人依舊面帶微笑看着他,壓低了聲音說道:“不要害怕,我可不是什麼刺客,相反,我想保護你還來不及。”

“保護我?”嬴政眉頭一動,問道,“為什麼?”

“因為你是天承一脈的傳人,人族的代表,未來的首腦。”來人反問道,“這些還不足夠重要嗎?”

嬴政心頭一緊。

真正知道他這些身份的,都只會是天承一脈的人,但這個人明顯不是。

只聽來人繼續說道:“我問你,你今天是不是去了西王母廟,還開啟了那裡的西王鼎?”

嬴政沒有隱瞞,緩緩地點了點頭。

“呵呵,這不結了,我收到了那西王鼎結合天

目所釋放的信號,所以就來找你了。”來人說道,“至於我的身份,自然是要如實告訴你,我便是神族的使者,這次是專程來見你的。”

嬴政:“……!!”

神族使者?!

天外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