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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不可攀入雲端,山巒疊嶂互相連。

四季光景均可見,峰迴路轉遇神仙。”

正在華山林間歇息的三個人正喝着水,索林有感而發,搖頭晃腦地作了首詩。

羌瘣在旁笑道:“真想不到啊,咱們義渠的少族長,居然也學會作詩了。”

索林撇了撇嘴說道:“入鄉隨俗嘛,咱也不能總是騎馬放羊不是,沒事的時候,我也常去文擂居轉轉,討教些學識。”

嬴政打趣道:“多學些知識是好的,只不過你這詩做的的確不怎麼樣。”

“就是,一般這種詩,都是街邊賣油的老翁才會哼上幾句,吸引人來打油。”羌瘣附和道。

索林哪肯服氣:“打油詩怎的,你們倒是作首詞牌來看看。”

(在戰國時代,七律的層面要低於詞牌。)

羌瘣道:“現在可沒有那閑情雅緻,陪大哥辦事要緊。”

三個人來之前就商量好了,微服出行,只以兄弟相稱。

“這到是。”索林看向嬴政道,“我說大哥,你要去的那地方還有多遠啊?”

嬴政拿出特製的地圖,看了看說道:“不遠了,還有半日的路程。”

話音未落,只聽北面林中傳來一陣響動。

三人警覺地站起身,看向那個方位。

只見大約一百五十丈開外,有棵樹的樹枝在輕輕擺動。

羌瘣道:“不會是有大蟲吧。”

“也可能真是神仙。”索林道。

嬴政收拾了一下行囊道:“有也是個瘟神,走吧,盡量別多事。”

三人輕步向前,迅速地翻過了山嶺,又來到另一道山樑上。

回頭望去,剛才那林子早已沒了動靜。

就在幾人鬆了口氣的時候,只見那邊由遠及近出現了細密的一些小黑點,隨着它們的靠近,也跟着聽見細微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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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好像是蜜蜂。”羌瘣說道。

索林瞪大着眼睛說道:“不會是奔着咱們來的吧?”

嬴政說道:“已經越來越近了,不是沖咱們來,還能是路過嗎?”

“跑!”

三個兄弟撒開了腿,向前飛奔開來。

嬴政一直在堅持服用靈古丹,身體的一些潛能早就被激發了出來,去九幽吃的玄武果也大有益處,現在無論是力量還是速度,以至於耐力都高出常人一大截。

只不過身為帝王,平常用不着他幹什麼,身邊又總有人護着,所以就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出什麼。

危機感降臨,他這一狂奔起來,腿腳的彈跳性和身體的協調性明顯比之前強了太多。

幾個剎那間,就把那兩個兄弟甩在了後面。

把個索林和羌瘣看的呆了。

好歹咱也跟着虎賁軍訓練了大半年,你個養尊處優的秦王,也太不尊重我們的職業了。

跑在前面的嬴政卻毫無知覺,他也不回頭,直接喊道:“遇到蜂群,要找水源,咱們可能身上粘上了花粉,打濕了它們就不跟着了。”

後面的倆人應了一聲,加快了速度,那蜂群也是緊追不放。

山路崎嶇難行,蜂群卻毫無阻礙,雙方的距離迅速被拉近。

說來也巧,又翻過一道小的山嶺,便看見谷底有條小河,隱隱地能夠聽見流水聲。

“走,趟過河再說。”嬴政回頭看了蜂群一眼,便向谷底衝去。

兩兄弟緊跟其後。

卻就在小河近在咫尺之時,只聽“嗖,嗖”幾聲,數枚箭羽從河對岸的林子中疾射而來!

嬴政下意識地一躍而起,一個空翻,堪堪躲過了那幾支箭羽,不料在空中無處着力時,又一枚冷箭疾馳而至,速度似乎更快。

嬴政避無可避,心道一聲:不好!

生死攸關之際,只見後面飛來一把佩劍,剛好打中那箭羽,下一刻,嬴政落在了河水之中。

原來羌瘣在見到蜂群的時候,就覺得蹊蹺,早早就把佩劍攥在了手裡,以防隨時可能到來的危險。

嬴政渾身濕了大半,來不及多想,飛身奔向兩兄弟,然後各自躲在一棵樹後。

怎奈蜂群已至,撲面向三人襲來。

嬴政拔出軒轅劍,斬斷了衣襟,扔給索林和羌瘣道:“用這濕了的衣襟遮住頭臉。”

三人如此做了,然後拿出之前換下來的裝束,不停地抽打蜂群,一邊揮舞,一邊還要注意對面射來的冷箭。

“大哥,看樣子是中了圈套。”羌瘣急聲道,“定是有人在此伏擊咱們。”

“也不知是山匪,還是刺客。”嬴政逐漸冷靜了下來,“咱們的行蹤沒幾個人知道,難不成都是些圖財害命的?”

羌瘣手中丟了佩劍,於是拿出自己的飛弩,向對面射了兩箭,說道:“看看路數再說,照常理,山匪不會使用這種計謀。”

嬴政的心裡一沉,要知道山匪還算好答對,要是有人故意行刺,那對方的人數可能無法估量,還可能留着後手。

“得想個辦法才行,不能總這麼耗着,後面蜂群來的方向,可能還有一伙人。”索林也射了兩箭,跟着說道。

嬴政偷瞄了一眼那條小河,見其蜿蜒向前,在不遠處的山腳拐了一個彎。

“別出這林子,沿着那小河向前。”嬴政指了指說道,“先弄濕了衣服,擺脫了蜂群再說。”

“好,就這麼辦。”羌瘣道,“我懷疑那些人是故意在山路上撒了些花粉或者香料,氣味都在腳上。”

三人定好了計策,沿着谷底的山林,順着小河的方向,向下游前行。

那對面的林中果然也有了動靜,只見十餘個身影同樣順着河岸向前穿行,還時不時射來幾枚箭羽。

“娘的,等擺脫了這蜂群,讓這些崽子們好好嘗嘗爺爺的刀法。”索林一邊罵,一邊護持在嬴政的外側,以便抵擋隨時射來的飛箭。

終於到了那處拐角,對方已經沒了擊射的角度,三兄弟一縱身,全都跳進河裡,將渾身上下都弄濕了,然後鑽進了對岸的山林中。

又跑了一段距離,那蜂群果然不再跟着了,三人躲進一個窪地,觀察後面的動向。

“這麼跑不是辦法。”羌瘣低聲說道,“咱們也伏擊他們一下,現在蜂群散了,他們不知道咱們的方位。”

“好,就這麼辦。”嬴政當機立斷,決定就此反擊。

不多時,十幾個身影摸了上來。

只見那為首的頭目看了看離開的蜂群,然後對着手下比划了個手勢,這些刺客便開始搜索起來。

嗖,嗖……

三支弩箭疾射而出。

前面的兩支分別放倒一人,那第三支直奔頭目的面門。

那頭目到有些本事,縮頭側身,然後拿手中的長弓一檔,同時高叫道:“隱蔽。”

餘下的刺客都就地隱藏了起來。

隨之而來的又一輪弩箭卻都射了個空。

嬴政這邊見他們都不露頭,也沒再擊射。

那頭目低聲對其旁邊的副手說道:“派幾個人從兩側包過去,咱們幾個在正面進行壓制。”

副手點點頭,分別安排了四個人從兩側包抄了過去。

羌瘣一看便猜到了其中的意圖,低聲對嬴政道:“看樣子他們是想包圍咱們,撤吧。”

嬴政點點頭,沖索林揮了揮手。

三人抬手向對面又佯攻射了一箭,然後快速撤離。

那頭目見了,怎肯罷休,緊忙下令追擊。

這伙刺客果然有些路數,追擊的途中,輪番進行施射,以保證總有箭矢飛向奔逃的秦王一夥,只不過距離還是有些遠,飛來的箭矢都落在腳後。

但讓這些刺客沒想到的是,本來應該在王宮養尊處優的秦王,他體力怎會這麼好?在山石奔跑的速度也奇快,他後面的兩個隨從也是如此。

雙方的距離被一點點的拉開,又轉過一個山腳,已經不見了前方几人的身影。

危機暫時解除,但三人的速度並沒減緩,又向前面的山樑奔去。

萬沒想到,在他們馬上登上那山樑的時候,突然迎面又射來幾支箭羽。

兄弟三個慌忙躲避,羌瘣因為手中無箭,一時格擋不及,被擦傷了手臂。

“兄弟,沒事吧?”嬴政關切地問道。

羌瘣壓着傷口說道:“沒大事,擦破點皮肉。”

索林連忙將纏在身上的衣襟取下來給他包紮了傷口。

“看情況可不太妙,前面有埋伏,後面有追兵。”羌瘣道。

嬴政看了看那山樑,低聲道:“後面的追兵還有段距離,咱們要是能快速把前面的人解決了,還可以再埋伏他們一波。”

話音還未落,只聽已有腳步聲臨近,隨之兩個黑影騰空而起,後面還有三個身影快速在逼近。

兩束刀鋒切裂着空氣向嬴政斬來。

嬴政舉起軒轅劍奮力揮擋,下一刻,揮來的那兩柄長刀已各自斷為兩截。

這兩個刺客哪能想到,秦王手裡的那把金劍竟然如此鋒利,剎那間竟呆住了。

索林看準機會,一刀一個,結果了兩人。

後面那三人似乎沒想到是這樣的局面,也一時慌了神。

嬴政和索林見他們人數不多,乾脆直接攻了上去。

秦王的身手雖然稱不上一流,可畢竟從小就接受了嚴格訓練,對付普通的兵士,問題還是不大。

再加上自身身體機能的優勢,和軒轅劍所佔的便宜,不需幾個回合,便與索林配合,將兩人擊殺,還有一個重傷倒地。

“說,你們是什麼人?”索林用劍抵住那人的咽喉問道。

那人手按着腹中的傷口,嘴角滲着鮮血,大口喘着粗氣,反而呵呵一笑道:“看來那幫魏人真是沒用,竟讓你們逃到這裡,不過你們跑不了了,我已經放了信號,弟兄們都往這趕了。”

嬴政將他的佩劍奪了過來,扔給了後面的羌瘣,回頭問道:“說出你們的計劃,我饒你不死。”

那人卻依舊笑道:“我這傷口,即便你饒了,怕是也救不活了。眼下你們跟我沒啥區別,都是在這石嶺上等死。”

說罷,那人閉上了眼睛,再不言語。

正在此時,只見嶺下出現了黑壓壓的一群人,為首的正是剛才追擊的那個頭目,他身後大概有四十餘眾。

羌瘣分析道:“他們大概是彙集了釋放蜂群的那伙人,看架勢,是要攻上來了。”

索林氣急敗壞地將躺在地上的那個傷者刺死,說道:“來就來吧,怕他怎地。”

“不能魯莽。”羌瘣急忙勸道,“你剛才不是也聽到了,他們別的山頭都安排了人手,正往這裡趕呢。”

“撤。”嬴政拉起羌瘣,帶着索林,向嶺下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