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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昌平君帶着項燕遊歷了幾乎整個咸陽城。

特別是文擂居和景窯,這也是嬴政的暗中授意。

去文擂居,是為了展示大秦對文化,文人的重視。

如此之多的列國文士匯聚於此,高談闊論,各展所長,濃濃的文學氣息,幾乎讓每個來此的人都感覺自慚形穢。

去景窯,是為了看那裡的飛弩試射,和瓷器的展列。

此舉,不排除嬴政有刻意拉攏之意。

當然,不該展示的也必須保密,例如“我器”,原谷種,特殊塗料等。

項燕最感興趣的,還是飛弩,畢竟是一代名將,對於殺傷性較強的兵器,總是愛不釋手。

靶場上,項燕試射了三發飛弩之後,又用長弓射了三箭在同一個箭靶之上,精準度上,基本差不太多。

項燕放下長弓,走到箭靶的近前,仔細觀看。

長弓所射出的箭羽比弩箭的箭矢長了些許,所以慣性就大一些,項燕看的,就是兩種箭矢扎在標靶上的深度。

各自拔出一支,項燕比較了一下,扎進靶中的深度基本沒什麼區別。

也就是說,飛弩和長弓所射出的力度,幾乎是相同的,但感覺飛弩命中目標的時間,要比長弓稍微短了些。

項燕盯着箭靶許久,視乎是在思考着什麼問題。

昌平君走過來,說道:“項兄,要不然,找幾個軍士,跟你比試比試,展展你的威風。”

項燕這才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好。”

昌平君找來幾個善於射箭的軍士,與項燕比試起來。

昌平君的本意,是見項燕對飛弩頗為喜愛,找人陪他過過招,打發打發時間,哪知項燕卻有不一樣的心思。

互相比試了一陣,項燕與那幾個軍士互相換了武器,又比試了一輪。

試過了飛弩和長弓之後,項燕心中暗暗吃驚,一點點的,兩者的差異逐漸顯現出來。

“昌平君,這飛弩着實不錯,送給吾一些,可否?”項燕坐下來休息,邊擦汗邊說道。

昌平君笑了笑,指了指他身邊的那把飛弩,說道:“這一把,是王上送給賢弟的,項兄若是喜歡,便將這把拿了去。”

“就一把?”項燕一臉嫌棄地說道。

“還能有幾把。”昌平君苦笑道,“這飛弩是工匠們打造的新玩意,整個大秦也沒多少,莫非你想多要一些回去裝備軍隊不成?”

“哈哈哈,賢弟說笑了。”項燕笑道,“吾只是想帶幾把回去,研究研究看看而已,這新鮮的玩意,誰不喜歡。”

“即便是這樣,也得問過王上啊。”昌平君為難地說道。

“好吧,待談及山匪一事時,吾將這個條件加進去。”項燕知道昌平君有些犯難,也沒再強求,拿起一個飛弩又仔細觀摩起來。

嬴政的大婚之期還有三天,嬴政放下了其它的事,專心準備婚事,畢竟這場婚禮太多矚目,除了魏國,嬴政即將迎娶列國的諸位公主,這在歷史上都是奇聞,直到現在,也是什麼看法的都有。

有誇讚嬴政有魄力,氣度非凡的。

有說嬴政貪戀女色,不思進取的。

有羨慕嬴政艷福匪淺的。

有期待本國的公主先拔頭籌,力爭封后的。

當然,說閑話的多在市井,說壞話的,只能關起門來。

不過,這些非議,嬴政也懶得打聽,大婚之後,流言自然會消散,只會剩下他與各國公主的一段佳話。

其實,很多人心裡都明白,嬴政即使取的女人數量再翻十倍,也不算多,只是這第一次就迎娶六個公主,算是史無前例罷了。

問題是,嬴政總是開創先例的那一個,以後開創的,會越來越多。

嬴政提前搬進了古承宮,景窯也幾乎全體出動,忙着對古承宮最後的布置,列國的使臣,也都各忙各的,好不熱鬧。

終於到了這一天,嬴政大婚的日子。

喜慶的古承宮和咸陽宮,到處都掛上了紅燈籠,貼了喜字,所有人都忙得不亦樂乎。

迎娶新娘的花轎,從各個使臣的駐地出發,一路上吹拉彈唱,歡快至極。

幸好路途的遠近不同,到達的時間也不一樣,要是五個公主同時到達古承宮的大門的話,先接誰進門?

但雖說是陸續地進了門,拜天地時又犯了難,誰該站在正中,誰又該挨着嬴政,是六個公主站在嬴政身後,還是該集體站在嬴政的身邊。

又或者是,該一個一個的與嬴政拜堂。

雖說有歐陽禮司主持大局,各種可能性也都有個預料,可畢竟沒有預演,新娘子之間也缺少默契,還被矇著蓋頭,似乎個個都呆呆傻傻的。

畢竟誰都沒有經歷過這麼多人一起成婚的過程。

雖說有點混亂,但整體還算順利。

趙高宣讀了嬴政對各國公主的封賜,果然,南蘇公主被冊封為良人,其他公主均為八子,比南蘇公主略低了一些,但賞賜的金銀珠寶首飾都是一樣的。

宣讀完畢,按照秦制的流程嬴政與每個公主行婚禮。

算上嬴政一共六個人,同吃一塊大肉,場面還真有些滑稽。

禮事的最後一步,需要夫妻各取一根頭髮,然後打結在一起。

嬴政忍痛,一次拔下五根頭髮。

蒙恬,蒙毅,李信,王賁等與嬴政關係親近的,都強忍着笑。

入洞房時,又犯了難。

是該五個公主用一個洞房,還是各回各的洞房,如果各回各的,那嬴政該去哪一個,大婚之夜,不能讓任何一個新娘獨守空房。

可是如果都在一個洞房,未免又……

嬴政自己都有些後悔了,哪怕一天迎娶一個也好,就不會出現這麼多問題。

卻就在這時,站在前面的那個新娘手扶額頭,腳步踉蹌,差點跌倒在地,幸好被旁邊的新娘扶住。

嬴政離的最近,快步上前,也是一把將其扶住。

嬴政將其蓋頭半揭開,正是南蘇公主。

只見南蘇公主面色蒼白,雙目無神,嘴唇有些發紺。

“南蘇,你沒事吧。”嬴政焦急地問道。

“王上,臣妾沒事。”南蘇公主弱弱地說道。

“太醫,太醫。”嬴政抬起頭,高聲喊道。

宋太醫剛好離的不遠,快步上前,為南蘇公主查看病情。

有人搬了個椅子,讓南蘇公主先坐下休息。

“宋太醫,這已是南蘇第二次暈眩了,難道還是動了胎氣?”嬴政問道。

把過了脈象,又看了看南蘇公主的面相,宋太醫這才說道:“回王上,的確與胎氣有關,看脈象,應該是氣血虧虛所致,因為夫人體內的血液需要供給給胎兒,所以自身的血液便不足用了,可是微臣明明上次為夫人開了葯膳來滋補啊。”

嬴政站起身,對其他幾個新娘說道:“先扶夫人回洞房休息,你們先好好照料,寡人隨後就來。”

“是,王上。”幾個新娘一起答道。

說是這麼說,可幾個新娘都矇著蓋頭,自己走路都費事。

每個新娘由兩個侍婢攙扶,向嬴政的寢宮走去。

南蘇公主只是動了些胎氣,也算是虛驚一場,不過嬴政還是放心不下,拜了先祖之後,稍做了酒宴的安排,便叫了李斯,向寢宮走去。

來到後院,見已經沒有外人,嬴政拉着李斯來到一處拐角,這才問道:“先生,寡人知道你精通醫術,現在南蘇的癥結,該如何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