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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政看着景凡,說道:“你們未能解開的這些內容,寡人會想辦法,待弄清楚之後,便交給你們。到時你們所有的工匠便一同解讀吧。”

“王上是說,對於這兩個捲軸的研究,已經不僅限吾等十人了?”景凡問道。

“當然,與九鼎比起來,這根本算不得什麼秘密,所以不用藏着掖着。”嬴政很坦然地說道。

“是,王上。”景凡回應道。

提到九鼎,嬴政似乎想到了什麼,略微思慮了一下便說道:“等你們完成這兩項的任務,寡人計劃將九鼎從呂府移出,讓你們接着研究,你看可行嗎?”

景凡沒有想到嬴政會提及九鼎之事,也是略微思量了一下才說道:“王上,依下臣看,這塗料與九鼎外表的那層塗料極為相似,很可能就是同一種。若真是如此,那吾等對九鼎的困惑,便解開了大半,至於九鼎內部是什麼樣的結構,想必不將九鼎破開,是不得而知了,除非王上還有關於記錄九鼎的這種捲軸。”

景凡用手指了指桌面上的兩個捲軸。

嬴政看着這兩個捲軸,想着景凡的話,腦海中閃過一絲明悟。

周武王陵中的東西,一直在引導着他仿製一些東西,最後的要求也是原封不動地複製周武王陵。而沒準複製九鼎的要求就在那九層的其中一層。

九鼎外層的塗料已經快被破解了,關於九鼎的仿製任務,難道還會遠嗎。

想到這裡,嬴政看了看李斯,眼神頗有含義。

李斯卻裝作沒看見,將臨摹的棉帛收了起來,又將兩個捲軸分別卷了起來,規規矩矩地放在了桌面。

嬴政又看向景凡,問道:“關於九鼎,你們都知道多少?”

“在下臣看來,九鼎雖然很是神秘,但畢竟是造出來的東西,再神秘也會有跡可循。”景凡說道,“當時在呂府,吾等確實是一籌莫展,但跟隨王上來到此地之後,通過仿製陶俑與研究捲軸,吾等時常也討論起九鼎,對其神秘感卻減少了幾分。”

此一時彼一時,景凡等人對九鼎一事本就耿耿於懷,如今通過製造陶俑,研究捲軸,特別是那些塗料,所以對九鼎有了新的認識。

接着,景凡將當時眾工匠在呂府以及其它地方研究九鼎的過程,繪聲繪色地說給嬴政聽,其他的幾個工匠還時不時的進行補充。

大體的情況,嬴政早就在呂不韋的口中得知了,但具體的細節卻不得而知,畢竟呂不韋沒有親手研究過九鼎,而景凡的敘述卻要詳盡得多。

嬴政的腦海中始終浮現着九鼎的畫面,每一個鼎的樣子陸續地出現,包括鼎的表面那些符號和條紋。

李斯聽的也很認真,不再是滿不在乎的樣子,像是在從景凡的話語中找尋着什麼。

嬴政只是聽着,沒有問任何問題,因為他知道,即使問了也得不到答案,而且目前將心思放在九鼎之上,還為時尚早,畢竟中間還橫着一個呂不韋。

待景凡將想說的說完之後,嬴政似乎又改變了主意,反而顯得不很在意起來,說道:“九鼎的事,便暫且擱淺吧,還是老規矩,你們不要對任何人提起。”

景凡本以為將研究九鼎的過程全盤托出,會引得嬴政與十來個工匠討論一番,最起碼也會提出一些問題,卻沒成想嬴政直接選擇避而不談,而且還讓他們這些工匠直接封口。

景凡本想問些什麼,但在看向李斯的時候,只見李斯輕輕地點了點頭,話到嘴邊,便咽了回去,只是拱手說道:“下臣尊王命。”

李斯對嬴政說道:“王上,大婚之時,需要何種物件,不如都彙集起來,然後交給趙高,再由趙高負責督辦此事,與景凡協同完成此事,如何?”

嬴政點點頭,說道:“是該有個人來主管此事,去派個人,將

趙高叫進來吧。”

“還是下臣親自去吧。”景凡說道。

嬴政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景凡出門去叫趙高,嬴政則又向另外九個工匠問詢了些家事。

包括景凡在內的十個工匠的家眷已經陸續抵達咸陽了,由於景窯還沒有徹底修繕完畢,所以都被安置在最近的驛站中。與家人團聚,眾工匠別提多高興了,都時不時的感謝秦王的恩德。

說說聊聊中,趙高跟着景凡進了大廳。

趙高本以為嬴政是處理完了事情,叫他進來安排馬匹回城的,卻聽嬴政直接說道:“趙高,從今日起,你便全權負責寡人的大婚督辦,以及與景窯的銜接,可否?”

趙高先是一愣,幸福來的有些突然,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慌不迭的叩首謝恩。

嬴政讓趙高帶着二更,三更暫時留在景窯,落實餘下的細節,待事情銜接完之後再回宮。

李斯又交待了兩句,便跟着嬴政出了景窯的大門。

二人飛身上了馬,便直奔着咸陽城的西門而去。趙高與景凡等人施禮送走了嬴政,便回屋商議去了。

其實嬴政帶着趙高、二更和三更而來,心中早就做好了打算。景窯需要人監督,大婚也需要人督辦,無疑趙高是最合適的人選,只是之前沒提前告訴趙高而已。

“先生,咱們去趟文擂居吧。”嬴政說道。

“即使王上不說,微臣也想提醒王上,該去文擂居看看了。”李斯說道。

嬴政看了看李斯,問道:“司馬鴻回來沒有,五穀原種培育的怎麼樣了?”

“回王上,司馬大人傳來書信,說南部的巴蜀地區已經安排妥當,不日就會歸來,在咸陽附近安排完之後,再去往北方,繼續落實培育谷種之事。”

南方的耕種時節來的要比北方早一些,所以司馬鴻是先從南方的巴蜀地區開始運作的,然後向北逐漸落實。

嬴政點了點頭,說道:“待他回來,寡人跟他聊聊,看看培育谷種之人對此事如何看待。”

“嗯,沒準司馬大人現在已經在城中了。”李斯笑了笑說道。

嬴政用不一樣的眼神看了李斯一眼。

現在的李斯,不管說什麼,都非常的准,嬴政也都會信,他說沒準司馬鴻已經回來了,那十有八九司馬鴻已經回來了。

兩個人說著聊着,已經接近了西城門。

一個帶着高貴氣質的身影出現在西城門口,後面還跟着幾個侍衛。

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呂不韋。

見嬴政與李斯向城門口走來,呂不韋催馬迎了上去。

“王上。”走到近前後,呂不韋拱手道。

“仲父是在等寡人?”嬴政問道。

“正是。”呂不韋說道,“老臣惦念王上的病情,一早便去探望王上,卻不想王上已經帶人出宮了,而且還出了西城門,老臣實在放心不下,所以便在此等候。”

“仲父掛心了,寡人修整一夜,已經無大礙了。”嬴政平和地說道,像是並未曾患病一樣。

呂不韋有些驚訝,但看向嬴政,卻看不出半點病色,不是全好了是什麼。

什麼病能好這麼快,這已經超出了呂不韋對醫術的認知,不過呂不韋城府深的一面表現了出來,也沒有過多的追問,低聲說道:“王上,老臣還有一事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