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算什麼，對他知道些什麼？’

曉瓊秋的怨念蠶食著靈氣壯大著自己，雲行西忍受著法力燃燒的痛苦，緊緊握住了拳頭。

“這種事情、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啊！”

雲行西猛地張開拳頭，接著便有一道紅色的光從她掌心飛出，脫去了原本鎖鏈形態偽裝，化為了一隻豔麗的蝴蝶！

“什——”

曉瓊秋呆住了。

在她的認知中，雲行西絕無可能能用出月光蝶才是！

“師兄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雲行西任由曉瓊秋的月光蝶在自己身上肆虐，目光卻死死地盯著曉瓊秋的眼睛，“我知道師兄的好多地方我理解不了，所以我去學了，想方設法地去學了！幾何也好，代數也好；哲學也好，神道也好——我都認真去學了！一步也好，兩步也好，我都想接近、再接近他一點！”

雲行西天性本就聰慧，只是之前貪玩好耍，不肯多下心思用功罷了。在當日紅蓮道出走天宮的變故後，痛下決心的雲行西能一口氣閉關到算學小成並且晉階歸元境才出關，足以見得她真正的才思和毅力。

如此天資的她打定注意要學，又沒有樓五塵和曉瓊秋那麼繁重的日常事務，進境自然極為驚人，只不過沒有幾個人知道罷了。而這次她借樓五塵的情感創建化身，這具化身更是日復一日地以樓五塵的角度觀察，以樓五塵的模式思考，連法術體系都按照樓五塵的思路從基礎向上推演了一遍，連特殊異化的鎖鏈形態都能創造出來，基礎形態的月光蝶自然就更不用說了。

雲行西的月光蝶落在曉瓊秋身上，其中情緒同樣爆發起來，向曉瓊秋髮起了衝擊。

但是，與曉瓊秋施展的月光蝶中寄宿的怨恨不同，雲行西的月光蝶中寄宿的乃是構成這具化身的最根本的情緒——當日雲行西以奪情之術剝離的、來自樓五塵的情緒！

——曉瓊秋感受到了，那正是當日自己向樓五塵提出訣別的那個問題時，他所缺失的那部分情感。

“這是師兄的情感，也是他絕對不會表達出來的情感。”雲行西目不轉睛地看著曉瓊秋，“但是，現在的我雖然借用了他的情感和思考模式，卻終究並不是他。”

——那份誠摯、認真的感情。雖然並非是對自己而發的，但如果那天自己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這份感情。

“所以，我可以說出來。”

——這一切，是不是會不一樣呢？

“瓊秋姐姐，我喜歡你。”

……

很多年以前，在距離這裡很遙遠的星球上。

“嗚嗚嗚。”

一身男生打扮的少女哭得像個淚人，在她面前的屏幕上，一個紅褐色長髮的女孩正用一副快要哭出來的笑容從容說：

所以，道別的時候要帶著笑容……

“嗚嗚嗚，遙好可憐啊。”淚眼婆娑的少女望向身旁的少年，“遇到車禍平白被奪走了三年時間，一覺醒來就已經物是人非了，還要親口祝福他們……”

“遙是很可憐啦。”少年先認同了少女的觀點，接著又小聲嘀咕道，“但這不是你自己選的水月線嗎……”

“因為水月也很可憐啊！那時候誰知道遙會醒嘛……嗚嗚嗚……”

“。”

少女哭了好一陣才抬起頭，認真地看著一旁的少年說：“為了避免發生這樣的悲劇，你一定要記好！”

“？怎麼還有我的事呢？”

“記好！”

少女拍起了桌子。

“好好好，你說你說。”

“以後你要是有了女朋友，不管遇到多喜歡你的女孩都不能再動心，多喜歡也不行！明白了嗎？”

“你剛不還說水月也很可憐嗎？”

“不行！不準動！明白了沒！”

“好的好的，我記住，我記住啦。”

……

淚水從曉瓊秋眼角滑過，雲行西見狀正想說什麼，卻有另一個聲音搶先響了起來。

“呵，說得好聽，可惜終究只是嘴皮子功夫。”青葉懶洋洋地走進房間，不屑地朝兩人說道，“說這麼多也沒點實質性的表示，比如自己退出或者讓她做小你做大啊——盡是些虛的。”

曉瓊秋聞言慌忙抹了一把眼淚，衝青葉惱道：“什麼做大做小的，誰要給他做大做小！”

青葉聽了曉瓊秋的話也不惱，只是笑著看向了雲行西：“沒想到是你來了，若是早點確認了，拿你去逼他就範也是極好的，如今卻用不上了——不過，也容不得你亂來！”

青葉說到最後一句陡然變色，揮手便向雲行西攻去。面對這個等級的法術攻擊，雲行西自然不敢硬撐，只得棄了黃天妙後退——不過在她後退之時，搭在黃天妙肩膀上的手中卻是靈光一閃，現出了又一個裝著紫黑色玻璃球的小瓶。

第二次奪情，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