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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為那位名為楚柳兒的女子感到悲哀,想來被自己最愛的男人背叛,她才會絕望自殺的吧。

“這毒殺不死人,頂多裡面的人全都癱瘓了而已。”蕭長風說:“如今楚鎮外面有傀儡竄動,是有人在施陣吧。”

陌如玉用玉扇掩唇:“那男人想救活楚柳兒。便故意斷了楚鎮出口,讓外人進不去,也沒人打擾他。至於這個傀儡,也是他弄得,目的就是為了找出樹林中最陰暗的三個地方,挖取土壤。這個我也是方才才看清的,畢竟這種邪物平日里很難接觸的到。”

我驚訝極了:“楚柳兒不是死了嗎。”

“死了也可以活啊。能死能活才是人生啊。”陌如玉慢悠悠的:“江湖上流傳一種極陰之術,名叫回生蠱。用想復活人生前居住過地方的土壤,用五方三選,則選出陰氣最為集中的三個地方,挖取土壤放在死者嘴中,隨後再往嘴裡放入回生蠱,用內功催化回生蠱,讓它在死者身體里來回跑,直至死者經脈全部被沖碎。”

我聽的心裡發怵:“經脈都碎了,還怎麼活?”

蕭長風說:“回生蠱,生生死死都不可用肉眼去看。既是生,也是死。在養回生蠱的時間裡,無論是死者,還是下蠱人,都不能受到任何人的打擾,不然都會死掉。”

“所以後面那人才會控制傀儡為他取土壤,他可一直為死人運功渡氣,回生蠱便不會被終止。”

我算是聽明白了,原來害死楚柳兒的那個男人正想法子救活楚柳兒。

“這個男人懂得倒是挺多。”

能懂回生蠱和催動回生蠱的功法,又知傀儡之術,真乃神人啊!

“莫孤煙啊,懂得能不多嗎。”陌如玉似笑非笑。

我覺得他是在開玩笑似的:“怎麼可能。莫孤煙一直流走在江湖一帶,你方才說了那人帶的是士兵,莫孤煙前輩怎麼會在朝廷為官。”

陌如玉磕上玉扇:“是他,也不是他。他的臉太多,誰知下一刻他又成了誰。”

這話聽起來很是讓人覺得不可思議,但要說那人是莫孤煙,倒也真有幾分可能了。不然陌如玉這個翩翩公子又怎會在這裡設下醉陣,守着不肯離開。

“所以,你是在幫他?”

陌如玉不置可否:“我只是覺得他很可憐。”

“真看不出你這麼心善?”

“一把年紀了,玩的太嗨,把自己女人坑死了。”

我:“……”

說的是人話嗎。

“那我們什麼時候能過去?”

“三四天吧。”陌如玉說:“不然你們也可以硬闖過去。”

這是在慫恿我們嗎。

被陌如玉耍的轉來轉去,我可不敢這麼輕易相信他的話了,誰知道下一刻我們會不會被他帶坑裡。

我拉着蕭長風衣袖:“我們怎麼辦?”

蕭長風用一種你才知道問我的眼神看我:“你覺得是我們想過去,還是陌如玉比我們還急。”

果然陌如玉就是在慫恿我。

我沒說話,感覺從我張口那刻,陌如玉就想好了怎麼套路我。

我委屈巴巴的看着蕭長風。

“姑娘,你太傻了。”蕭長風連連嘆氣,摸着我的頭又嘆氣。

他轉身對陌如玉說:“其實先生你是在替莫孤煙守着這座楚鎮吧,所以才故意在楚鎮唯一出口處樹林里設下醉陣,讓想來楚鎮的人迷失在樹林中,這樣就打擾不了莫孤煙了。至於我們三個,先生你知道如月是武林盟主的女兒,斷然不想讓她出事,這才現身為我們指出一條出路。但你明知道前方路行不通,卻故意不告訴我們,無非就是想讓我們同你留在醉陣中。”

面對蕭長風胸有成竹的拆穿,陌如玉面上依舊鎮定:“就算如你所說,我又為何將你們留在醉陣中去。”

“原因很簡單,你想讓我們闖進楚鎮中。”

聽着二人一句接連一句的緊迫對話,我和溫執大眼瞪小眼,絕對不曾想到陌如玉打的是這個算盤。

我小聲問溫執:“他都看出來陌如玉在耍我們,為何方才不說,害得我白走了一趟水橋。”

溫執說話的聲音也很小:“主子覺得反正都過不去,全當虛過時間了。”

都是怪人!

陌如玉又說話了:“那我又為何想讓你們三個闖進去?”

“因為你想救莫孤煙。”蕭長風說:“回生蠱能讓人起死回生,又豈是只要催動回生蠱這麼簡單就可以實現的。回生蠱最喜人生氣,所以在回生蠱在死人身體里來回竄動時,靠的便是施蠱者自身的鮮血皮肉。換句話來說,一命換一命。莫孤煙救活楚柳兒,那他自身也必須成為回生蠱的祭品。”

陌如玉沒說話,依舊拿着玉扇在笑,像是默許了蕭長風說的這番話。

我算是聽明白了,不由得覺得這個莫孤煙還算是個男人。

可是……

我說:“真是這樣的話,我覺得楚柳兒不會想再次活過來的。”

楚鎮的人不會原諒他,她即便原諒了莫孤煙,但莫孤煙又因為自己死了,她又不會原諒自己。因果循環,最難過的還是楚柳兒。

在陌如玉的坑裡,我們還是去了楚鎮。其實方才蕭長風完全可以帶着我用輕功過去,只是他沒有。

我窩在蕭長風懷裡,聽着這人有規律的心跳,便覺得挺好,心裡很踏實。最起碼他人還在我身邊,即便心不屬於我,人還是我的。

我便是纏着他,也不會讓他從我身邊離開。

楚鎮雖有燈火亮着,卻是一片死氣沉沉。偶有涼風過,周圍漂浮着一股陰暗之氣,不見一絲暖意。

楚柳兒的家裡燈火通明,院子里種滿了好看的曼陀羅花,深紫色一片。映着天上星星,竟是恍人眼睛。

我們幾個停在這間屋子外面,隔着窗子,能清楚的看到裡面有人影晃動。

“莫孤煙設了陣。”蕭長風看着陌如玉:“先生應該可以破。”

“自然。”陌如玉揚唇一笑。素白的玉扇向前一揮,封鎖緊閉的門便自己打開了。

我們小心進去,徹徹底底被眼前一幕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