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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弟,你再玩笑,五哥我可要趕你走了。”顧修故作惱怒:“這是七弟顧亭深,旁邊坐着的是三哥顧榮。”

“她是歌知,大將軍家的千金。”顧輕柔打斷顧修的話,沖我眨眨眼:“與我五哥可是青梅竹馬喲。”

“胡鬧。”顧修明眸微睜。

顧輕柔沖他做鬼臉,絲毫不在意,想來平日里胡鬧慣了。

我與顧榮微頷,算是見過了。身上一身黑衣的他顯得整個人很深沉,陰厲的眸子很幽深,像是讓人望不到盡頭的潭水。他和勒長風似的,渾身上下透着一股不好惹的氣息。

我看了看斬歌知,她也在看我,薄紅的唇瓣微微啟開,露出淺淺的笑意。標準的鵝蛋兒臉上五官精緻柔美。那雙眼睛似乎會說話似的,秋眸如水,盪着動人心魄的誘惑。她穿着一襲素靜的白衣,身姿高挑,安安靜靜現在那兒美的像是一幅畫。

“歌知見過太子妃。”歌知嫣然笑着:“太子妃與太子真是鶼鰈情深,太子妃懷孕辛苦,也不忘告知太子過了用膳時間,太子妃有心了。”

她笑起來嘴角兩邊也有兩顆小小的梨窩,淺淺的,瞧着甚是可愛。我不禁出神片刻,那句有梨窩的人命都不好這話又重新浮現我腦海里。

“府里早就準備好了飯菜,只是聽得弄歌說太子與各位玩的正有興緻,便一直未打擾。”我看着顧修,眼裡露出幾分責備:“太子,這都何時了,怎的也不帶客人用膳,傳出去別人可要說我們招待不周啊。”

既是藉著流言蜚語看顧修笑話,我便接着這話提起。

顧修撓撓頭,無奈道:“方才作詩用了心思,倒是忘記了。七弟磨嘰,又不肯放人,留着一眾人陪他吟詩作對。”

顧亭深撇撇嘴要說什麼,顧修便狠狠瞪他一眼。這人一咯噔,嘴巴上了鎖似的大氣都不敢喘了。

“那如此,二哥和七弟,自己輕柔和歌知姑娘便留在府里用膳吧。”我笑着說。

歌知隨着輕柔起了身,輕柔擺擺手,看了看顧榮:“多謝嫂嫂一番好意,天色已晚我和二哥還要趕着回府,就不在此逗留了。”

我沒挽留,讓弄歌送他們出去。

大廳里人走光了,一下子靜了許多。我喘口氣,顧修給我倒茶,我喝了一大口,頓覺舒爽許多。

“這幾個人心懷鬼胎,今日若不是你來,他們怕是不會走了。”

我笑笑:“怎麼,你可是太子,也會怕他們?”

“倒不是怕,而是與她們周璇累的慌。”顧修也坐下來,背脊直直躺在椅子上,長長的喘口氣:“你看着二哥如何?”

“真要我說?”

“說說無妨。”

我略微沉思:“狗鼠一窩。”

顧修“噗嗤”笑了:“他可是我二哥,堂堂郅國二皇子,你就用狗鼠一窩來容他。”

我聳聳肩:“是你說的但說無妨。”

“如月說得對,這個二皇子用狗鼠一窩形容再合適不過。”弄歌走了過來,步子顛的很輕。她仰着小臉,十分贊同我的話。

看樣子這個二皇子人品真的不怎麼樣呢。

“還有那個輕柔公主,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當初王爺初來京城,可沒少被這兩個人欺負,現在王爺當了太子,他們也才稍作手鏈。”弄歌恨恨的:“歌知也不是省油的燈,表面一副柔弱可人,大方的樣子,背地裡也是個狠毒的。只有七王爺還可以,最起碼對待我們王爺是真心的。”

我聽着好笑:“你倒是把他們個個分析的頭頭有道。”

“誰讓他們平日里欺負王爺的,我看不慣。還好我們王爺機智過人,對二王爺的刁難輕而易舉就可化解。”

我和顧修對視一眼,輕輕笑笑。

簡單的吃過飯,顧修便命人送來衣裳,說是明日要去廟裡祈福。看着一身淡雅的白色,我不禁想到了從前顧修背着我去京城高處塔廟,最後回去我倆都累的不輕。我咽口氣,希望這次不是去這裡。

乘着轎子,聽着外面熟悉不過的吆喝叫賣聲,恍惚間我以為我還是在槊城。我挑開帘子看了幾眼,便瞅見來往這條市挨家挨戶都掛着紅紅的燈籠。有的藍色頗多,紫色相間,總之做的十分精緻,光是看着都覺得賞心悅目。

貌似後天便是燈會了吧,顧修這些日子忙的正是燈會,操心這麼多天應是整治宮裡的。如今皇上素來看中燈會和中秋佳節,自是不會馬虎半點。

廟會已在京城邊界了,隔着城牆的距離,卻不似京城那般喧鬧,周身傍着青山綠水,小溪潺潺,在寺廟外面還有一條小橋流水,柵欄上圍着白色素雅的花兒。

轎子只能行到這兒,我便和顧修一同下了馬車。來寺廟的人很多,或多或少都是男女相伴。

“這寺廟是專門供月老的?”

“也不算是。這裡求取姻緣很靈驗,因此來這裡的大多數都是為了尋得佳人而來。”

走在木橋上,我看着腳底下隨風而向南流着的河水,岩石巨多,清澈見底的綠水裡面多少流過帶着許多海藻。

“按理說這麼清澈的水不應該有海藻青苔才是。”

“北面是流河,那兒的水常年用來種地,有的沉寂多年未動,流向南面多少就有些東西。”

我笑了笑:“若是這樣算,可見這小溪底下布滿了石子,不然這水也不會如此清澈。”

顧修撫開我耳邊墜發:“寺廟裡會有姻緣水,也是這條小溪流進去的。”

說著便到了寺廟前,大紅色的門前站着兩位很是面善的僧人,他們手裡拿着一沓子紅紙,來往的人他們都會給上一張。

“還有姻緣水,這是用什麼的?”僧人也給了我和顧修一張,我看着上面畫滿了經文的紅紙,遞給了顧修。

“我們都沒說是夫妻,這僧人便只給了我們一張,看起來我和如月真的很有夫妻相。”顧修笑呵呵的。

我白他,他自己都說了來這裡的人都是情侶,我又大着肚子,不用說都知道我們是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