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吶，對不起！”朝着燕緋鴻道歉的李婷婷。
她都驚訝得望着副導演，你發表了什麼驚天動地演講，讓人居然乖乖來給我認錯！
儘管道歉讓她驚訝，卻還是不能讓她原諒李婷婷。
不管是哪方面。
當演員也好，背叛她也好，造成的傷害都是不可逆的。
道歉若是有用，殺人都不用償命，還要法律何用？
側身一躲，避開她躬身的道歉，“呵呵，沒有必要！”
太過虛假，表面上的道歉，她一點都不想陪李婷婷出演。
李婷婷的道歉戲碼必然是有目的，儘管她現在可能沒看穿。
眼見着燕緋鴻拒絕的乾脆，想要衝過來當老好人的副導演，一下子就僵住。
抬起的一隻腳，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動，就獃獃地立着，像是金雞獨立的樣子。
繼續往前走不合適，後退面子上又掛不住。
臉上被燒得通紅，狠狠得惋一眼李婷婷。
李婷婷不知是被氣的，還是被臊得，臉頰刷一下子通紅。
站遠一點看，和李逵表情包上打的兩團高光，沒有區別。
還沒有表情包來得可愛。
她的腦補太多，在李婷婷的角度看來，就是燕緋鴻在發獃，不將人放在眼裡。
李婷婷被氣地猛烈吸氣，胸部上下起伏較大，嘴唇都快要被她的牙齒咬破。
真開心！
就喜歡看敵人被她氣得爆炸，又不得不憋着的模樣。
像是吸氣鼓脹的金魚。
李婷婷深吸一口氣，平心靜氣，臉色立馬和緩起來。
哎，真可惜！
表情換得太快。
李婷婷小聰明十足，見道歉沒有用，眼珠子一轉，立馬改換策略。
“燕姐，其實我在古老闆那裡很慘的！”
“嗯嗯”點個頭算個回應下，內心翻個白眼，關我何事？
“近兩個月，古老闆除了讓經紀人安排我跟着新人一起學之外，再沒有管過我。”
一邊說，一邊乾巴巴地流出，幾滴鱷魚淚出來。
燕緋鴻一臉冷漠，面無表情道，“想當演員不都得從頭開始練，正常。”
哪個演員不都是這樣，想要一出場就是滿級大號吊打新人？
氪金的遊戲都不敢這麼設計，好吧！
她都為李婷婷吞吞吐吐，說不出口的話着急，再不說她都沒興趣聽下去，人還能不要臉到哪種地步。
“在公司前輩排擠我，新人後輩看不起我，就連公司同事都避開我走，到哪兒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然後?”聽見李婷婷最近過得不好，她心情挺舒暢的。
“燕姐，請你看在我是個新人的份上，幫幫我，演技上不要太過用力，用三層水平就行！”
說著，還眨着她水汪汪的杏眼，想要博同情。
噗呲一聲笑出聲來，“不用管我，你繼續！”
李婷婷是不是忘記她哭得腫起來的眼睛，想裝柔弱，裝過頭了！
可惜，換個對象為男的人，說不定就一時心軟，點頭同意。
再或者，換個眼神沒她好，腦袋瓜子沒她轉得快，第一眼就看穿她把戲的人，說不定還有戲唱。
求人求成李婷婷的樣子，也真是可悲！
鼻孔朝天的囂張模樣，就差沒有明說，我就是假裝一下的。
情商、智商低成這樣，真是.....
耐心耗盡，戲也看完，轉頭就想走。
“燕緋鴻，你必須得幫我，你欠我的。”
“啊？我哪兒欠你的？”
同時用力扯，將自己被李婷婷抓在手裡的戲服，奪回來。
“我過得慘，你不是要負責？跟了你三年，我一無所有，你是不是要負責？”
她都要氣笑，人至賤則無敵，“你的臉夠大嗎？敢要求我負責，我都不是你爸媽。”
“你的慘，是我逼你過得？憑什麼要負責你的吃喝拉撒，你的工作發展，當兒女的可沒有你這麼不要臉！”
環顧了一圈，非常好，有不少在偷聽的人。
正好，一次性說個清楚，免得是個人，她都解釋第二遍。
“你當初不過高中學歷畢業，我看你小，年紀相仿，北漂辛苦，有心給你機會，結果你是怎麼對我的？不用我再細說你的背叛！”
“再來，你學歷低，我沒計較，當個妹妹教，每年起碼10%工資漲幅，還不算年終紅包。”
“你藉著我參加活動的機會追星，身為助理丟下我，我不過是每次口頭上警告你，懲罰過幾次。”
“曾經因為你任性的脾氣，拍戲時得罪了公司的前輩，人家撒氣讓我賠罪，我喝酒喝到胃出血，差點酒精中毒！”
“李婷婷，摸着你被狗吃的黑心肝告訴我，是誰更對不起誰？”
“我現在覺得，緊緊無視她，沒有找人給你套黑袋，教訓一頓，都覺得自己夠聖母！“
“我覺得也挺聖母的。”扭頭一看，是點點頭表示同意的副導演。
表示滿臉問號，怎麼還傻乎乎地站在這裡。
沒眼力勁這點，和導演學了個十乘十。
“燕緋鴻，當初那是你願意傻，現在翻舊賬出來數落我，你也比我好不到哪兒去！”
燕緋鴻捂着自己的額頭，覺得自己和一個綠茶婊討論良心問題。
約莫就像是唐三藏要勸一個窮凶極惡地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轉身就往導演的棚走過去，古老闆把李婷婷送過來，純粹就是來噁心她。
根本不用再有其他目的，複雜點的計劃，照她的腦迴路，估計還用不出來。
李婷婷地譏笑從身後傳來。
“燕緋鴻，你再是厲害，演技再好，還不是沒用，還得陪我這個新人演員搭戲。”
想要激她生氣，故意划水，隨便演演，怎麼可能如她的意。
對着身後的人，大拇指朝下，你真菜！
頭都沒回，氣定神閑地說，“不想和我在一個鏡頭裡面，被嘲成傻逼，自己滾回去磨礪演技。”
嘆口氣，她也不是矯情，非要人安慰。
沒經歷過事的24歲前，聖母就聖母，都是她，總不能把自己再打一頓。
走過幾步，一眼就瞧見秦正導演，朝着她豎起大拇指。
其他聽牆角的人，都是一副你受苦的表情。
久旱逢甘霖。
她笑得傻乎乎的，又乖又暖，脾氣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