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一個新人演員,第一部出道作品就在百花獎爆出兩個提名。
一時間,李婷婷風光無限,連帶着失去一姐的天幸娛樂公司又重回主流影視圈圈的視線。
鋪天蓋地滿是李婷婷的消息,想來不少應該是古老闆的手筆,對如何利用水軍控制輿論的經驗,應該能寫出一篇文章。
可笑的是,李婷婷的名聲暴漲怎麼都擺脫不了,會被提及的電影《單人家庭》。
提名公布當晚,宣傳的效果立馬凸顯出來,增加十萬人次的票房出售。
票房的增長,對燕緋鴻來說,是厭憎的李婷婷被提名過後,唯一安慰。
甚至連許久不曾有過聯繫的人,林康城,都特意打電話過來。
林康城是大她二屆的北影師兄,國字臉硬朗小生,正劇主角標準臉,一進大學大一就開始拍戲。
他們是合作拍戲時認識,早年間關係還不錯,曾經讓她小心古老闆,有意勸她換個經紀公司,後來關係逐漸疏遠,他單方面斷開聯繫。
沒想到這樣一個在記憶里有十年不曾聯繫過的人,現在居然會給她電話。
比她中彩票還要稀罕。
“康城哥,許久不見,還好嗎?”
氣氛冷過幾秒鐘。
“你還存着我的號碼!”電話里傳來,情緒複雜的聲音。
“嗯。”燕緋鴻的一聲嗯將他們多年未聯繫的隔閡,抹除掉。
“緋鴻,對不起,若不是我當初年少輕狂,被古老闆激幾句,就斷了聯繫,我們應該還是無話不談的朋友。”
帶着愧疚的心意,林康城的一番話,揭開斷聯背後的原因。
古老闆作梗!
“古老闆可真狠,為了控制我,早早就在我身邊的圈出一個真空地帶,真是沒想到。”
林康城當初還真沒說錯,她就是有眼無珠,錯把魚目當珍珠,想着十年相處有感情。
人家可不一定瞧得上她,一早就在斬斷她的後路。
想來,這些年來類似的案例應該不少,她被許多一開始談得來的合作夥伴拋棄都有古老闆的手筆。
若是不會重生回來,許多事重來一回,她不會發現身後盤踞着一條毒蛇。
毒性烈到七步倒!
“聽你話里的意思,百花獎古老闆用你的名義攢局的事,你不知道?”
“什麼意思?”林康城的話字面意思她懂,再深思總覺得不可思議,古老闆用她的名義?
“你從小拍戲,圈內活躍的導演、演員們都有接觸過,你安分守己不作妖的名聲都知道。”
“古老闆就是瞅准這一點,之前特意做東請不少百花獎的提名評委吃飯,都是些老熟人,提出讓李婷婷提名候選人,他們本來是不肯的。”
“還是古老闆說,李婷婷曾經是你的助理,她是你特意為天幸娛樂公司捧的新人,不然怎麼能出演你的電影。”
林康城話里的語氣已經沒有一開始來得激烈,想來應該是知道,燕緋鴻不過是被古老闆利用達到自己目的的手段。
“今天聽到兩個提名,我還覺得奇怪,劇組方是徹底封殺她,沒有報過名,而人不僅上了提名名單,還是兩個,真是風光。”
論起意不平倒是談不上,從頭到尾就沒把李婷婷這個背叛者當回事。
再說,藉著這個機會,能和遺憾失去聯繫的朋友,重新續上聯繫,還得謝謝古老闆的作妖。
“你想怎麼做,我幫你!古老闆敢這麼肆無忌憚的利用你,就是看準你沒有靠山。
聽說你的工作室獨立出去了,若是你願意,我可以幫你向我的經紀公司牽線搭橋,說點好話,轉到慶和娛樂公司。
再怎麼說都是業內數一數二的資源型公司,不是你以前呆的二梯隊的天幸娛樂公司比得上。”
“謝謝,不用了!”燕緋鴻一笑置之,對林康城的好意心領,如果她不是重生回來,或許真的會答應。
慶和娛樂公司是個好去處,少有的有能力捧人的公司。
為一個演員量身打造一個角色,怎麼可能會有演員不火。
圈內公認的捧人最厲害的公司,同樣也是圈內網絡頂尖藝人最多的公司。
遍地都是流量、影帝、影后、實力派,每年的獎項起碼有一半多是他們公司的人包攬。
大神遍地走的地方,她一個外人去受約束幹嘛,還不如利用前世記憶好好奮鬥,未嘗不會打開一番局面。
“康城哥,謝謝你特意來告訴我消息,剩下的事我會處理好。”
“我的建議,你再三考慮下,有公司規劃,比你一個人單打獨鬥來得強得多。”
“康城哥,我的性子你還不知道?決定的事少有改變的。”
“你還是如此倔,比我這個半路出家進入娛樂圈的人還要倔強,我都學會了妥協,你還是沒有,有時候真的挺羨慕你的。”
林康城的話里分不清是羨慕還是迷茫,想來失去聯繫後,他在龍頭公司獃著也沒有那麼如意。
人多粥少,是娛樂圈的常態。
林康城沉默下來,猶豫再三的嘆氣,還是緩緩開口。
“我想你進來幫我,公司項目不少,競爭的人也多,我一個人還是獨木難支,需要一個幫手一起撕資源。”
燕緋鴻心下一陣愁緒,林康城最後還是說出口,兩人相識於微末的脆弱感情,還是加上了利益的色彩。
也是,他二十八歲的年齡總不會和才認識時一樣,單純只論友誼。
再怎麼安慰自己,也是在心上插根刺,有了距離。
“我知道你的難處,可是我沒辦法拋棄我工作室的員工應下你,抱歉!
還是那句,朋友我們可以是,工作還是分開來說比較好。”
“我明白了!你若是依舊犯傻,我也沒辦法救你,好自為之!”
林康城一下子就掛斷電話,應該是她不留情面的拒絕刺激到他。
握着手機搖搖頭,總比給他假希望來得強。
再說,公事上不摻雜感情,是她的準則,是用上輩子血的教訓換來的經驗。
林康城若是還理解不了,他們也沒必要往來的太過深入。
畢竟人會改變,年少的友誼也會改變,換成成年人的相處方式也未嘗不可。
深夜她照常踩點睡覺,沒有因為白天的紛亂擾亂心神。
次日,石榴紅似火的五月,風和日麗,初升的陽光帶着暖人的溫度。
風輕輕拂過,在地面上打着旋,捲起細碎的枝葉。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而早起的燕緋鴻依舊還是一副黑色緊身運動裝,戴個運動帽,打算今天換到室外跑步。
熱身運動做完全套,套上防護的手腕、腳腕,開始緩慢勻速跑起來。
熱身完一圈,有個女人主動湊上來,並肩跑步,“嗨!”
燕緋鴻沒有理會,甚至餘光都沒有給與,自顧自地繼續跑步。
“慢點,等等我,我喘不過氣。”
大聲叫囂着女人,還是沒有獲得燕緋鴻的關照,腳步都沒有停頓一下,依然還是遙遙領先,只能看見個背影。
被拋下的女人,只能放棄地蹲在原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熱地不停地扇風。
等到燕緋鴻十公里日常運動完成,歇在陰涼處的女人,有眼力的送上一瓶礦泉水。
當場擰開瓶蓋,雙手送過去,客氣地近乎諂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