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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網址:www.mianhuatang.cc    京都城,靖遠侯府,小姐的閨閣。(www.mianhuatang.cc )

太陽快要升到天空正中的時候,躺在床上的侯府千金才悠悠轉醒。倒不是她養尊處優,憑着侯府千金的身份不願意起床。而是侯府的小姐從小體弱多病,近日來更是卧床不起,已經昏睡了大半個月,幾度香消玉殞、撒手人寰。

圍在床邊伺候的幾個丫頭看到小姐睜開了眼睛,立刻高興的嘟囔起來: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幾個人高興的圍在床邊看着床上的小姐,一個年齡比較大的丫頭反應的最快,她對另外兩個小丫頭說:“小蘭,你快去通知侯爺和夫人,就說小姐醒了。小梅,你快去後院的廂房請胡先生。我在這裡守着,你們倆動作麻利點!”

兩個小丫頭趕緊點頭,立刻就輕手輕腳的跑了出去。

另外一個丫頭則柔聲細語的問:“小姐,您感覺怎麼樣?哪裡不舒服?”

床上的小姐只是看了看她,並沒有打話,眼睛越過了丫頭,開始打量起這個房間來。

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卧室,可是一眼竟還看不全。

房間里的傢具都是用上等的紅木製作的,桌椅、屏風、櫥櫃、甚至是她此時躺的床,都雕刻着好看的鏤空花紋。離床不遠,靠着窗邊的位置,是一個化妝台,上面擺滿了香粉、首飾、銅鏡、梳子。

靠近門邊放着兩個鏤空的花架,上面擺了兩盆蘭花,看上去很安靜、清新。

過了門口,對着床的位置則放着一個大大的屏風,屏風上面是一隻振翅高飛的仙鶴,屏風後面隱隱約約的能看到一個大大的木桶,那裡應該就是小姐洗澡的地方了。

貼着門邊的牆再向前,一個小房間隱藏在屏風的後面,那裡應該是丫鬟的卧房。貼身伺候的丫鬟一般都和主子隔間睡在一個大屋子裡,那樣方便伺候,隨叫隨到。

整個房間的布置莊重而又不浮華,淡雅而又不失了大家閨秀的品味。整房間的每一處布置,無不顯示着房間主人的喜好和修養。

躺在床上的人環顧了一下房間以後,大概對房間的主人有了些了解。她問:“我怎麼會在這裡?”聲音是很好聽的聲音,只是顯得有些過於嚴肅了。

站在床邊的丫頭立刻說:“小姐,您已經在床上躺了大半個月了,一直昏迷不醒,侯爺、夫人都急死了!昨晚在您床邊坐到很晚才走!現在看到您醒了,肯定非常高興!”

“大半個月……”床上的人仍舊疑惑的重複着小丫頭的那句話。

此時,得到消息的兩位老人已經進了房間。

靖遠侯和夫人已經是過了花甲之年的老人,這兩位老人老來得女,一直把女兒當作掌上明珠來疼愛,不想女兒卻一直身體不好,這幾年請了多少大夫都不見起色。

昨天,一直住在侯府為小姐診治的胡先生說小姐已經油盡燈枯,堅持不了多久了,讓兩位老人做好心理準備。

老人聽到這樣的消息怎麼能受得了!老年喪女的痛苦一直糾纏着他們,

他們坐在女兒的床邊期期艾艾的哭了好久,回到自己的房間也是老淚縱橫,一夜都沒有睡上一個好覺。

兩位老人走進房間後,靖遠侯的夫人第一個來到床邊,她臉上帶着疼愛和微笑,她抓住女兒的手,說:“雲煕,你總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把為娘嚇壞了!”聲音中滿身擔心和焦急。

床上躺着的小姐本想把老夫人抓住的手抽回來,一聽到她說雲煕,說為娘,一下子愣住了!

她頓時瞪大了眼睛,心撲通撲通的跳了起來。

其實,此時躺在床上的侯府千金,早在昨晚就已經香消玉殞了,而恰好被毒死的斷劍,靈魂好巧不巧的進入了侯府千金的身體。此時的侯府千金,無論是靈魂還是記憶都是斷劍的,斷劍只是藉助她的身體重生了。

斷劍雖然曾為殺手,可是對於重生的事情卻未曾聽說。此時她只是以為兩位老人誤把自己當成了他們的女兒。

當靖遠侯走到床邊的時候,斷劍立刻果斷的說:“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的女兒!我不認識你們!”

斷劍此話一出,兩位老人當場愣住,滿屋子的人都目瞪口呆。

老夫人拉住剛剛走進來的胡先生,焦急的說:“胡先生,你快看看這孩子到底怎麼了,是不是病糊塗了!她怎麼說她不認識我們!我們可是她親生的爹娘啊!”

胡先生幾步走到小姐的床邊,伸手搭腕,滿屋子的人都把目光聚集到了他的身上,彷彿等待着他宣讀床上的那個人的生死一樣!

把過了脈,胡先生起身對身後的兩位老人說:“小姐的脈象正常,相信身體已經無礙,再吃幾副葯調理調理過幾日就能下床走動了!”

老夫人一聽喜出望外,立刻做到床邊去看自己的女兒,靖遠侯則拉着胡先生出了門。

靖遠侯問胡先生:“小女是不是迴光返照啊?你昨天不是還說她快不行了,怎麼今天一下子就好了?而且,她怎麼說不認識我們了呢!”

胡先生輕捋鬍鬚,雙眉微鎖,沉吟了一會說:“學生昨天看小姐的脈象的確壽緣將盡,沒想到今天的脈象突然轉好。小姐的失憶可能與她的病情有關。她剛剛才從鬼門關走了一圈,這麼快就好起來,失去記憶也說的過去。”

靖遠侯聽到胡先生的解釋半喜半憂的嘆了口氣,胡先生為了安慰靖遠侯又繼續說道:“也許,小姐的失憶只是暫時的。說不定過幾天就好了!”

“哎,但願如此吧!”

胡先生說讓病人好好休息,其他人則浩浩蕩蕩的出了門。

老夫人擔心女兒,一直吩咐留在屋裡的丫鬟好好照顧。自己則一步三回頭的跟着侯爺出去了。

仍舊渾身無力躺在床上的斷劍問留在屋子裡的幾個小丫鬟:“你們幾個叫什麼?”

三個小丫頭互相看了一眼,心道,看來小姐是真的失憶了。

三個丫頭對着床上的小姐福了福身子,說:

“奴婢,小竹。”

“奴婢,小蘭。”

“奴婢,小梅。”

“梅蘭竹菊,應該還少一個菊吧?”斷劍說。

小蘭走上來說:“小姐,我們三個人的名字是小姐給的,當時您給我們取名字的時候,還說我們只有三個人,可是梅蘭竹菊要四個人才夠。所以您就把小菊的名字給了它!”

小蘭指了指站在窗邊,脖子上掛着鈴鐺,通體雪白的小白貓。

小白貓看着床上的斷劍立刻全身的毛倒豎,呲着牙露出了兇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