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小姐，協議已經按宋先生的吩咐擬好了。”

事務所里，宋懷寧的金牌律師，食指點了下桌上一式兩份的離婚協議。

示意完，律師接着道：“婚前協議將在你簽了這份離婚協議後立刻生效，相信你應該仔細看過那份協議，知道你們離婚是沒有一分錢財產的，若無疑義，請現在就簽了吧。”

“沒有疑義。”姜曉曉微笑，拿起筆從容淡定簽上大名。

律師以為她會鬧，眼底閃過不可思議，“豪門離婚因財產鬧到法庭裁決的不在少數，姜小姐凈身出戶卻能如此爽快，佩服。”

姜曉曉但笑不語。

灰姑娘邂逅王子，從此過上幸福生活，那是童話。

宋懷寧是王子沒錯，她卻不是童話中的灰姑娘，無福消受。

如今，小寶已經五歲，還有照顧自己的能力，再去找份工作她也沒什麼顧忌了，除非是有大的意外發生，不然她完全可以給小寶一個還算不錯的生活條件。

相信很快，她和宋懷寧離婚的消息就會被媒體大肆報道，而她這掛名的宋太太頭銜，是時候摘下了。

……

黃昏，姜曉曉回宋家收行李，收到一半有人敲門。

姜曉曉看着門外的的男人，訝然道：“今天回得這麼早？”

“什麼表情，不想看到我？”

姜曉曉沒說話，轉身接着收衣服。

宋懷寧倚在門框，姿態慵懶看她忙碌。

大腦里閃過他四年前，在眾多漂亮女人中，只憑一眼就決定讓她參加下一輪面試時的原因。

那是一種突然襲來的乾淨清爽，彷彿周圍的空氣都帶着青草的清新氣息。

其他女人在她的對比下，全變成了不堪入目的庸脂俗粉。

那些女人使盡渾身解數，眼中寫滿了對財產和宋太太頭銜的貪婪，卻每個人都虛偽地說是因為愛他。

只有那個氣質乾淨的女人，坦然說她只喜歡錢。

他滿意她的不虛偽，又問她除了錢還想要什麼？

她斬釘截鐵說：只要錢。

他要妻子，她要錢，各取所需，當即決定就她了。

單用錢就能解決的問題，最是簡單省心。

四年里，他不需要在身上花時間，一切交給助理，要求只有一個：不論送什麼，都送最貴的就行。

捲起一戴袖子的小臂，環住彎腰裝衣服進行李箱的姜晚，低頭嗅她如綢緞般清香的髮絲，“真好聞。”

“英國皇室御用的洗護用品，可惜以後用不起了。”

“既然不舍，為什麼不爭取一下？”宋懷寧骨節修長的手指穿插到髮絲里，“那樣就能繼續做你的宋太太，榮華富貴一輩子。”

姜曉曉抬眸，乾淨的瞳孔倒映他的身影，“說得好像你很容易爭取似的。”

人貴有自知之明，她有幾斤幾兩，一直很清楚。

更何況，他要是能被一個女人輕易綁住，那他就不是宋懷寧了。

“不試一下怎麼知道，萬一成功了呢？”

四年來，姜曉曉從未奢望過錢以外的事。

可是離婚，她也沒有表現出一丁點失落，十分配合。

太順利了，出乎他的意料，他心底萌生了一絲異樣，想要改變些什麼。

他手臂突然收緊，讓她整個人貼在他身上，眸色倏地深暗。

姜曉曉沒反抗，乖乖仰起頭，任由他索取。

這個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想要得到些什麼，就必須要先付出，有舍才有得的道理，用在交易上也很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