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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兄弟,要不咱叫一壺茶吧?”白石峰打量周圍片刻尷尬開口道。

來春雨閣的哪個不是擺了滿桌子吃喝,還有小姐姐相伴,他們就這麼干坐着自己都不好意思。

陳義無所謂,道:“那就叫壺茶吧……,乾脆再弄點酒菜小吃,來都來了,也不能虧待自己不是,對了,白大哥,要不要給你叫兩個小娘子陪陪?”

“不用不用……,那什麼,我覺得吧陳兄弟,叫壺茶就夠了,酒菜小吃太破費”,白石峰糾結道。

“都說了我請客,你也別跟我客氣,你真不要小娘子陪啊?”陳義一副你想要就直說嘛的表情道。

連忙擺手,白石峰說:“真不要真不要……,好吧,我承認我是心動的,但若真要了,先不說花費幾何,以後恐怕再也找不到樂趣可言了,所以,還是存點念想吧”

沒想到他居然存的是這樣的想法,陳義也不好說什麼,於是不再堅持,叫來跑堂的小二,要了一壺碧螺春,再幾樣瓜果酒菜。

先付錢後上東西。

這裡的東西是真的死貴,貴得黑心那種,為數不多的幾樣東西小二整整收了陳義一百兩銀票!

看得邊上的白石峰肉疼得差點抽冷氣,還好的是陳義付賬,否則的話這會兒把他賣了都拿不出那麼多錢來,而且這還是沒叫小姐姐陪的前提下,否則他都不敢想要花費多少錢……

東西很快就上來了,陳義喝着茶,時不時整點瓜果,倒也有滋有味。

錢都花了,白石峰本着不浪費的原則,也不再糾結那麼多,飲酒聽曲,倒也自在。

這一樓大廳有一處戲台,時不時的有小姐姐上去彈彈曲跳跳舞,白石峰倒是看得入迷,然而陳義卻是欣賞不來,對他來說,那咿咿呀呀的聲音跟弔喪似得,還不如整個DJ熱鬧熱鬧……

一壺酒白石峰自己喝了大半,已經有五分醉意的他打着酒嗝對陳義說:“陳兄弟,我跟你說,再過幾天的七夕節那才叫一個熱鬧,像春雨閣這樣的頂尖場所,都會適時推出一位花魁,屆時文人墨客會為她們吟詩作賦,豪客不惜一擲千金,可謂八仙過海各顯神通,為的就是能成為入幕之賓,可惜那等景象你我恐怕是無緣得見了”

“那有什麼,若真那麼好玩,到時候我們再來唄”,陳義聳聳肩道。

搖搖頭,白石峰說:“談何容易,真到那一天,進門的門檻都恐怕到天價了,搞不好還得提前預定,除非你是名滿江湖的大俠,再不就是身份超群的文人雅士,否則想要進來幾乎是沒希望的”

“到時候再說吧”,陳義無所謂道,在見識了古代青樓的真正模樣後,他對這些興趣真心不大。

吃吃喝喝,約莫過了個把小時,陳義實在是覺得無聊,於是提議道:“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回去吧?”

“就這樣走了啊?”白石峰有些意猶未盡。

“你想在這裡過夜我也沒意見,甚至我還可以幫你出錢”,陳義笑道。

白石峰連忙起身說:“不了不了,今日陳兄的破費太多,我都有點膽戰心驚了,哪裡還敢久留,去休去休”

兩人離開春雨閣,來到外面,風一吹,白石峰酒醒了三分,頓時懊惱道:“不值得,不值得,一百多兩銀子,簡直和打水漂沒什麼區別,這地方當真是吃人不吐骨頭,不能來了,再也不能來了”

“這就是有錢人消費的地方,人家圖個樂子,才不在乎錢財呢,白大哥你之所以這樣想,是因為你現在沒錢而已,等你將來成了大富豪,恐怕又是另外一番想法了”,陳義打趣道。

白石峰搖搖頭說:“我成為大富豪?陳兄弟你還真敢想”

笑了笑,陳義沒說什麼,暗道那也不是不可能的嘛,唯一麻煩的是別一不小心成為別人眼中的‘肥豬’!

此事不急,慢慢來……

春雨閣的門外也格外熱鬧,來往行人很多,在陳義他們說話的時候,猛不丁的被人擠到了邊上,對方連聲對不起都沒有。

白石峰因為喝了點酒,加上本就是混江湖的,如此情況他當即一怒就準備上前找人理論。

但他卻被陳義一把拉住了,拉住他的陳義沉聲道:“白大哥,冷靜一點!”

“陳兄弟,你拉我做什麼?他們撞了我們,理應陪不是”,白石峰皺眉道。

努了努嘴,陳義道:“為了這點小事兒不值當,而且你仔細看看,那些撞我們的人恐怕我們根本就惹不起,我們又沒有什麼損失,何必為了這點小事兒找不自在?更何況一個不好還會攤上大事兒!”

那些擠開陳義兩人的人正好停在了春雨閣門口,距離他們也不遠,聽了陳義的話,白石峰皺眉看了過去,然後瞬間就酒醒了,甚至還一腦門冷汗,臉都白了。

那一群人至少二十個,各個目光冷冽如刀,任何一個都給白石峰一種致命的危險,這純粹是出於練武之人的直覺。

再看他們的穿着打扮,統一的黑色長袍長刀,雖然沒有明確的標識,但那面料一看就不是尋常人能穿戴得起的!

哪兒來的這幫狠角色?且各個都是高手!

心頭自語,都不用陳義提醒了,白石峰主動開口道:“我們快走,免得被對方盯上,這種事情可說不好”

“怕什麼,我們又沒做什麼”,陳義如是道,卻也沒有反駁白石峰的提議。

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陳義莫名感覺到,以春雨閣為中心,周圍的氣氛很是微妙,但仔細觀察又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搖搖頭,陳義往那群人中間看了一眼,原本準備離去的腳步卻是一頓。

“陳兄弟走啊,愣着做什麼?”白石峰壓低聲音不解問。

陳義暗中指了指那群人中間道:“白大哥,你看那個人,對,那個少年,他腰間掛着的那把刀,是不是有點眼熟?”

白石峰聞言下意識看過去,然後愕然道:“那不是……”

“小聲點,那把刀雖然不知道為了會出現在那人的手中,但若被人知道是從我們這裡流傳出去的,也不知道是好事兒還是壞事兒,總之小心點為好”,陳義打斷他說。

那群人中間的是一個半大少年,年紀看上去比陳義還小一些,錦衣華服長得頗為俊美,腰間掛着一把尺長的刀,那刀鞘很是惹眼,像是黃金所鑄,其上還點綴着數量眾多的寶石瑪瑙!

然而儘管沒有看到那把刀的全貌,但陳義卻是一眼就認出了那分明就是自家的菜刀嘛,幾個月前給鐵劍門的那把!

就那樣一把菜刀,居然被那少年用寶石鑲嵌的黃金刀鞘給掛在了腰間。

這一幕讓陳義心頭升起了啼笑皆非之感。

他們看過去的時候,恰好看到那少年似乎在發脾氣。

只見他滿臉不高興的指着眼前的春雨閣道:“我都聽說了,這裡才是最好玩的,劉伴伴你為什麼不讓我進去?今天我還非要進去不可了,你再攔我我打死你這個狗奴才!”

“我的少爺呀,真不能進去,要是你去了這種地方,傳到老爺耳中,不要少爺你說,小的就會被亂棍打死啊,少爺,真不能進去,我求你了,小的死了不要緊,萬一少爺因此被老爺責罰小的就萬死莫贖了……”,邊上一面白無須的中年人死死的拉住少年祈求道,看樣子都快哭了。

脾氣上來的少年哪兒聽他的,頓時就衝著他開始拳打腳踢,邊打邊怒道:“你給我滾開,我今天還非要進去不可了,來杭州這些天,好玩意沒找到不說,就連你所說的好玩的也無趣得很,我好不容易聽說這地方才是最好玩的,你居然不讓我去,要你何用,再攔我真的會打死你個狗東西的!”

“少爺,小的求你了,真的去不得啊”,中年人任打任罵,就是不讓少年進去。

這邊出現如此鬧劇,已經影響了春雨閣的生意,那邊的護衛原本是想過來驅趕的,哪兒知護着少年的那群人裡面,其中一個不着痕迹的揚了揚一塊牌子,然後對方見鬼一樣退開了,連看都不敢多看這邊一眼。

少年被死死的拉着,就是沒法進春雨閣,尤其是狗奴才打罵都不鬆手,他頓時一扭頭衝著周圍的黑衣人說:“你們都是瞎子啊,快給我把這狗東西拉開,我今天還非去不可了”

然而周圍的黑衣人壓根沒動,像是根本沒有聽到少年的命令一樣。

於是少年更怒了,繼續衝著拉他的中年人拳打腳踢道:“狗東西是不是你指示他們的?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

“少爺啊,求求你了,如果你真的進了那裡,別說小的,就是他們也會被統統打死的,求你可憐可憐我們,別任性了好嗎?”中年人眼淚鼻涕橫流的祈求道,少年動手沒個輕重,他是真的疼。

少年脾氣上來誰也勸不住,原本他是無論如何都要進去看看的,但此時在他打罵他身邊所謂的狗東西中年人時,晃眼看到了什麼,頓時被吸引了注意力,頓時愣了愣,也不管身邊眼淚鼻涕橫流的青年了,扒開人群就快步走出。

“喂,那個誰,我的衣服沒你的好看,你哪兒買的?”少年走過去的同時興緻勃勃開口道。

這邊,原本只想看幾眼就走的陳義,這會兒卻發現,就因為多看了這場鬧劇一眼,結果那一看就來頭不小的少年居然衝著自己來了!

下一刻,陳義發現自己和白石峰已經被包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