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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慈寧宮出來,李承澤心情愉悅,臉上的表情也柔和了許多,沒想到今兒談話的效果會這麼好,果然會哭的孩子有奶吃。

“爺,上次李嬤嬤送來的兩個人,您還沒見過呢,是不是得空看一眼。”

常吉見着主子心情好,才敢提了一嘴。

李承澤扭頭瞪了他一眼,常吉趕緊閉嘴,眼神卻很擔憂,還是怕主子把皇后得罪死了。

這會子要瞄補一下,免得真等皇太后清理東宮,皇后會震怒,萬一把氣全撒在主子身上就麻煩了。

“知道了,晚上隨便挑一個送去孤的寢殿。”

作為太子,他有自己單獨的寢殿,書房裡也有一張床鋪,為的就是累的時候可以歇歇腳。

一般書房是不允許女人留宿的,各家各戶默認這個規矩。

作為九品奉儀和宮女一個品階,住的地方還沒蒼蠅窩大呢,怎麼能讓太子屈尊駕臨。

自然是奉儀自己提前去太子寢殿候着去,完事天黑離開,一般不能留宿在那。

“是。”

“這兩日丁氏在做什麼?”

李承澤想起這個小東西的好來,順口問一句。

“良媛作息很規律,早晨起來練拳讀書寫字,下午會玩一會,這幾日在折騰釀酒呢。”

“嗯,沒去花園玩?”

“良媛只有那次去了園子里釀酒摘花,再沒出過自己的院子,還特意叮囑底下人沒事別亂嚼舌根子,也別到處亂竄惹禍。”

常吉抿嘴笑了一下,這個小良媛其實特別謹慎。

“嗯,她倒是個謹慎懂規矩的,要都跟她一樣倒省事。其他人呢。”

“昨兒李良娣的家人送了信進來,奴才沒攔着。而於良娣還在抄女戒女德,秀雲挨了打臉上已經快好了,院子里的奴才有些浮動。”

常吉如實稟報。

“李家那邊暫且不用管,盯着就行。於良娣么,清高又矯情,先冷着吧,磨磨性子讓她知道誰才是東宮的主人,這兩個沒有一個腦子是靈光的。

一個蠢笨如豬,狠毒愚蠢,讓一個小丫頭連消帶打的爬不起來,另一個就自詡清高孤傲,跟孤擺家子賣弄才學,哼!”

家世也就罷了,這性子確實讓人不喜,對比之下就顯得丁良媛乖巧懂分寸,真實又坦蕩。

讓李承澤討厭的是李家那個牆頭草,左右搖擺,哪邊好就往哪邊倒;

而於家則狡猾的按兵不動,選擇觀望,生怕太子連累了他們下不了船了。

呵呵!都挺聰明謹慎的,爺做個孤寡太子也不值得你們投靠是吧,行,爺還不稀罕你們呢。

“這樣看倒是良媛那邊最容易滿足,也懂規矩,窩在小院里自得其樂呢。”

常吉想起慧蘭給的葯極好用,添了一句算是還禮了。

“嗯,清暉園的事你上點心,她與孤有大用,那丫頭性子倔脾氣剛烈,讓底下人看這些別受委屈。”

“是,主子放心,奴才會交代下去的。”

常吉忍不住在心裡給丁良媛伸大拇指了,真是能耐,這一開竅可了不得,一步步走的穩當,真讓主子放在心上了。

還有煉藥的本事,就憑這手絕活,輕易也不能讓爺撒手了。

“回書房。”

李承澤一想到過幾日皇后的臉色會務必難看,就忍不住偷樂,趁此機會將三位妃子安插在自己宮裡的眼線全都丟出去,把自家籬笆紮緊了才是要事。

“你讓雲錦趁這次機會把得用身家清白的奴才送一些過來。”

“是。”

當晚王琴被常吉選中,讓人給沐浴後送去了太子的寢殿。

“奴婢給太子爺請安。”

王琴跪在地上,戰戰兢兢的磕頭問安。

一身水紅色的高腰襦裙,襯得她身板單薄,楚楚可憐。

“寬衣就寢。”

李承澤只是掃了她一眼,頭上沒有首飾,只戴了一對耳釘,倒是清爽,大概是窮的吧。

“是。”

王琴容色嬌媚,長得挺好看的,不然不能被選出來伺候太子爺了。

她起身上前替他寬衣解帶,可能是第一次承寵,姑娘家面對高大偉岸的男子,近距離接觸難免有些恐慌和害羞。

李承澤態度冷漠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更讓王琴緊張的手都發抖了。

“蠢死了,伺候人都不會么,怎麼學的規矩。”

等了半天衣衫都沒解開,他不耐煩了,呵斥了一句,揮開她的手自己來。

王琴嚇得哆嗦了一下,站在那僵着不知所措,一雙大眼含着淚珠不敢落下,像極了受驚嚇的小白兔。

這個態度更惹惱了李承澤,我有那麼可怕么。

怒從心中起,一把撕掉了她身上的衣衫,直接將人抓起扔在了床榻上。

“啊。”

王琴被摔的痛呼一聲,還沒反應過來就感覺眼前一黑,有個重量壓在自己身上。

沒有溫柔也沒有憐惜,疼痛讓她忍不住啜泣,努力的隱忍着。

憤怒的太子只顧自己發泄脾氣,全然不管她的死活,王琴咬着牙承受了暴風雨的襲擊,直到風雨漸漸停歇,李承澤才覺得心中的鬱氣疏散了許多。

看了眼已經承受不住昏睡過去的王琴,微微皺眉,嫌棄的撇嘴。

“來人,熱水。”

常吉靠在門外的廊柱上假寐,聽見主子的呼喚,一個激靈醒了過來,趕緊推了一把旁邊的小安子。

小太監推開門抬了熱水進來,給李承澤換洗。常吉進來低着頭詢問:“爺,王奉儀要留宿么?”

“灌藥,送回去。”

李承澤換了一身雪緞的中衣褲,冷漠的開口,扭身去了隔壁的主內室大床休息了。

這間房是個休息的軟榻,並不是平時太子睡覺的大床。

“是。”

常吉一揮手,一個老婆子就端了一碗避子湯上來,常吉讓小太監退了出去,自己出去關上門。

王琴聽見屋裡有動靜,悠悠轉醒。

兩個老婆子幫她穿衣,“有勞嬤嬤了。”

“姑娘客氣了,太子有命,賜葯,姑娘趁熱喝吧。”

嬤嬤見人醒了,給服侍了穿上衣服,這才端了葯過來。

王琴微微愕然,一時間愣在了那裡,顯然不太能接受自己落的如此境地。

“太子妃還沒大婚,這是爺的意思,姑娘喝吧。”

嬤嬤溫和有禮,態度卻堅定不移。

王琴含着眼淚接過葯碗,一口氣喝了下去,坐在那裡淚水漣漣。

嬤嬤也不急着送走她,反而給她打了水擦洗凈身,這一忙乎已經半個時辰過去了,王琴被收拾利索才由嬤嬤送了回去。

常吉回到內室門口,見着李承澤果然沒睡,這才低聲稟報,“王奉儀已經送回去了,嬤嬤親自盯着喝了葯,半個時辰後才送走的,萬無一失。

“嗯,賞了他們。”

李承澤靠在床邊拿了一本書在看,淡淡的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