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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家姑娘被漣哥這麼當面嘲笑,眼圈都紅了,委屈的低着頭咬着嘴唇,脾氣有點硬,十分倔強不服氣的樣。

漣哥生了一雙極為漂亮的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見趙姑娘微微低頭卻一派從容,和我無關的摸樣,頓時覺得有趣。

“趙姑娘你可有什麼感想么,她不服氣你呢。你也說兩句么,你答的好了,以後我母后會疼你的。”

漣哥像個煽風點火的壞孩子,戳戳的要整蠱大人。

趙姑娘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露出一抹璨亮明媚的笑容。

“回七皇子,臣女也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選秀是官家女的必經之路,我家離的遠,父兄官位也比別個略低些,能和名門之女一起參選是我的榮幸,能得青眼已經是最好的結果。

這兒女親事本來就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也輪不到我做主啊,能得皇帝的親兒子做夫君,我還有什麼不滿意的呢,這個時候我再說什麼都像是炫耀,不太好吧。

何況在座的都是家世教養極好的姑娘,樣樣出彩,便是不嫁皇子也能有其他好姻緣,我們總是家族的姑娘,家裡養了我們自然要承擔一份為家族保全名聲的責任。

皇上和皇后娘娘睿智仁善,對我等自然有更好的安排,我娘給我哥哥挑媳婦時說過,兒女親家不光是看品德和家世,脾氣性格才是主要的,不投緣不對脾氣,天天敲敲打打的這日子也沒法過呀。

娘娘看上我可能未必是我才學勝過幾位姐姐,也許性格因素多些吧。”

眾人聽了趙姑娘的話以後都極為讚賞的點頭,這些話說的極好,有理有據還刻意提醒了楊姑娘要維護家族名譽,不可因一時意氣之爭就毀了家族百年名譽。

最後還提到了長輩們經常說起的話題,性格因素,確實如此,夫妻過日子不會只看才學,其實多高的才學一旦成了親過日子,多半都是柴米油鹽,吟詩作畫也不過是情趣。

楊姑娘這會子也靈醒過來了,剛才一時意氣之爭沒忍住,想起她提醒的話,心裡也是後怕的,低着頭不敢再看帝後的眼睛。

李承澤臉色有點黑,剛想說話卻被慧蘭拍了拍手,扭頭一看,她面帶微笑,笑容溫柔而平和,滿腔的怒火也被她含笑的眼給驅散了,嘆口氣,不再說話。

慧蘭朝幾位姑娘笑了笑,“楊姑娘,你的畫畫工很精緻,你才學也是頂尖的,這毋庸置疑。可本宮為什麼不選你呢,不是因為才學。

你說為什麼名家的字畫不會只要求畫技好呢?”

楊姑娘抬頭看了眼皇后又迅速低頭沉吟,似乎有些若有所思。

“畫是很好的,但你太注重技藝了,失去了本味,她的梅花圖勝在了天然意境濃郁,技藝可以磨鍊,但天賦卻獨特,她的性格我喜歡,我兒子什麼樣我心裡明白,我生了四個孩子,脾氣個頂個的古怪。

在我面前就是個乖小孩,離開我的視線那脾氣可一個比一個孤拐任性,不犯大錯我也懶得計較。

你各樣都好,唯獨性格太好強太剛硬了,這和我兒子就合不來。

多句嘴我要勸你,收斂一下性子,不然和誰都處不好的。

往事已矣,有些事你們都不敢提了,可我不在意這些,你的性格讓我想起了當年的太子妃,一樣的剛強,一樣的不肯低頭,處處和丈夫爭鋒比高下,勢要壓所有人一頭,結果是魚死網破不得善終。

回去吧,你爹娘會給你答案的,他們會告訴你我說的是不是真心話,不管孩子們將來是什麼成就,作為母親我終究希望他們能有個知冷知熱的暖心人在身邊,其他的就是他們自己的事了,我可不管那些了。”

她呵呵的笑了,不曾為難楊姑娘半點,反而用長輩的身份規勸,態度溫柔慈愛,讓楊姑娘歇了火氣。

楊姑娘跪了下來,磕了三個頭,“臣女給皇上給皇后娘娘給各位娘娘王爺道歉,是我不服輸意氣用事,是我的錯。

我娘也常說我脾氣太硬了,我總不以為然,我覺得身為世家女難道不該爭一爭么。今天看了趙姑娘我想我知道輸在哪了,懇請各位原諒臣女莽撞無知,本事沒學到家就來獻醜了。”

慧蘭看了眼欣姐,欣姐下了台親自扶起她,“你這人可真有意思,一開始我就覺得你性子硬,如今卻覺得我父皇母后眼光果然好,挑的人選都是百里挑一的,知錯能改肯認錯也能自省,好樣的。

別難過了,我母后為人和善,不會為這點事和你生氣的,我偷偷告訴你,我父皇已經擬好旨意了,裡面也有你的婚事呢,人選我都認識,保證不委屈你,也是人中之龍。”

“咳咳咳!”

李承澤咳了兩聲,這兩個熊孩子專門來泄密的么。

欣姐咯咯的笑着,楊姑娘倒是羞慚的臉都紅了。

這個小小的風波也就過去了,楊家姑娘卻極度後悔,回過神再看,輸了也不要緊的,以她家的官身地位肯定能說到好親事的,無非是自己看中了權利富貴,還有五皇子的容貌氣度罷了,終究還是虛榮心作祟了。

心裡也有些忐忑,不知道回去該如何跟父母交代,宗室貴圈夫人們會如何看待自己,今天的事讓她全搞砸了。

坐在角落裡聽戲,眼淚一顆顆掉下來,不知道回去該如何面對才好。

一個宮女遞了一個帕子過來,楊姑娘抬起頭,淚眼朦朧不明所以,不認識她不敢接。

“姑娘擦擦吧,不要緊的,道了歉事就過去了,婚事旨意以下,再難也不算什麼了,無非是過了門被刁難幾句唄,怕什麼呢。”

“姐姐是哪位,恕我眼拙,頭回入宮不認識宮裡的貴人,是我失禮了。”

恢復清醒的楊姑娘,禮儀才學絕對是頂尖的,李承澤不會坑兒子的。

“奴婢是誰也不要緊,很快您就知道我是誰了,是有人不忍心讓奴婢來安慰您的,不用擔心,不是還有個未婚夫頂着么。”

宮女捂着嘴曖昧的笑了笑,塞給她帕子,笑着走了。

楊姑娘愣愣的看着手裡的帕子,展開來看了看,只有幾片竹葉罷了,上面沒有什麼字跡和特殊記號,連花樣都是常見的,這才放心的舒口氣,想了想還是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