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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青山御劍朝着裸露的青蘿門飛去。

因為宗門大陣被破,這段時間青蘿門提高了戒備,派出弟子輪流在宗門外巡視。

一個年輕的巡視弟子乍一見到有外人前來,還以為是不軌之徒,正欲上前相攔,卻被一旁修為更為精深且年長的師兄攔下了。

“師兄?”年輕弟子疑惑。

“你且看清他是誰……”師兄的聲音微微發顫。

陸青山遁術極快,此時年輕弟子已經能看清劍光之中的人影了。

“是他……他怎麼又回來了?!”年輕弟子渾身一顫,本就躍躍欲試的心頓時沉寂了下來,再不敢提相攔之事。

——連自家老祖都攔不下來的人,他怎麼敢攔?

無人相攔的情況下,陸青山徑直入宗。

…………

青蘿門,宗門大殿。

無事不登三寶殿。

在陸青山說明來意之後,蒲澤宗主不由鬆了一口氣,抿了一口茶,看向面無表情的陸青山,緩緩道:“你來的不巧,老祖說有些事情急着要去做,在三天之前,才剛剛離開本宗,去向不明。”

“走了?”陸青山吐了一口氣,喃喃道。

此時無聲勝有聲。

雖然沒問到答案,但陸青山已經是得到答案了。

青蘿老祖自封於青蘿門地底中數千年,早不走晚不走,偏偏是在這個時候走了,其中的意味不言而明。

.........

天機觀。

陸青山心事重重地回返。

此行一趟青蘿門,不能說是毫無收穫,但也不能說有太大的收穫。

至少是除了能進一步證實他的猜想之外,並無太多實際意義。

目前,他也並無太多心力花費在追查那個背後之人上。

慶王血屠才是當前最重要的事。

只是,陸青山也明白,除非是能達到李求敗那種境界,否則個人的力量在這種事情中實在顯得太過微薄,最後還是得看道宗之力。

現在,他就指望水月觀主前往天河城一趟是能有收穫。

進入蓮花峰,陸青山先詢問了一番情況,“水月觀主回來了嗎?”

“不久前剛回來的,峰主她還交待了,陸公子若是回來,直接去找她就行了。”有蓮花峰的年輕女冠恭聲道。

陸青山點頭示意,前往水月觀主的道場。

樓閣之中。

在場之人,除了水月觀主,還有一位男修。

鏡湖觀主。

“你來了,”水月觀主見陸青山進來,先是點頭示意,又問道:“怎樣,青蘿門一趟有何收穫?”

陸青山搖了搖頭,簡略地說明了一下情況。

“這樣......”水月觀主挑了挑眉,輕聲念道。

“觀主這邊是有什麼發現嗎?慶王血屠之事.......是否屬實?”陸青山遲疑了片刻,最終還是選擇開門見山地問道。

水月觀主搖了搖頭,“情況有些複雜.......”

她詳細解釋道:“我特意前去天河城一趟,將此事告知觀主,觀主也十分看重此事,當即就是動用天機鏡,將慶王封地慶州內的情況認真巡視了一遍。”

“結果是.......?”陸青山問道

“一切正常,慶王封地之內並沒有動亂或者不對勁的地方出現,甚至慶王還算得上一位好王侯,在他的治理下,慶州之內極少出現動亂。

慶州北邊曾經是莽荒之地,妖獸四布,時不時侵擾周邊城市,導致北慶民不聊生。

也正是由於慶王大動干戈,直接平定北慶的妖獸之亂,並在那之上建立了一座鎮北城,不惜每年大量的資源損耗,派遣了許多修士入駐,鎮壓妖獸。

從此北慶再未發生過妖獸入侵事件,因此在慶州之內,慶王的聲望極高,被許多宗門和百姓視為守護神,受人敬仰。

這樣的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會殘忍做出血屠之事的人.......”

前世許多在明面上的大慈善家,背地裡的蠅營狗苟也不少........陸青山並不會簡簡單單因為慶王在慶州的聲名就相信他。

但是.......

血屠這種行為,若真準備進行,慶王必然是提前需要圈出一大塊地盤,不可能是到了要血屠的時候,再臨時決定在何地發動血屠。

那既然是提早做好準備,按道理來說,必然是會有痕迹存在才對。

而且,對於慶王這種身份尊貴,擁有自己封地的皇族來說,將這個血屠之地圈在自己的封地慶州之中無疑是最為合適的。

畢竟做的是如此駭人聽聞的事情,一旦被人發現,就會陷入眾矢之的。

所以要想瞞天過海,只有是在自己完全掌握的地盤——慶州之中進行,才有理論上的操縱空間。

若是在其它州域,單單是派人過去,就會引來本州州主的警惕和懷疑,更別說是做出諸多布置。

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天機觀雖然為了避嫌,在慶州沒有派遣監察弟子。

但是在其它州,可大抵都是有弟子所存在的,對本州之內的情況洞悉萬分。

就如陸青山先前所說的,天機觀弟子以監守之名監察天下,之所以對慶王血屠之事卻是完全沒有消息,只有兩種情況可能性最大。

一是慶王血屠之事為無中生有。

二就是血屠之事,都被慶王放在慶州之內暗暗進行,在天機觀的視野盲區下發生。

可如今,天機觀主洞察天機的能力,毋庸置疑。

天機鏡的強大,更不用多說。

既然天機觀主親自動用天機鏡探查慶州情況,那慶州假如有鬼的話,就必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可是,並沒有.......

那只能說明,慶州當真無鬼,不是慶王所選定的血屠之地。

那按理來說,血屠之事大概率也就不存在了。

“此事關乎極大,慶州或許的確非血屠之地,但不代表血屠之事就不存在。”

水月觀主皺起眉頭,輕聲附和道:“事關重大,的確不能疏忽大意,必須徹查。

不過,天河城那邊的情況一天比一天嚴峻,觀主大部分心力也都放在那邊,既然暫時得到的情況是血屠之事極可能只是無稽之談,觀主也不可能再把心力多放在此事上。”

“畢竟,這情報的來源太過詭異,說不準也可能是地府那邊故意投出的煙霧彈,為的就是我們自亂陣腳,並且分散我們的注意力。”

“的確,這種可能性也確實存在。”鏡湖觀主響應水月觀主的看法。

水月觀主斜睨了一眼正襟危坐的鏡湖,沒有多說什麼,繼續道:“當下慶王因為你先前所說的東林、太安等三城之事,正在長安城中接受調查。

參與三城之事的慶脈修士以及慶王子嗣,也將在事情調查完畢,水落石出之後,接受處刑。”

“所以,這段時間我會讓門下的監守弟子動起來,徹查自己轄管負責的區域,尋找可能存在的血屠痕迹,同時也等待長安那邊的調查結果出來。”

“從理性的角度上,我是不大相信慶王能做出血屠之事的。”

鏡湖觀主嘆了口氣,沉聲說道:“他雖然為了尊上之位,曾與李求敗以及當下尊上有過衝突,可他在域外戰場上的戰績也是有目共睹的。

“當年夏玄機還在位的時候,中天域那邊的域外戰場之上曾發生過一起慘烈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