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豬八戒照鏡子，里外不是人。今天你這邊繳費的最後期限了，你就給一句話吧。”
肖海沒耐心勸說了，直接說：“願意，我就帶你去見人；不願意，我就去回話。”
“……”
卓靈低着頭，承受着極大的壓力。
一邊是自己的原則，一邊是弟弟的命。到了最後的時刻，她撐不住的。
現在的堅持，只是怕“驗貨”之後借口不滿意不給錢！
她缺少交際，並不是缺少社會常識，早早兼職打工，讓她見多、聽多，女人被睡之後，在男人心裡的價值是逐步遞減的。
頭一回之前沒拿到錢，已經玩弄過她了，還會給五十萬嗎？
但現在她被頂到了絕路！
肖海也無法保證，不能承諾什麼，這必須要靠她自己賭！
按肖海的意思，是她在“驗貨”的時候，展現魅力勾住金主，可她哪裡有這樣的經驗和魅力？
“說話！靠！我不是大老闆，但我的時間也有價值，不能讓我一直耗在這裡。”
肖海着惱的點了一根煙，再逼了一句。
“我……”
卓靈只覺得整個人都要崩潰了，說出這一句話，就要用盡她所有的力氣。
哪怕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和魅力，哪怕可能被白嫖，或者幾千塊打發了，但她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
“那就趕緊滾你的蛋！”
沈掘的話，讓他們兩個都吃了一驚，看着有點面熟的人走入亭子里。
“你、你是那個……”肖海想起來，但一下對不上名字。
“肖海你這渣滓可以滾了！”
沈掘近距離正面細看卓靈，比起大學的時候，她出落得更加漂亮了。現在的憔悴模樣，更添了一份嬌弱病態美，讓人想要保護，也可能會讓人想要蹂躪……
“卓靈，手術費我幫你籌集到了，不用理會他。”
“沈掘，好久不見。”
卓靈認得沈掘，那個據說是福利院出身的男生，以前也比較邊緣。
不過她的情緒並不高，沈掘喝斥肖海，是不想她跳火坑，但他哪裡弄得來五十萬？
沈掘有點驚訝，沒想到她一下能叫出他的名字。
“喲！沈掘啊，五十萬都拿得出來，這是實現了你的理想？開挖掘機這麼賺嗎？”
肖海極盡嘲諷，大家畢業才多久，班上是有人能拿得出五十萬，但絕對不會是沈掘！
沈掘伸手摘下了他的煙頭，按在了他手臂上捻滅。
“滾！別等我揍你！”
肖海被煙頭燙得就想要動手，但還是忍住了。
“卓靈，你可想好了！我現在走了，就不管你這事了，你要手術費，還要有人跟醫生打招呼。你信這騙子？”
沈掘上前抓住了他隨手一扔，肖海當即摔到了外面草地里，臉貼着草叢滑行了幾尺！
肖海嚇死了，顧不上滿臉疼痛，趕緊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走了。
“謝謝，你有心了。”
卓靈有氣無力的道謝了一句。
就算幫不上忙，平時沒有聯繫的同學，能來醫院表達一下關心，已經是非常難得的了。
“我加了你微信，通過一下。”
沈掘沒跟她客套什麼。
卓靈拿出手機，苦笑道：“太忙了，沒時間看手機。”
找到他的添加信息，予以通過了。
“去繳費！”
沈掘直接給她轉了七十萬過去。
他不覺得卓靈會是利用弟弟手術費賺錢的人，籌五十萬應該就真的需要那麼多，所以為她加了一點後續費用。
卓靈現在身心疲憊，礙於同學當面在這裡，才提起精神找到信息通過，然後就熄屏沒有看了。
“收錢！”
沈掘指了指她的手機。
卓靈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沈掘，多謝你來幫忙，只是我需要的數目很大，不是你幫得了的。”
“囉嗦什麼，收錢！”
沈掘白眼，你好歹看一眼啊。
我這還是太不像有錢佬啊！
看來我就算一身愛馬仕，也會被以為山寨貨吧？
還是得金錶、大金鏈子，才夠簡單粗暴！
等等……那會不會又以為鍍金工藝品？
“好的，我收。”
雖然杯水車薪，但耐不住別人的一番好意，她還是打開手機看了微信信息。
同學都親自來了，肯定不會是一百、兩百紅包，應該可能會一兩千。但解決不了她的問題，也就不想接受這樣的好意。
當看到手機上出現的700000……她整個人都呆了！
數了一遍又一遍，她本能的先問了一句。
“你怎麼……能轉賬那麼多？”
“特殊大客戶啊。你趕緊收錢去繳費。”
卓靈從震驚中蘇醒過來，忙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要你的錢！”
“那你要誰的錢？”沈掘反問了一句。
卓靈一下呆了。
是啊，今天必須要繳費。網上募捐明顯是捐不到什麼了，就算答應肖海的安排，也不一定今天拿得到錢。
那還能要誰的錢？
“可是你……你是挪用公款了嗎？這樣你會坐牢的！”她又緊張了起來。
七十萬啊！
這比她急需的五十萬還多二十萬，如果不是做生意之類，靠打工，大家畢業到現在，不吃不喝也存不了那麼多錢。
“我們不算太熟，對吧？”
“對啊，所以……”關係沒到那程度，她更加不能接受如此天大的好意。
“我也沒有追求過你，對吧？”
“嗯。”
“所以別自作多情了！你哪裡值得我犯法幫你？這只是對我微不足道的小錢。”
“……”
這話是奚落諷刺的，甚至有點帶着施捨的態度，但卓靈並沒有感覺到“嗟來之食”，反而是非常的感動。
她很清楚，沈掘是故意這麼說的，就是讓她沒有負擔的收下。
“你看着我，認真的回答我，這錢不會影響到你生活。”
看她這樣，沈掘只能認真的回答她：“真的不會影響到我的生活，也就我隨便買輛車的錢。你別管我怎麼賺的錢，反正這對我就是小錢。”
看她還不說話，沈掘無奈：“要我給你看現金餘額嗎？”
“不用，我收下。”卓靈輕聲答應，確認收款。
“這就對了。”
卓靈突然嚴肅了起來：“沈掘！”
“嗯？”
“你在深淵中救了我……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人。”
“哈？”
“我知道，人其實不值錢的，我會一點一點還你錢的，這個過程會比較久。在還清之前，我就是你的人。”
沈掘聽明白了，皺起了眉頭：“你誤會了……”
“不是女朋友，就是被你包的人，做什麼都可以，隨叫隨到。完全配合你，不會提任何要求。”她一臉堅決。
“等等……那樣我跟肖海介紹的人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