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我都好好的！”沈掘沒好氣的懟了一句。
彎腰查看的東君站了起來，一臉的沉重。
“你知道他是誰嗎？”
“我管他是誰！被我幹掉了的渣渣。”
東君苦笑：“老弟啊！你惹上了大麻煩。他是劉登奎！”
“沒聽過！”
沈掘並不了解他們的江湖世界，別說什麼劉登奎，就是星市的“山老”，也沒有聽說過。
“這麼跟你說吧，山鬼被你幹掉了，我跟你動手沒把握，直接就放棄了。不是因為我懦弱、怕死，而是因為我們巫門沒剩幾個了。”
東君說這話的時候，神情有點寂寥落寞。
不管怎麼樣，山鬼也是他的師弟，大家是有幾十年感情的，哪怕年紀大了看淡生死，終究還是會難受。
“說正事！”沈掘有點皺眉，你這是想要報仇還是咋的？
“我見過劉登奎，確定就是他。他是神武門的，據說在天京某個家族接受供奉。”
“神武門？以前是叫玄武門嗎？”
“以前叫玄武門？多久以前？好像就是神武門吧？”
“……”
他說的是紫禁城北門，明朝時是叫玄武門，後面為了避康熙諱，改名神武門。
看老頭認真的樣子，沈掘搖搖頭，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神武門跟我們不一樣，沒有我們上古巫門的悠久歷史，但最近百年，幾次抓住了發展機遇，在當代是實力雄厚的大門派！”
“這麼跟你說吧……”
一聽他這話，沈掘就知道老頭要用他自己做例子了。
“我不敢跟你動手，也不敢跟劉登奎動手！不是打不打得過的問題，是我惹不起神武門！”
“你看看我們兩個的臉！我和山鬼，可能比他多練功二十年，但大家是一個水平線的。”
沈掘看了看地上的劉登奎，五十左右的中年模樣，東君至少六十多，實際年齡可能更大。
“我知道了，勤能補拙，你們都沒有什麼天分，就靠勤學苦練。巫門的功夫……”
這安慰的話，讓東君不樂意了。
“沒有到天分差別的程度！我們巫門功夫，更不會比誰差！”
老頭為師門正名的時候，是充滿了驕傲的，但隨即又頹喪了。
“你知道二十年的差距在哪裡？”
“你們懶、人家比較勤奮？還是你們縱情酒色、掏空了身子？”
“……”東君一臉的無語。
他覺得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沈掘竟往下三路想去！果然年輕人么？
“神武門更強大，擁有比我們豐厚得多的資源！”
“你說的資源……流金？”沈掘沒有再開玩笑了。
東君點頭：“流金是非常重要的輔助資源，裡面蘊含的靈氣能量，能讓真元修鍊更快更醇厚，也包括藥材、丹丸等。”
“一天兩天，一個月兩個月是沒有什麼差別，但一二十年下來，差距就非常大了！”
他有點幽怨的看了沈掘一眼：現在知道我為什麼饞你流金了吧？
你們闊門派，不了解我們窮門派的苦啊！
“既然神武門這麼闊，為什麼劉登奎也要去當打手？”
又是打手！東君張了張嘴，忍住沒有糾正他是供奉。
“想想你和游家，哪怕你不缺什麼，多一分收入誰又嫌少呢？”
沈掘點頭，一年一個億的顧問費，那也是純利啊！
“再說了，現在的神武門很強大，包括底蘊豐厚，也包括人多勢眾。這既是相輔相成，也是相互消耗的。”
人多勢眾，才能讓門派更強大，強大能得到更多的資源；更多的資源，又能培養更多的人。
這對於門派來說，是一個很好的良性循環。但對於門派內的具體個人，人越多能分到東西就會越少，自然也需要自己想辦法弄多一點。
“還有一點，天京的大家族，應該是要比游家、陳家更強吧。”
說了那麼多，是東君發現沈掘很缺乏“常識”，不得不跟他系統普及一下，然後重新說到了重點。
“你把我師弟山鬼幹掉，游家馬上倒戈供奉你，我因為種種顧忌，也和你化干戈為玉帛，這是我們和平友好的結果。到劉登奎這裡，就不一樣了！”
“供奉他的那個家族，肯定不會倒戈你，又很難找到合適的替代者，你就得罪他們了！”
“神武門不會像我這麼慫，你幹掉了他們的人，肯定會找你報仇！”
老頭苦口婆心，把所有的情況，跟沈掘分析都透徹。
沈掘點了點頭：“你說的有道理，看來我要先把你幹掉。”
“為什麼？”東君吃了一驚。
別人要找你報仇，你幹掉我？這是什麼邏輯？
“這劉什麼登奎，不是黑蛇組織的，也不沖五百萬，可能就是湊巧適逢其會。那意味着神武門並不知道這件事，供奉他的那個家族，也不會知道這件事。”
沈掘露出了笑容。
東君苦笑：“今天現場的人，他們互相也不熟，只有我認得劉登奎。”
“流傳出去，只有你了。你剛剛說得那麼麻煩，不是提醒我殺你滅口嗎？”
東君認真的說：“你不是這樣的人，如果你要殺我，不需要告訴我。”
“所以啊！你不說出去，我不說出去，誰能知道這件事呢？”
東君琢磨了一下，好像還真是這麼一個道理。
就像今天他過來這裡，也不會向陳家彙報行蹤，也不會跟同門交待什麼。就是很平常的一件小事而已。
如果也陰溝裡翻船，死在了這裡，巫門和陳家，都未必找得到線索。山鬼的死，他能找到沈掘，是因為死在雲湖山莊，是游偉民交待的。
“那我們就當沒有這件事發生！”
老東君把心一沉，反正也不是他幹掉的，找到他頭上，不承認是沈掘的同夥、沒有參與就行了。
“我把他埋了！不讓發現。”
然後他開始搜劉登奎的身，每一寸地方都沒有放過，最後一臉的失望。顯然，沒有搜到他想要的流金。
沈掘幹掉了十四個，東君也幹掉了七八個，加起來已經超過二十個了，其他剩下的估計都跑了。
讓老頭干苦力活，把劉登奎埋了，再尋找把其他的屍體一一埋了。
他自己則單獨先下山，黑蛇組織的那首領，還在山口守着呢，必須要收拾這傢伙了，還懸賞五百萬？比誰有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