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航班往往是沒有頭等艙的，就公務艙/商務艙和經濟艙。飛行時間長的洲際航班，商務艙的配備也高級，更有新航那種單間雙人床的豪華頭等艙。
但對於沈掘來說，不管是叫頭等艙、商務艙還是公務艙，他都還是第一次坐。哪怕這趟航班的機型公務艙並沒有多豪華，也就是空間更大，但也比以前經濟艙舒適不少。
白蘺選好的位子，是沈掘靠窗，她靠過道。這樣空乘送餐食、水之類，她就能幫遞，不會在老闆面前影響。
兩人初次見面，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也還沒有熟悉起來。
這會兒登機坐在一起了，沒有那麼快起飛，白蘺感覺不說話有點尷尬，她也不能自己看手機之類冷落了老闆啊。
“沈總，我很好奇，您撥款千萬種植胡楊林，實在讓人非常敬佩。是什麼激發了您的環保公益之心呢？”
她側身看着沈掘，甜甜笑着找話題。
但這樣一看，又為之窒息，傳說中的“側顏殺”啊，沈總真的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帥了……
“我說實話你肯定不相信。”沈掘轉頭面向她，給了他一個笑容。
“沈總好……”白蘺忍不住暗咽了一下口水，差點說成“沈總好帥”。
“沈總說的我當然相信呀。”
“我沒有你想的那麼高尚，其實是一個很逗比的理由，因為我能量不夠。”
“能量……不夠？”
白蘺一臉錯愕，沒那麼高尚什麼的，自然是謙虛了，但能量不夠是什麼意思？
您這隨便一千萬就撥出去種樹了，不夠的話後面還要追加，這是絕大部分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能量還不夠嗎？
“螞蟻森林的能量，累積不夠種一棵胡楊，所以我就自己搞一個項目。”
“……”
白蘺目瞪口呆。
僅僅是……因為這個？
螞蟻森林是鼓勵大家環保，走路能量最多、單車、地鐵公交都有能量，開車沒有。無紙辦公也有能量。
但架不住用戶數量多，不設限高一點，很多人達到。就算公司捨得撥款，種樹項目也搞不過來。
自家老闆，卻是一氣之下，直接自己搞一個項目，種它個十萬棵！
如此豪橫……讓她很想要發個朋友讚美或者吐槽了。
“我知道有點暴發戶嘴臉，不過無所謂，十萬棵胡楊種植下去，對治沙、對環境肯定是有很大好處的，區區一千萬，不算什麼了。”
沈掘說得很隨意，別說他提現的身家，就是現在這幾天隨便賺的小錢錢，都是百萬、千萬甚至上億的。
這就算他自己用零錢都能負擔得起。
白蘺還沒有說話，過道另外一邊就想起了刺耳的嗤笑。
“區區一千萬……哈哈哈！小妹妹，你可要擦亮眼睛，有一些人啊，為了坑你們這種沒閱歷的年輕妹子，吹起牛皮來一點都不臉紅。”
沈掘和白蘺都看了過去，都是莫名其妙：你誰啊？
過道另外一邊座位上的，是一個三十不到的男子，一臉的商務精英范兒。比沈掘他們後登機，沒看到白蘺對沈掘的態度。
見他們明顯不熟悉，白蘺避免冷場的找話題尬聊，在他看來，應該是沈掘在VIP候機室搭訕了白蘺，或者剛登機之後，對鄰座美女搭訕吹牛。
本來跟他也不相干，但聽着他們的對話，感覺這個小白臉裝逼太甚！
因為螞蟻森林種不了胡楊，一氣之下花一千萬種植十萬胡楊林，誰能相信？錢是大風刮來的嗎？
見他們看過來，這個男子一臉強忍着笑的表情。
“抱歉、抱歉，是我唐突了。像我這樣天天飛的，經常能在商務艙見到一些跟美女裝逼忽悠的男人，但這位朋友裝的實在太過於驚世駭俗了，讓我沒忍住！哈哈。”
沈掘無語，尼瑪我跟秘書實話實說，裝什麼逼了？
“這位先生，你太沒有禮貌了。請你跟沈總道歉！”白蘺皺起了眉頭。
她現在是幹練秘書的模樣，但相貌聲音都甜美，隔着過道不過一米的距離，讓那男子感覺賞心悅目。
他馬上收起了之前的奚落嘲諷，換成溫文雅爾的模樣。
“這位自稱沈總嗎？這年頭，什麼微商之流，都自稱億萬老總呢。他就是看你年輕，所以用螞蟻森林跟你搭訕，然後吹噓種植十萬胡楊林，還區區一千萬，賣了他都不值一千萬。”
溫和而耐心的跟白蘺解釋着，然後遞過來一張名片。
“我只是區區一個副總，跟人家是比不了。不過我們金龍貿易，在星市也是鼎鼎有名的，不知道這位沈總……”
他越過白蘺看着沈掘：“呵呵，是星市哪個大企業的老總？星市的大企業，我都熟悉，有沒有吹噓裝逼，說一下我就知道了。”
之前主要是聽他們聊天，現在才算是仔細的觀察沈掘，讓他不由得暗罵：靠！特么長了這麼一張好皮相，難怪裝着這麼假的逼，妹子都會花痴相信！
“你、你……沈總他、他……”白蘺一下不知道怎麼說好。
她老闆財產很大，但確實不是星市本地的企業老總，要說是某投資顧問公司的老闆，很容易被人覺得是皮包公司的騙子。
再說了，這是老闆的隱私，她是不能隨便泄露的。
沈掘自然的伸手去接了過來，看了一下“金龍貿易銷售副總盧偉。”
“金龍貿易……我沒有聽說過，等我先問一下。”
“問！呵呵，如果你真是星市大企業老總，會不知道金龍貿易嗎？”盧偉微微嘲笑。
其實光從年齡上，他就能穩妥的分析，這絕不可能是什麼大企業的老總，富二代又不會裝那麼尬的逼呀。
沈掘本想要打給游偉民，但想想人家死兒子前段時間死了兒子，心情應該還是不好的，所以打給了南萬鈞。
“聽說過金龍貿易嗎？”
“知道。怎麼了？他們得罪沈兄弟了？我可以幫你干他們！”
南萬鈞可不會忘記晚慈善晚宴那兩位，雖然他沒親見，卻也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能對他們老闆施加影響嗎？”
“沒問題。要怎麼做？”南萬鈞馬上做好了打仗的準備。
人家沈兄弟前幾天，讓他在丈母娘、大舅哥面前賺足了面子，雖然可能是因為女兒，但也是他的面子啊。
“他們有個叫盧偉的銷售副總，在這裡一再懟我。讓金龍老闆馬上解僱了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