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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來摻沙子的,白手也不會承認,打死也不能承認。

但事實擺在面前,白手的不承認,多少有些心虛。

白手名聲在外。他一貫反對新自由主義經濟學,推崇的是凱恩斯的經濟理論,就是宏觀調控高於市場經濟。

白手反對百分之百的市場經濟,最反對的是市場萬能論。他反對資本,特別是外來資本。他經常鼓吹,要警惕資本的貪婪,要防止資本的壟斷和翻雲覆雨。

白手還推崇國企的作用,認為正是眾多國企的存在,才使國內經濟能夠抵擋外部經濟危機的影響。

至於他唱衰地產行業,預測地產行業只剩十年到十五年的上升期,更是幾乎家喻戶曉。

而恰恰相反的是,參事二室其他六位參事,有四個和兩個半個,推崇和鼓吹的正是新自由主義經濟學。

白手的觀點,在參事二室是典型的少數派。

所謂的四個,是指白天明、余文傑、高教授和李教授。

所謂的兩個半個,指的是吳教授和劉教授。

吳劉兩位老教授,是從計劃經濟時代過來的。隨着時代的發展,二人逐步接受了市揚經濟。但他們也不全盤否定計劃經濟,肯定宏觀經濟對市場經濟的補充作用。

但因為這是非主流觀點,再加上年紀大了,爭不過白天明和余文傑這樣的中生代,只好隱藏了自己的真實想法。

高教授和李教授也都去國外進修過,也推崇市場經濟。但二人腦子清醒,了解國情。而且還在教書育人,個人的鋒芒當然是收着的。

白天明和余文傑就不一樣了。

二人的恩師,都是著名的經濟學家,都是靠鼓吹新自由主義經濟學而出名的。

二人的臉上刻着字,想改也改不了。

對於不是自己立場的白手,二人不僅有本能的警惕,而且還有阻止和消滅的衝動。

只是有一點讓白手稍感意外,首先向他發難的不是白天明,而是整天陰陰沉沉的余文傑。

“余參事,我可以告訴你兩點。一,當這個參事,我是身不由己。二,選參事二室,是我自己定的。”

“能說說你的觀點嗎?”余文傑咄咄逼人。

“什麼觀點?”白手裝傻。

“你是支持新自由主義經濟學,還是反對新自由主義經濟學?”

白手先笑了笑。

大家都向白手投來目光,看他怎麼回答。

“我既支持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又反對新自由主義經濟學。關於新自由主義經濟學,它的精華部分,我非常推崇,也在實踐中運用。我在實踐中取得的一點成就,無不散發著新自由主義經濟學的光輝。但是。”

頓了頓,白手又說道:“但是,我反對把新自由主義經濟學極端化和萬能化。特別是在咱們國家,如果不結合國情,任何理論都必定會敗得頭破血流。”

說到這裡,白手微笑着問道:“余參事,不知道我這樣解釋你明白了沒有?”

余文傑點了點頭,“我明白了,你是反主流的,你也是頑固的。”

白手不生氣,相反,他還笑了。

“主流的不一定都對。余參事,你說得對,我這個人確實頑固。”

余文傑沉着臉不吭聲了。

白天明微笑了一下。

“白參事,對咱們這個課題,也就是國企改革,你又有什麼看法?”

白手笑笑,“資料沒有看透,哪來的什麼看法。白主任,我還站在門口,還沒有進門呢。”

白手不說,白天明也沒有辦法。

學習會結束,大家又各忙各的。

白手有點受刺激,白天明和余文傑,都拿輕蔑的態度對他,他生氣了。

生氣的結果,是更加認真的學習。

五點半下班,白手六點才離開辦公室。

開着車從地下停車場出來,白手看到,吳教授和劉教授在步行。

吳劉二人走得很慢,還偶爾的回頭望望。

白手笑了,他估計倆老頭在等他。

於是,白手把車停在兩位教授身邊。

“兩位前輩,我送你們回家。”

吳劉二人急忙婉言謝絕。

可白手堅持。

正所謂盛情難卻,推辭一番,兩位教授道謝後,鑽進了桑塔納轎車的后座。

“兩位前輩,擇日不如撞日,我請兩位前輩吃飯。”

吳教授忙道:“不好吧。”

“同事吃飯,能有什麼不好呢。”

劉教授說道:“家裡人還等着我們回家吃飯呢。”

“沒關係。兩位給家裡打個電話,不就解決問題了嗎。”

兩位教授互相看了看。

吳教授笑道:“咱們就厚着臉皮去吧。”

兩位教授各拿出手機,給家裡打了電話。

吃飯地點,白手選擇長風飯店。

酒是紅酒,國產,價格最好的那種。

菜有十二個,八葷四素。

老闆蔣長風大惑不解,三個人吃十二個菜,老白這個摳門鬼在搞什麼名堂。

一號包廂里,白手起身敬酒。

“兩位前輩,我要向兩位敬酒,我要連敬三杯。這第一杯,敬我的榮幸,我能與兩位著名的教授成為同事。”

說罷,不等兩位老教授反應,白手就喝光了杯中酒。

吳劉二人急忙起身,也是舉杯喝酒。

“兩位前輩隨意,兩位前輩隨意。”

但是,兩位老教授都是一干而凈。

“這第二杯酒,我要感謝兩位前輩,承蒙你們看得起我,能來這裡吃飯。”

白手照樣喝光。

兩位教授估計酒量不高,不敢喝大,一邊說著謝謝,一邊都只是拿起酒杯抿了幾口。

“這第三杯酒,是懇請兩位前輩,在以後的工作中,多多的批評我指正我,多多的幫助我。”

也是一乾二淨。

吳教授說,“好說,好說。”

劉教授說,“一定,一定。”

教授也是人,一旦喝起了酒,氣氛就融洽了起來。

白手也是殷勤,勸酒勸菜,樣樣不落。

兩位教授高興,不知不覺的,各有半瓶紅酒落肚。

話匣子也終於打開。

吳教授微笑道:“白參事……”

白手急忙打斷,“小白,請叫我小白。”

劉教授也是微笑,“不是有酒桌之上無大小嘛。”

“不,不,懇請兩位前輩叫我小白。”

吳教授笑着點頭,“小白,你的出現,對白天明和余文傑是個巨大的威脅。”

白手忙問,“吳教授,這話怎麼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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