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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陳敬元咬着牙,“好個謝長姝,早先便知道你能言善道,卻不想你竟然如此凌厲,好……好……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你倒也的確是個人才。”

“那寶物雖然珍貴,可未必人人都能隨意驅使,有時候拿在手中不但沒有半點好處,反倒是會給自己引來禍端,謝大人年輕好勝,凡事都想親自嘗試一番這點老夫可以理解,若謝大人願意歸還,老夫也願意同謝大人交個朋友。”

“可若謝大人不同意,執意要奪人之寶,只怕整個陳家不惜代價的和謝大人作對,謝大人您也是討不得什麼好處的!”

蓮花鏡被謝長姝搶走,這件事情陳敬元不方便明說,自然也不方便告到羅明軒和皇上的跟前,傳出去了只會叫人笑話他陳家無能,說不定還會被羅明軒怪罪,所以……陳敬元才願意一忍再忍,連連退步。

可真的把他逼急了,那就顧不得什麼臉面了,拿回來蓮花鏡才是最要緊的事情。

謝長姝自是看穿陳敬元的心思,“陳大人在說什麼我實在是聽不懂,自打晉陞成了三品大監之後我便日日待在宮中,你那陳家並非等閑之地,何況又是從你陳家諸多保護中盜取寶貝便無異於登天之難,更不要說歸還那本就莫須有的東西了。”

陳敬元臉色青紫,“老夫已經給了你台階,你卻執意要跟老夫作對到底了?”

謝長姝柳眉緊擰,“話說到這個份上,晚輩也奉勸陳大人一句,與虎謀皮,註定要被虎所食,陳大人連對付我都覺得分外吃力,又是否能對付的了別人?”

說起六大家族的地位相同,可這各有所長卻是不同的,陳家算的先機算的前因後果,卻在打架交手之時差了許多,有蓮花鏡的時候藉助蓮花鏡的威力倒也不遜色,可若蓮花鏡沒了,那便只剩下算術術術,他又不懂得心算……

等着他撥弄算盤算出破解之法早就一切皆晚了。

這蓮花鏡謝長姝不拿,自會有羅明軒去拿,遲早的事情,連陳太后都不介意她將蓮花鏡借用,那便不算是盜取了?!!

算盤上的朱玉不停轉動,陳敬元目光所致,“左三坎位,右五震位,坤位在前,兌位在後,謝長姝,老夫說句實話,你在院子外面所不布置的陣法的確強悍,便是連我也不能在短時間之內輕易破解開來,可你要知道,你不可能日日都待在家中守護家人,她們也不可能日日不離院子。”

“你若存心同老夫作對,老夫便豁出去一切派遣陳家弟子前來你這院子附近日夜把守,一旦找到空缺的時候必然會生擒你母親和弟弟,要是不信,咱們大可以試試!!”

陳敬元最想不到的,還是謝長姝拿蓮花鏡到底有什麼作用。

她要攀附權勢,一步步的向上爬,那也該是對陳家的三星尺動手才是,莫說是眼前這個黃毛丫頭,就連當年那個謝家毒婦也是玩弄人心和權術,萬不敢對六大家族中的寶貝動心,難不成她還要集齊七寶嗎?

謝長姝目光沉了幾分,“雲家遠去西北十多年的先例在前,陳大人想要破釜沉舟是認真的嗎/反正我的情況你也很清楚,用我們孤兒寡母三條性命來換取你陳家十幾年甚至更久的前程,還是很值得的。”

“而且陳大人,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雲家之所以能遠去西北又重新回來晉陽,是因為雲家家主雲南風符令高超,雲家弟子也是人才輩出,尤其是雲家的女婿成了我大齊的國師,那你呢,你們陳家有什麼?”

“你比的過雲家家主?還是說你的兒子女兒比的過雲家的後輩?又或者你還想着指望你的好女兒去攀附國師之子來保證你家的地位?”

陳敬元被戳中了心事,臉色難看的厲害。

打蛇打七寸,收買人心便要抓到痛處和他所需,陳家後繼無人,這是陳敬元心中的痛,不管陳敬元如何籌謀,如何出賣底線去巴結羅明軒,後輩弟子中若無可用之人便也難在朝中站穩腳跟。

陳家的後輩,別說是比孟家,郭家,謝家這些……便是連比燕家都不如,燕家再不濟還有個天資卓越的燕青山在,可他陳家被他寄予厚望的那個陳青簪卻……

謝長姝見陳敬元臉上表情動容便又繼續說道,“你想要魚死網破,我陪你,你若願退步,將寶貝放在我這裡借用半年,我謝長姝不是忘恩負義之輩,寶貝用過之後會雙手奉還,我保你有生之年穩坐陳家家主之位無人能撼動,且幫你培養出合適的繼承人選,將陳家發揚光大。”

“老夫自的家事還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指手畫腳。”陳敬元強撐不肯承認,“寶貝乃我陳家世代相傳,你說借你便借你?”

謝長姝也不着急,“陳大人不必如此迅速的拒絕,山高水長,日子還久,您可以好好斟酌之後再行答覆,在下此行算是相借,自當會為陳大人您保守秘密。”

“還有……”

謝長姝目光幽幽,像是能看穿人心一般,“這麼多年來,您的情況似乎也不太樂觀吧?!這各中滋味便是只有陳大人您心中清楚,不必言說,在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永遠的朋友,人往高處走,受制於人總不如自由自在要來的痛快。”

羅明軒是個什麼樣的人,謝長姝看不穿,別人就更看不透了,他連一手培養起來的謝長銀都視為沒有感情的棋子,何況掌控陳家一脈在朝堂上的地位舉足輕重的陳敬元?

他日達成目的之後第一個成為棄子的也將是陳敬元。

她不信六大家族的家主心中沒有半點傲氣,更不相信會有人願意永遠給別人為奴共趨勢。

謝長姝挺直身體,高聲開口,“恭送陳大人。”

陳敬元陰沉的目光盯着謝長姝片刻,隨即倒是當真甩袖離開。

謝長姝鬆了口氣,進門緊張的看着白姨娘,“姨娘可還好?”

“的確是做女兒的疏忽了,還好回來的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