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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元眉心緊擰,臉色陰沉。

當日謝長姝拿了蓮花鏡之後便揚長而去,事後陳敬元想去追卻又礙於蓮花監的廠衛在不好說辭而暫時擱置下來,今日下朝之後想堵一下謝長姝卻也沒機會,後宮重地,他身為外臣是沒辦法進出的。

不得已,陳敬元便派人搜尋到了謝長姝宮外的家中。

白姨娘單獨在家,在院子裡面清洗剛挖好的紅薯,見到陳敬元的出現很是意外,“這位大人,您……是有什麼事情嗎?”

“還是走錯門了?”

子悅和阿洛阿屏卻十分緊張,紛紛放下手中所忙碌的事情,擰眉目光凝視着陳敬元,生怕陳敬元會做出些什麼傷害白姨娘的舉動。

眼下謝長姝留宿在宮中,不時常回家,謝長官又新拜了個師傅,早出晚歸也不見人影,便只剩下了她們三個陪伴在白姨娘的身邊。

白姨娘心地善良,從不斥責奴僕,跟在她的身邊也不要做什麼危險的事情,無非便是幫她一起下廚漿洗之類,那白姨娘的安全,自然也是在她們的保護中了。

陳敬元一頓,他的眼神不由得上下打量着白姨娘。

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白姨娘這麼溫柔的人竟能生出謝長姝那樣囂張霸道的女人?

陳敬元收回打量的目光,還算有些禮貌,“您便是謝大人的母親嗎??”

“在下乃是謝大人的同僚,有要是想找謝大人相商的。”

白姨娘有些猶豫,“那……不知您如何稱呼?”

子悅更是上前擋在了白姨娘的跟前,“這位大人,我們謝大人如今都居住在宮裡,並不回家,您若有什麼事情想要同她商議的話還勞煩您入宮一趟,這裡怕是沒有您要找的人。”

陳敬元冷眼看着子悅,又繼續沉聲開口道,“謝夫人,實不相瞞,老夫乃是姓陳,乃陳家的家主,之所以沒有直接入宮反而找到這裡,實在是……”

“實在是您家的謝大人,做了一些不好台上明面的事情。”

白姨娘不免有些擔憂,“是什麼事情?”

陳敬元目光冰冷,“前日,她從我陳家盜取寶物,老夫是來讓她歸還的。”

“這……這怎麼可能呢?”白姨娘臉色蒼白,卻是對陳敬元說的話不信的,她的姝姝好端端的,還不至於到需要偷取別人寶貝的程度。

“謝夫人不信?”陳敬元眸光陰鷙,“當然,老夫知道,貿然上門同夫人說這些事情的確是有些不敬的,還請夫人賞臉,跟隨老夫回去家中做客一趟,也好叫老夫有時間同夫人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個清楚。”

阿屏私下拉着白姨娘,“姨娘,不可。”

這陳敬元分明是來者不善,要是白姨娘跟着去了,怕是會陷入危險境地。

白姨娘拍了拍阿屏的手,她明白,她對自己的女兒是有着絕對的信任的,謝長姝不會無緣無故的去盜取別人的寶貝,就算是真的做了,那也是有着絕對的原因。

“這便不必了。”白姨娘不卑不亢道,“陳大人有什麼事情現在說明即可,再者,姝兒此刻不在,民婦懂得不多,也無法分辨事情真假,陳大人若是當真着急的話,可以入宮親自去找姝兒說清楚。”

陳敬元沉眸。

身後便立刻出現幾道身影,怒氣沖沖的上前。

陳敬元陰沉的聲音隨即在身後響起,“原本老夫前來,也並非是來同謝夫人相商的,既然謝夫人自己不願意過去,那只有老夫派人幫您一把了。”

“好生將人請回府上,萬不可怠慢。”

白姨娘柳眉緊蹙,但卻目光無懼,子悅和阿屏卻是已經擋在上前面,“阿洛,帶夫人回去屋內好好休息。”

“這裡交給我們。”

“不必……”白姨娘有些意外幾個人都是有着武功玄術的,但她也不至於害怕陳敬元,“長姝早在這院子四周布下了陣法,你們只管好好的呆在院子裡面便是。”

果然——

砰!!

就在白姨娘的話音落下之時,陳敬元所帶來的那些奴僕便盡數撞在了看不見的陣法上,隨即重重的摔落在地上。

陳敬元有些錯愕,但隨即而來的事心中的憤怒,“好你個謝長姝,真有你的的!”

“你以為這樣便是我拿你們沒辦法了!”

陳敬元誤以為謝長姝所設立的陣法是心虛防備他的,“給我繼續沖,在沒有說停的情況下便不許停!”

蹭蹭蹭——

陳敬元掌心閃現着朱玉算盤,隨即手指撥弄着算珠,冷眼看着奴僕小廝試探着的小院四周的陣法,很快便算出來了陣法名稱,“竟是龍飛陣……”

“天地後沖,龍變其中,有爪有足,有背有胸,潛則不測,動則無窮,陣型赫然,名象為龍……”

陳敬元心中頓覺壓力。

他陳家以神算一門絕技屹立大齊百年,算人事算天命,可卻術業有專攻,對於這風水陣法卻並沒有那般信手拈來。

而謝長姝所布陣的時候又加以鳳印的威力,陣眼變幻莫測,陣法觸之即動,片刻功夫,便叫陳敬元臉色陰沉難看的厲害。

子悅阿屏幾人也同樣目光震撼。

他以為她們是來保護白姨娘的,卻不知……白姨娘根本就不需要人保護,普天之下能風水術術頂尖和謝長姝抗衡的不多,而又能抵抗得了鳳印威力的更是少之又少。

謝長姝一路小跑着的從宮中出來,剛到了謝家大門外便看見了這樣一番壯觀的場景,謝長姝沉了口氣,縱身一躍到了那些小廝奴僕的身邊,揮手將全部人橫掃,而她自己卻是問問的落了地。

謝長姝清冷着目光,幽幽道,“陳大人,家中無主事,您如此強闖似乎不太好吧。”

白姨娘心中一喜。

陳敬元卻臉色難看的厲害,“謝長姝,你來的正好,東西呢?”

謝長姝故作不知,“東西?”

“什麼東西?”

“還能是什麼!”陳敬元沉聲怒氣,“當然是你從我陳家聖地中偷盜出來的寶物?”

謝長姝嫣然淺笑,“那您倒是說說,到底是什麼寶物啊?”

“我手中的寶貝可多得去了,你不說我怎麼知道要還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