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頭連載·來自世界的甲板12·『西凱阿爾王國』］

［克拉伊咖那島，王宮陽台上，亭亭玉立的洛絲公主燦爛大笑，將最新的報紙朝天空拋灑，張開雙臂彷彿在迎風飛翔。喬魯諾哥，徐倫姐，就知道你們肯定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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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

清晨，香波地群島13號，夏琪的敲竹杠後方山坡，林奇、羅賓、漢庫克、多拉格還有鬱金香這奇怪的一家人，正在一起散步。

大笑出聲的，正是鬱金香。

“有這麼好笑嗎？”林奇摸摸下巴。

“我家路飛的船，容不下你們二位大佛嗎？”鬱金香笑聲收斂，斜眼睨向林奇與羅賓，“推三阻四，不情不願的。莫非讓我兒子當船長，會墮了你波紋使者林奇的威風？”

林奇無語道：“蛇姬大人，就算你是我丈母娘，也不能這樣污衊人啊。我可沒這麼覺得！”

從漢庫克那算，鬱金香算是他半個丈母娘。從羅賓那算，其實也可以算半個。這加起來，就是一整個丈母娘。很簡單的數學！

很簡單的數學加法，卻讓羅賓和漢庫克都有些難為情。

“難道不是嗎？”漢庫克按下羞澀，毫不客氣地反駁鬱金香，“你兒子又怎麼樣，他有什麼資格做林奇的船長？”

多拉格在旁冷幽默道：“林奇本身可從未做過船長。”

“羅賓當他船長，和路飛當他船長，那是一回事嗎？！”漢庫克才不曉得客氣怎麼寫，當即怒視。

羅賓拉住她的手打趣道：“哪裡不一樣？說說看嘛。”

“你！”漢庫克臉色微紅，“你到底是哪邊的！”

鬱金香雲淡風輕道：“若是說，林奇認為路飛是船長，所以自己就矮了一頭，於是心裡不舒服的話，那我反而要看輕他了。路飛不是這麼想的，我看他船上的那些小傢伙們，也同樣不是這樣的觀念。”

“說得簡單！”漢庫克不屑道，“當船長，就要一言九鼎！首先最現實的一條——如果林奇和羅賓在那小子船上，哪天路飛要下達船長命令，指揮得動林奇和羅賓嗎？”

海賊女帝兩眼豎起蛇瞳，冷酷而直白道：“林奇和羅賓倘若聽從命令，那不就等於是矮路飛一頭？我不能接受！林奇和羅賓如果不聽，那路飛所謂的‘船長’頭銜也名存實亡，何必假惺惺地在一起玩什麼海賊過家家？！”

鬱金香與多拉格看向林奇和羅賓。

他們大約知道林奇的那個黑色幽靈能力的某些特性。之前黑色幽靈一直與羅賓待在路飛船上，直到香波地群島直到大監獄，對那艘船上是什麼情況，肯定比漢庫克更清楚。

林奇笑道：“這是個‘雞生蛋，還是蛋生雞’的問題。”

“啊？”漢庫克被他搞得一愣，有點沒聽懂，於是扭頭看向羅賓。

羅賓抿嘴一笑，解釋道：“他的意思是——那艘船上的人，都是有着相似性情、相似熱忱夢想而聚集起來的一群朋友。路飛那種嘻嘻哈哈沒個正經的孩子，平時都是被娜美、山治拳打腳踢，皮慣了的。即使他有發布‘船長命令’的時候，也必然是全船人理念相合下都能認可的決定，否則別說林奇和我，就算是烏索普也不會隨便接受命令。所以，是先有的路飛的‘船長命令’，還是先有的這群志同道合的朋友？是先有雞生了蛋，還是蛋生了雞。”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林奇玩笑道，“如果路飛下達船長命令，要把皮卡丘煮了吃肉，那麼第一個指向他的，就會是索隆的刀子。然後是山治的腳，娜美的十萬伏特，烏索普的陰險道具……如果彼此路線不合，本來一開始也就不會在同一艘船上。意見統一，那也就無所謂誰來做這個船長。”

“……”多拉格默默點頭。他這個革命軍領袖對此深有感觸。如果不是為了同一個理想，他多拉格何德何能，可以在世界政府與海賊分庭抗禮的這片大海上，拉起這樣一支為了全人類的解放而鬥爭的隊伍？而假如哪天他多拉格背叛了共同的理想，那也不需要伊萬科夫等革命軍骨幹與自己反目成仇，多拉格自己都想斃了自己。

漢庫克氣沖沖道：“意見相同？路線一致？你的意思是，為了實現各自所謂的夢想，而聚集起來的這一群人？別轉移話題，他們可都是深信路飛可以成為海賊王的，林奇，羅賓，你們也這樣認為？！”暗金色的蛇瞳逼視着林奇與羅賓，她覺得自己的質問簡直一擊必殺，直指核心。

海賊王！當今第一海賊的林奇都沒做呢，輪得到路飛？

而如果根本不是真心認可路飛能成為海賊王，那也不用扯淡什麼志同道合了……

“當然啊。”林奇忍不住樂道，“‘路飛肯定會成為下一個海賊王’，這種事情是個人都知道。你們不覺得，這小子跟羅傑很像嗎？否則，你們以為香克斯和雷利為什麼對他有這麼大的好感？”

“像有什麼用！”漢庫克無語道，“你為什麼覺得他會成為海賊王？”

“那當然是因為……”林奇微笑道，“我沒什麼興趣當海賊王。”

漢庫克頓時無言以對，看向羅賓，羅賓朝她一攤手，笑道：“漢庫克，你是知道我的——我聽他的。”

“你們就氣我吧！”漢庫克氣呼呼地翻了個白眼。

“我心裡話，我從出海第一天，就沒想過當什麼海賊，更別說是賞金第一的海賊。”林奇一頓望天，感慨道，“可我還是沒想到，儘管我已經足夠低調，懶得大張旗鼓地爭霸建地盤，沒興趣一門心思和海軍或者世界政府作對，賞金不知不覺，還是變得這麼多了！”

這話太裝逼，太欠揍了，多拉格不禁啞然失笑。

鬱金香也翻了個白眼，忍俊不禁道：“你雖然有點嫌棄路飛他們的實力，但並不抗拒他們——路飛那孩子可能正是看出了這一點。”

林奇點頭道：“你兒子的見聞色，確實很擅長感知他人的情緒，甚至是性格。是天生的交朋友型見聞色啊。”

“或者說，你說的確實是真心話……”鬱金香是丈母娘看女婿，看哪哪滿意，更何況林奇最重要的少年成長階段，也算是在她眼皮子底下渡過的，很熟悉了。“別人怎麼稱呼你也沒關係，你反正不認為自己是什麼海賊，也並不覺得，有個船長什麼的，會覺得自尊受傷。這是真正自由無羈的心態。”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多拉格淡淡吟道，“認為有個船長就好像認主了一樣，那才是自身就有奴隸心態。林奇顯然沒有。”

“你是說我有嗎？！”漢庫克暴怒，被羅賓連忙拉住，“你怎麼會是奴隸心態？你縱使有，也是奴隸主心態啦……”

“這是誇獎我嗎？”漢庫克迷糊。

“吔？”這邊羅賓安撫漢庫克的時候，那邊林奇也意外地看看向多拉格，“龍哥你還讀佛經呢？”

這個世界，有戰國那樣的大佛果實，有大熊手裡的那本聖經，當然也有佛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