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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這是你要的筆記。”聊了一通,王巧倩終於將手邊的包袱遞了過去。

文舒不緊不慢的接過,好似對這些筆記並不怎麼上心一樣。徐徐打開包袱後,稍翻翻了,便又將筆記包好推還給了對方。

“都是看過的,還以為有什麼新鮮的呢。”

“這些都看過?”王巧倩訝異的挑眉。

文舒點點頭, 面上一副平靜,其實心裡卻樂開了花。

雖然那堆筆記裡頭並沒有《夢括筆談》的中冊和下冊,卻也有三本是系統並未收錄過的。她剛才雖然只是隨意翻了翻,但系統已經掃描並錄進去了,所以她得了三百的積分獎勵。

眼見她起身要走,王巧倩急了,站起身道:“那你還有什麼沒看過或者想看的嗎?我回府再去找找。”

此時秦景陽和姑母應該還沒回來, 她必須再拖一會兒。

文舒剛賺三百積分,心情還不錯, 想想小星說的話,再看王巧倩焦急的神情,最終還是決定給她一個機會。

“大多數都瞧過,近來覺得有意思的也就是夢括先生的筆記了。”

“夢括先生.?”

“嗯,可惜我只瞧過上冊,卻不知這中冊和下冊流落到了哪裡?若是王姑娘能找見到另外兩冊,我倒願意考慮考慮你先前說的話。”

“當真?”

文舒點頭,“不說多交好,起碼以前的事可以一筆勾銷。”

《夢括筆談》不同於別的筆記,雖然在後世名氣很大,但當下因為作者的原因,算是個敏感話題。

王巧倩既然頻頻釋放善意,拋出橄欖枝,她何不如就給她個機會,也好趁機試試她所言真假。

若她當真能尋來《夢括筆談》的中下冊,不管如何,對於自己來說都是件大好事。她承了人家的情, 自然也該報以善意。

倘若她先前說都是假意,那麼她拋出這個問題,對方要麼知難而退,要麼藉此大作文章,將她拉下水。

可一本著作又能說明什麼呢?

她一平頭百姓,只是愛讀筆記閑談罷了,怎麼扯也不扯到多嚴重的地步,頂多是她說人品不咋地,和夢括先生一丘之壑罷了。

這種虛名,對她來說毫無影晌,反正她又不打算嫁高門顯貴。

眼見得文舒轉身離去,這次王巧倩沒有再攔,因為她知道攔也攔不住。至於她說的夢括先生的筆記.........

她好像還真見過。

離了春熙樓,文舒徑自往家去,完全沒想起來她今日跟秦景陽約在了十里亭的事。可憐秦景陽在十里坡等了一晌午沒也等到人。

秦夫人為了早日見到女兒,一直偷偷的跟着。秦景陽在十里坡的小亭里侯着,她就不遠處的官道旁等着,每有一位小娘子打附近經過, 她都要多瞧幾眼。

然而一晌午過去,也不見一位小娘子往十里亭去。

“到底還來不來了。”

在亭子等了一晌午,耐心耗盡的秦景陽無比煩燥,胡亂的踢了兩腳涼亭的木柱後,罵罵咧咧的走出涼亭。

“不來算了,當誰稀罕!”

遠處的秦夫人見了,心底涼了一片,原來她還是無緣得見么?

不是說了十天後約在這的嗎?怎麼,怎麼就沒來呢......!

..........

王巧倩回到秦府時,得知秦夫人還未回,心裡不禁惴惴。

不會文舒離開春熙樓後依舊去赴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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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許,秦景陽那日看見的人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那人去赴約了?

若是如此,她是不是該把文舒拉出來,跟對方打打擂台。畢竟誰是親生的還不一定呢。

胡思亂想了一陣,就聽得外頭丫環報告說是秦景陽回來了,王巧倩頓時心跳如擂鼓,提着裙子就往外去。

“公子是一個人回家的,沒見其它人。”然而剛才走出門外,就聽得丫環補充道。

“一個人回來的,夫人呢?”

“不知道,沒見着夫人回來。”丫環搖頭。

“那還不快去打聽。”

“哦.....”

丫環飛奔着去前院打聽,王巧倩則又返身回房,焦慮不安的等着前院的消息。卻不知她要打聽的秦夫人,此刻卻依舊守在十里亭不遠的官道上。

秦景陽走了,秦夫人卻依舊不死心,頂着烈日站在官道旁的樹蔭下。已經染上皺紋的眼睛,正痴痴的望着十里亭,期盼着能有一位小娘子走進亭中。

等啊,等啊,等........

不知過了多久,那邊終於迎來了一道身影。

是個穿杏黃衣衫的小娘子,手裡挎着一個籃子,進到亭中時還左右張望了兩下。

見狀,秦夫人不由的激動了起來。

陽兒說,他是以賣菜品的名義約對方出來的,此時那小娘子挎着一個籃子,約莫裝的就是菜品,再看她左右張望的樣子,應該是在等人。

想到這,秦夫人忙用手抹了抹鬢角的頭髮,走出樹蔭,快步往涼亭去。

“娘!”

就在她快到接近亭子,背對着她的小娘子忽然轉過身來,朝她的方向大喊了一聲。那笑容燦爛又奪目,晃得她眼睛都要花了。

秦夫人心尖一顫,正要上前,卻聽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別叫的那麼甜,只此一次啊,下回可沒有了。”

她楞楞的轉身,卻見身後走來一個同年歲她差不多的婦人,手裡提着一個竹筒。

婦人繞過她,徑直走入涼亭,對少女道:“喏,你的櫻桃渴水,加冰的。”

“謝謝娘,我就知道娘最好了。”

先前還同她笑的燦爛的小娘子,此刻正笑着對另一個人。

秦夫人腳一軟,直接癱坐在了地上,把旁邊的灰衣丫環嚇了一跳,忙去攙她,“夫人!”

可秦夫人此刻卻像掉了魂一樣,茫然在墜在地上,任丫環怎麼扶都扶不動。

此番動靜,引起了涼亭里母女二人的注意,見外頭有人癱在了地上,都好奇的看了過來。婦人甚至走到了跟前,關心的問詢。

“這位娘子怎麼了,可是中署了?”一面問,一面朝身後的涼亭喊:“快把你那渴水拿過來,給這位娘子消消署。”

好不容易才給我買一次,二十文錢呢,少女有些不樂意。

因為今天是偷偷跟出來的,為了行動方便,秦夫人今日特意穿的很簡單,不僅衣服樸實無華,頭上也一件首飾都沒有,看上去一點都不像官家夫人。

若是平常,還能看出些威儀,可此時她癱坐在地,又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看上去跟貴夫人一點都不挨邊。

主人穿成這樣,丫環當然也好不到哪去,一身灰布衣服。不知情的,只當是哪個貧困人家的小娘子。

“哎呀,待會再給你買。”見少女把着竹筒不放,婦人狠心道。

聞聽此言,少女這才抱着竹筒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