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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礙於現下天氣確實還有些冷,而且她又找了那麼一個借口,真要穿春衫回去,免不得又要被銀紅和綠柳一通說。

可人家是好意,她也不能反駁,所以思來想去,最後便冬衣春衫各要了一身。

不過冬衣她沒選方才那兩身,而是特意問掌柜的有沒有裡面夾陳棉的冬衣,她不用太暖和的。

掌柜以為她是手頭不寬裕,也沒笑話她,只說後頭有幾件去年賣剩的,便去給她拿了。因着是陳年棉,所以價錢比剛才的冬衣還要便宜,二百文一身。

文舒又選了那件稍便宜些的淺黃色春衫,兩身衣服去了近四百文。再一想到丟失的那套衣服,兩頭一加,合共損失了近一貫錢,心就又痛了起來。

不行,她得趕緊把錢賺回來。

付錢的時侯,鋪子又進來兩個人,一男一女,年紀皆在二十朝上,三十不到的樣子。

女子身上穿的是冬衣,但自進來後便不停的搓着手,面色也微微有些泛白,旁邊的男子臉色倒是如常。

他跨進門來,大聲的問道:“掌柜的,我們定製的長襖可制好了?”

胖呼呼的掌柜,笑得一臉從容:“制好了,制好了,就等着你們來拿呢。”說著,便從身後的一個大木櫃里拿出了一件厚厚的長襖。

真的是又長又厚,厚度足有尋常冬衣的兩倍,長度也長到了腳踝。

男子滿意的點點頭,轉頭對女子道:“去裡頭試試,要不合身,就讓他們再改改。”

女子點點頭,接過掌柜手中的厚棉襖就去了後間試衣服的地方,文舒就這麼默默的看着。

沒一會女兒便穿着那身長棉襖出來了,整體看上去,稍微有些大,男子便想說再改改,誰知女子拉住了他:“不了,就這麼樣吧,大一些就大一些,這樣裡頭還可以穿件夾衣,而且換來換去也怪冷的。”

男子無奈,便朝掌柜道:“那我們就先拿回去了,以後若還是覺得大,再拿回來改。”

胖掌柜也很好說話,連連點頭。

待他們走後,文舒看着低頭給她包衣服的掌柜,眼睛轉了兩轉,佯裝好奇道:“掌柜的,你們這的人是不是都特別怕冷啊,我瞧剛才那位娘子,明明都穿那麼厚了,怎麼還一副很冷的樣子。”

胖掌柜笑着抬頭道:“這小娘子可就誤會了,像包娘子那樣怕冷的人少有,而且包娘子也不是一開始就這麼怕冷,是兩年前大病了一場後,才這樣的。”

“哦。”文舒點了點頭,隨後又狀似無意道:“也不知那娘子家離得遠不遠,要是遠的話,她相公明知她怕冷還帶着她一起過來,也太不體貼了。”

“不遠,出了這條街,右手巷子第一家就是,走過來不過片刻的功夫。而且怕冷的人也要多活動活動,身體才會暖和。”

“那倒也是。”文舒笑應了一聲,接過掌柜包好的衣服就告辭了。

出了成衣鋪子,她沒有直接回去。而是按照掌柜說的地址,從這條小街拐出去,往右巷子去找了找那怕冷娘子的家。

巷口第一間?文舒將目光投向右手邊的宅子。

宅子不大,是這地方常見的民舍,不過通過和左右鄰舍的院門對比,可以看出來這家人的日子還不錯,起碼溫飽不缺。

“這加長的棉襖穿在身上,有沒有感覺暖和些?”院外傳來隱隱的說話聲,是那個男子的聲音。

“確實暖和了許多。”一道弱弱的女聲響聲,語氣裡帶着些許抱怨,“只是這長襖過長過厚,穿在身上臃腫了些,而且胳膊處也不好伸展。”

“不好伸展就不伸展,反正家裡也沒什麼活需要你做,你就只管好好的保重身體,要是還覺得冷就再抱個手爐...........”

斷斷繼續的說話聲從裡頭傳來,文舒知道沒找錯,滿意的摸了摸下巴,轉身腳步輕快的離開了。

回到李府,陸大姑娘和銀紅她們也不知去了哪,院子里只有王廚娘和她的兩個小丫環在忙活食材。

見着她進來,王廚娘只是客氣的點了點頭,便又低頭忙自己的事了。

文舒也只是笑了笑,就回房了。

回到房間,她第一時間將身上的淺綠小襖換下,穿上了那套剛買的淺黃春衫。悶熱的棉襖一脫,她感覺整個人都活過來了。

將綠柳的衣服疊整理放在床頭,文舒又自柜子里拿出一包袱紅果,然後瞅了瞅廚房檐下忙活的王廚娘,最後決定還是不洗了,讓買的人自己洗去吧。

打定主意,她背了包袱就要往外走,只是走到門邊又想起什麼似的,回身把剛買的那件冬衣套在了春衫外面。

她倒是想直接穿春衫去外頭,可眼下還沒出李府,她這樣獨樹一幟的穿着,肯定會引來別人異樣的眼光,而且她更怕半路遇到陸大姑娘和銀紅,綠柳,到時如何解釋。

所以她只能頂着燥熱將冬衣套在了外頭,好在這棉衣裡面塞的是陳棉,倒是比綠柳的那套冬衣涼快些。

挎着包袱她腳步輕外的往府外去,只是半路上預料成真的與陸大姑娘等人撞上了。

見她背着包袱要出去,陸星晚驚訝道:“怎麼又要出去,衣服買着了嘛?”說著打量了一下她身上的冬衣。

“買着了,只是方才在鋪子里忘了試,回來一試才發現褲頭有些大,便想着拿去改改。”

聞言陸大姑娘也沒多問,只叮矚她早些回來,說是中午王廚娘會做好吃的,就讓她走了。

出了府門的文舒大舒了口氣,好在她有先見之明,將冬衣套上了,否則依着方才銀紅和綠柳打量她的眼神,怕不是要挨一通說。

眼下沒了熟人,她也不委屈自己了,將身上的冬衣脫下拿在手中,便往不遠處的雜貨鋪走去。

“小哥,店內可有油紙賣啊?”

“有的,小娘子要多少?”看店的小廝迎上前問道。

文舒想了想問:“店內的油紙是大張的,還是栽好的,怎麼賣?”

“大張的,五文一張,小娘子要栽的話,我也可以幫你栽,不過要一文錢的手工費。”

文舒默默感受包袱的重量,一包袱紅果大約在五斤左右,她昨天只吃了一大把,大概二兩左右就不怕冷了,所以這一大包袱應該可以分成二十五份。

而店小廝手裡拿得原紙,要栽成可包二兩果子的油紙,大約只能栽個二十張.........

一番思量後,她果斷要了三張原紙,畢竟房間里還有一包袱呢,而且手工費不管是栽一張還是栽十張都是這麼多。

她自然不能浪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