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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希望和目標,文舒心裡的害怕和緊張也在慢慢減緩,她環目四顧,試圖在從一片漆黑中看出一點光亮來。

可沒了多久,她就氣餒了,眼前的漆黑里哪有半絲光亮。

算了,隨便挑個方向找找吧。可往哪個方向走也是個問題?

想了片刻,她問小星:“小星,你說我往哪個走找比較好?”

原以為腦海中的人會回一句不知道,或者宿主自己決定這樣話,誰知這次它竟然回答了。

【向前走】

文舒:“..........”

這真的不是在敷衍她嘛!

好吧,向前就向前吧,反正她也不知道往哪走好,說不定小星指的真是一條明路呢。

打定主意,文舒將大樹垂下來的一段枝丫折下,頂在了頭上,雖然枝丫很細,葉子也不夠茂密,可能遮擋不了多少,但多少是個安慰。

夜色黑沉,天地間幾乎沒有一絲光亮,加上雨水綿綿不斷的落下,基本已到了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步。

文舒步子放得很慢,幾乎是一步一步挪着往前走的,可饒是如此,才走出幾十步,她的臉上身上,便被兩旁的低矮樹叢划出了好幾道口子。

縱使這樣,她也沒想過退縮。

在她看來與其獃獃的坐在樹下等着傳送時間到,被傳送出去,她寧願冒雨前行,尋找那一絲絲的希望,也不願坐在原地,讓恐懼填滿內心。

小星不是一個適合聊天的“人”,但卻算得上是一個靠譜的“人”,它難得開一回口給指個路,果然不是瞎指。

這不,在摸黑爬涉了近三十分鐘後,黑漆漆的前方總算是透出了一絲光亮。

雖然光線很微弱,其亮度還不如一盞尋常煤油燈透出的火光,但文舒卻似看到了希望般,她笑着扔掉頭上擋雨的樹枝,緊走幾步,向著亮光奔去。

雨漸漸的小了..........文舒臉上的笑容卻隨着腳步的臨近而逐漸擴大。

五分鐘後,一株高達兩丈的,通身發黑,散發著瑩瑩白光的樹在她眼前露出了全貌。

一個個發著光的花朵就像掛在枝頭的一個個小燈籠,花朵為白色,呈圓形,上面開了一個小口子,正迎風搖曳。

文舒只欣賞了一會,便刺溜一聲爬上樹,開始掰帶花的枝丫。

她不知道這些枝丫離開了主幹會不會死,所以一開始並不敢大量採摘,只小心的摘了一枝最細的,上頭只墜了三朵花的細枝下來。

細枝與主幹分離的那一剎那,文舒明顯感覺到華光暗了一下,但卻並未熄滅。

之後她拿着樹枝跳下樹,想試驗一下它的光照距離,最後得出結果,像這樣的一枝樹枝可以照亮周身三尺地(一米)。

她不確定這樣的光亮能持續多久,因為在她的觀念里,樹枝離開主體最多維持幾天花朵就會枯萎。

“小星,小星,迷谷枝離開主樹榦能活多久?”

冷冷的聲音回道:【不清楚,收錄的典籍里並未記載,不過宿主可以自行試驗,後將經驗反饋給系統,還可以獲得額外積分,早日開啟更多功能】

文舒:“.........“

得不到確切答案,文舒只能將手邊的細枝放下,然後蹭蹭的三兩下爬上樹,又摘了近十枝帶花的樹枝。

這些樹枝上的花朵數量,最少的有三朵,最多的不超過六朵,將所有枝丫合攏成一束握在手中,剎那間,文舒周身兩丈之內(六米)一片光亮。

而此時,離傳送時間已不足三分鐘,系統又開始進入倒計時。

文舒尋思着這一大把細枝還得找個東西綁綁才好拿,要不然手就得時刻用力,否則稍一鬆懈,旁邊的細枝就容易掉下來。

想了想,她忙看向地下,看看有沒有現成的藤蔓,誰知這一看,卻發現地上長着好些像韭菜的草。

之所以說像,是因為這些草沒有韭菜味。

而後她腦子裡忽然就冒出來那句話:有草焉,其狀如韭而青華,其名曰祝余,食之不飢。

我的天!這不會是祝余吧。

想到這,文舒忙蹲下身,一把抓住草味。

這時腦海里適時的響起了小星的聲音。

【物種識別掃描開啟——學名——祝余,食之不飢】

果然!文舒一喜,連忙用手急薅了兩把!

因此次進來的匆忙,身邊也沒個麻袋可以裝,無奈之下,她只有把上衣的小襖脫下兜着,反正這衣服方才也淋濕了,穿在身上已經失了保暖的意義。

大約薅了個五六把,系統的倒計時已經進入到了最後一檔,文舒忙停下撥草的動作,將小襖的兩個袖子拉到一起,打個結。

然後一手拿着發光的迷榖,一手拎着兜有祝余的臨時”包袱”被系統傳送了出去。

鐵盒自動滑開,一道白光閃過,文舒回到了先前離開的地方,此時狼群已經不在了,她忙撿起地上的鐵盒子揣進懷裡。

雖然有些硌的慌,但沒辦法,她現在兩隻手都被佔著,實在是沒手拿了。

山風依舊,黑暗依舊,但因為有了迷榖,周圍亮堂堂一片,她心裡也就沒那麼怕了。

看着周圍被狼群踩倒的雜草,她忽然想到,她是不是也可以按照這個方法,尋找馬車過來的路。

既然狼群能留下痕迹,那...那麼多的馬和馬車被趕上山,留下的痕迹只會更明顯,她若順着這個找,肯定能很快就找到。

理清了思路,接下來,她便舉着迷谷枝四下查看,看看哪裡的雜草有大片倒蹋的痕迹。

半個時辰後,她在小屋對面,也就是靠近石堆的那一頭,看到了大片倒塌的雜草,順着痕迹過去,一刻鐘後,果然看到一條丈寬的小路向下延伸。

找到了!

激動片刻後,她忙快速又悄悄的返回柴房。

也不知是迷藥起了作用,還是這些山匪們真的都太困了,此時不僅被她打暈的那兩個山匪沒醒,就連守在關押待衛們房外的十幾個山匪也全都睡過去了。

她腳步微滯,沉呤半晌後,又繼續悄無聲息的往柴房裡去。

柴房裡的女人們,自文舒走後心裡就一直惴惴不安,既怕外頭的山匪醒過來,憤怒之下會對她們怎麼樣,又怕文舒丟下她們一去不復返。

此時聽到鎖頭響動,所有人耳朵都立了起來,旁邊有伴的,更是直接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