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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焱愣愣的看着她們,蘇楹的話讓她彷彿看到了自己。當年,自己不也是說過同樣的話嗎?

不過,武焱眸色暗淡了,蘇楹比自己幸運,她還有機會一直陪伴着她,而自己,再也沒有機會了。

多年一直以來支撐自己尋覓的目標好像一下子沒有了,武焱低落極了。

再看看神采飛揚的沈凌,武焱隱隱覺得,好像什麼東西發生了變化,她仔細的想了想,可是卻始終想不起來自己到底忘了什麼。

沈凌愧疚看着武焱失落的樣子,心裡暗暗說了一聲對不起

對不起,上一世拒絕了你的好意,讓你傷心了。

對不起,這一世剽竊了你的勞動成果。

對不起……

沈凌在心裡暗暗的對武焱道了個歉。

”哼,一個兩個的都拒絕老頭子,你們是不是覺得老頭子很好欺負呀?”

華恆之臉色突變,板著臉說道。

蘇楹心裡一苦,暗暗想着,完了完了,這次完了,這次得罪大佬了,沈小姐也要跟着自己遭殃了。

她緊張的看着沈凌,有些自責,生怕自己給沈凌惹了麻煩。

卻看見沈凌安撫的看了她一眼。輕輕一笑,

“華老爺子乃是一代豪傑,又怎會如此小氣?”

華恆之瞪了瞪眼睛,又馬上恢復了笑容。

“各人自有各自的緣法,如果你們後悔了,隨時可以來到老頭子這裡玩啊。”

沈凌笑着應承下來。

… …

距離設計大賽結束已經兩天了,終於自昏厥中醒來的沈芷晴憶起了當日的種種,悲從中來,不禁再次痛哭失聲。

她這一次是真的害怕了,事情的發展完全超出了她的預料。她想破了頭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一個環節出了紕漏。

“吱呀……”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走進來的是於悅——她已經在醫院裡沒日沒夜的照顧了沈芷晴兩天了。

“你醒了?”

於悅看着正靠在病床邊上無聲落淚的沈芷晴,淡淡的問了一句。

“媽!”

沈芷晴看到自己的母親,眼淚瞬間決了堤,她猛的一掀被子,連鞋都顧不上穿,就衝著門口的於悅沖了過去。

於悅一貫精緻完美不允許出現任何瑕疵的面龐上出現了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一縷縷黑青淡淡的分布在她的下眼瞼。

就連平時熨燙的一絲褶皺都沒有的衣服上都出現了淡淡的壓痕,這些對於一直以來追求完美的於悅來說,簡直無法忍受。

她揉揉腫痛的太陽穴和酸的發脹的眉心,看着連鞋子都不穿,朝着自己徑直跑來的沈芷晴,感覺頭疼極了。

“媽,”沈芷晴帶着濃濃的哭腔和滿心的委屈像歸巢的乳燕一樣撲進了於悅的懷抱。

猝不及防感受到了巨大衝力的於悅感覺自己都忍不住後退了幾步,於是她的眉頭緊緊的擰了起來。

“我教你的禮儀規矩,你都學到哪裡去了?”

“赤着腳跑過來,像什麼樣子?”

沈芷晴懷着滿心的難過和委屈正準備向母親傾訴,話到嘴邊卻聽到了母親這樣的話。

“媽!”

沈芷晴帶着難過又喊了一遍。

於悅無暇顧及她多餘的情緒。一把把她推開,板著臉把她拽回到床上坐好,然後嚴肅的看着她。

“既然醒了,就好好跟我說一說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天於悅忽然接到了醫院的電話,電話里什麼都沒說,只含糊不清的說她的女兒暈倒了。

於悅嚇得半條命都要沒了,趕緊跑了過來,看到的就是自己如珠如寶寵大的女兒臉色煞白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如果不是沈芷晴的胸膛還在微微起伏,於悅都以為沈芷晴是出了什麼不測。

那一瞬間,於悅慌極了。

她看着醫生給沈芷晴做了全方面的檢查又輸了液體。

醫生和她說並沒有什麼大礙,只是中了暑,又加上情緒大起大落,可能是受了驚嚇。

給她打點鎮定的藥物,讓她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於悅先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緊接着湧上心頭的是濃濃的疑惑,

“驚嚇? 中暑?”

“我女兒怎麼會受到驚嚇?”

醫生是知道於悅的身份的,雖然今天比賽場的工作人員把沈芷晴送回來的時候,對於當時所發生的事情他們都略有耳聞。

可顯然,這話不能和於悅說。

於是醫生輕輕的搖搖頭,含糊其辭的說,

“不太清楚,等當事人醒來問問當事人吧。”

然後就忙不迭的走了。

於悅的心裡更疑惑了,她是知道沈芷晴今天去參加比賽的,可是她記得沈芷晴明明說一切都安排好了呀。

為什麼沈芷晴會這麼狼狽的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沒有人回答於悅這個問題。

於悅本來想找人去查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可是就在她準備離開病房的時候,沈芷晴忽然可是胡言亂語。

她呢喃着一些聽不懂的話,閉着眼睛,額頭上一個勁的流汗。

於悅即將踏出去的腳步停了下來,她不放心把沈芷晴一個人留在這裡。

於是她當即留了下來,買了好多日用品來照顧沈芷晴,本打算等沈芷晴的病情稍稍穩定以後她就去調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的。

可是緊接着,沈芷晴又斷斷續續的發起了高燒,整個人病的一塌糊塗。

一邊高燒不退,一邊好似還陷入了一種深深地夢魘里,她驚呼着,掙扎着,哭着。

於悅感覺自己的心都碎了,她心疼的抱着自己的女兒,一直陪着她。

連自己平時最注重的儀態也不管了,累了就靠着床邊草草的小憩一會兒。

兩天下來,於悅心力交瘁,幾乎就要撐不住了。

就在今天,她稍稍有了些精神,出去打水準備給沈芷晴擦洗身體的時候,她無意中聽到了旁人的議論聲。

本來是沒有當回事的,可是她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沈芷晴和沈凌的名字。

因為離得太遠,她只聽到了剽竊,揭發,顏面盡失還有什麼取消參賽資格。

她們嘲笑着自己的寶貝女兒沈芷晴,還同情着沈凌,順帶還笑話了沈伯遠的家宅不寧。

於悅聽的心驚肉跳,她知道沈芷晴本來打算用沈顏的作品去奪冠的,自己當時還狠狠地誇獎了沈芷晴的機智。

可是現在,聽着他們的話,她就是再無知,也知道事情可能暴露了。

剽竊?取消參賽資格?揭發?這幾個字就像是沉甸甸的大石頭,砸的於悅頭腦發矇。

再結合沈芷晴種種反常的反應,她就是個傻子,也能猜出來事情有變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回病房的,她的心裡充滿了恐懼和害怕,如果他們說的是真的,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

天吶,那麼愛面子的沈伯遠如果也知道了這件事的話,不僅自己這麼多年的辛苦白費了,首先眼下她們母女倆就會被沈伯遠掐死的。

於悅害怕極了,她拖着沉甸甸的步伐一步步走回了病房,看到的卻是沈芷晴連鞋子都不穿了,跑過來沒有絲毫淑女的樣子,瞬間氣不打一處來。

於是她重重的把沈芷晴推坐在了床上,等着她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