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盛言再次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自己身旁這個仍然迷惑不已的姑娘,忍不住輕輕勾了勾唇。
暗暗告訴自己不能操之過急,這個小姑娘會嚇跑。
傅盛言並沒有要為沈凌解惑的意思。
他自顧自的開着車,盯着前路,再沒有回頭多看沈凌一眼。
沈凌等了良久,認真的觀察着傅盛言的薄唇。
直到她真的確定傅盛言再沒有了開口的意思,才有些無奈的癟了癟嘴。
什麼人嘛,說話又說一半,非要吊著人家的好奇心。
傅盛言用眼角的餘光看到沈凌挫敗的別過頭不再追問這件事情。
忍不住又輕輕勾了勾唇。
不會,
不會影響以後的女朋友。
不會需要你去和她解釋。
也不會再有下一個女朋友。
… …
“啪”
沈芷晴的臉上赫然多出了一道鮮紅的巴掌印。
清晰的五指可以看出手掌的主人究竟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沈芷晴有些麻木的捂住了臉。
相比於第一次的不可置信,再次挨打的沈芷晴除了內心有些悲涼,再沒有其他的感覺。
“傅囿文為什麼介紹給沈凌,你心裡沒有數嗎?”
“你究竟是着了什麼魔,一而再再而三的破壞我們的計劃?”
沈伯遠的肺幾乎要氣炸了。
他最近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先是一直在自己掌控中的沈凌接而連三的出岔子。
緊接着又是這個自己一直倚重信賴的大女兒,頻頻壞了自己的計劃。
相比之下,倒是顯得那個一直不被自己所喜和疼愛的沈凌更加關懷自己的身體,也更加愛重自己。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又動上手了?伯遠,芷晴,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對她下手呢?”
聞訊趕來的於悅一進門就看到了沈伯遠揮手打沈芷晴的畫面。
她趕忙心疼不已的撲上來,用自己的手輕輕觸碰着女兒的臉頰。另一邊把女兒護在身後,轉過頭來怒視着自己的丈夫。
這樣的話,倘若落在外人的耳朵里,定然是要跌破眼鏡的。
於悅竟然稱呼沈芷晴為沈伯遠的親生女兒。
可是屋裡的三個人卻習以為常,很顯然,他們一直都是這樣叫的。
“怎麼了?你問問他自己到底幹了什麼蠢事兒,你問問你的這個好女兒,她都幹了些什麼?”
沈伯遠氣的手指都在顫抖。
看到自己的丈夫難得氣成這副模樣,於悅心下有些詫異,難道真的發生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大事?
她忍不住回過頭,看着沈芷晴,
“小晴,怎麼了?”
於悅心疼的摸着自己女兒的臉,忍不住輕輕的問着。
“女兒不知道。”
沈芷晴有些難過的搖了搖頭。
她自從被趕出時光設計室之後,就一直無所事事,每天除了找自己的那些小姐妹喝喝茶做做美容以外,就一直和傅囿文廝混在一起。
以至於她和傅囿文的感情最近得到了極高的升溫。
今天本來正在和傅囿文在外面共進下午茶,卻突然接到了沈伯遠的電話,讓她趕緊回來。
進到書房之後,沈芷晴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就遭到了沈伯遠的一記耳光。
所以沈伯遠為什麼打她,沈芷晴的心中其實也是詫異的。
“伯遠,到底出了什麼事兒啊,為什麼不能和孩子好好說,怎麼又動上手了?”
於悅心裡焦急不已,因着他們二人對沈芷晴是私生女這件事情的虧欠,沈伯遠以前真的是將沈芷晴奉若珍寶的。
可最近也不知怎麼了,沈芷晴老是挨沈伯遠的打。
於悅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一心想要給他們緩和父女關係。
“怎麼了?”
“沈芷晴和傅囿文勾搭在一起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沈伯**復了一下自己暴躁的心情,顫抖着聲音問了這麼一句。
於悅心裡微微一驚,沈芷晴和傅囿文之間的事情,她是知道一點的。
可是她更相信自己女兒的手段,自己的女兒自小被自己精心調養過,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怎樣拿捏男人的心,沈芷晴心裡清清楚楚。
她想着一旦沈凌死了,作為沈凌的未婚夫,沈家的財產勢必要落在傅囿文手裡一部分。
加之沈芷晴又和傅囿文兩情相悅,所以這兩個孩子的事情他一直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甚至,她還沒少幫着沈芷晴糊弄沈凌。
而且,這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沈伯遠應該也是知道一部分的。
可以說,如果沒有沈伯遠的放縱,他們兩個之間的幽會也不能這麼順利。
那麼,沈伯遠現在的質問又是什麼意思呢?
於悅有些摸不着頭腦。
“我都說了多少次了,傅囿文是給沈凌準備的。你就有那麼喜歡嗎?”
“沈凌的身體是個什麼狀況,我們彼此都心知肚明。你就暫且忍一忍,等到她歸了西天,這些東西不都是你的嗎?到時候你愛和傅囿文怎麼樣,我都不會多說半句。”
“這些道理我應該跟你說了不止一遍吧,你心急什麼?非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破壞的一乾二淨了才高興嗎?”
沈伯遠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架勢。
“我沒有……”
沈芷晴有幾分委屈。
“哼,沒有沒有,你除了會說沒有還會幹什麼?”
沈伯遠憤怒的拍了拍桌子。
於悅冷靜的觀察了半天之後。
“伯遠,孩子還小嘛,芷晴已經知道錯了,你告訴她,她下次改就是了,原也不是多大的事情,不過是兩個小孩子兩情相悅罷了。又哪裡值得你動這樣大的氣呢?”
於悅自認為自己說的十分有道理。
卻沒想到沈伯遠聽到她說的話之後,反而更加生氣了。
“還小還小,她都二十多歲了還小嗎?她難道就不會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責嗎?”
“我還說呢,沈芷晴為什麼都二十多歲了,一點兒腦子都沒有,成天辦些蠢事。恐怕都是你這個愚蠢的母親在背後教唆的吧。”
沈伯遠憤怒到了極點,說話沒有半分的客氣。
聽到這話,於悅內心微微一顫。
在一起也有幾十年的時光了,沈伯遠從來沒有對她說出過這樣重的話。
這是怎麼了?難道他已經半分都不在乎自己了嗎?
於悅受傷極了。
“伯遠……芷晴可是我們的女兒啊,你怎麼能這樣說她呢?”
於悅水汪汪的眼睛裡噙滿了淚珠,一副無辜的樣子看着沈伯遠。
如果換做平時看着自己深愛多年的女人露出這樣的神情,沈伯遠的心早就動搖了。
可是今天,沈伯遠就只冷冷的哼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看她。
於悅心裡頓時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