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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兩個守衛,四人沒有半分憐憫,將他們打暈捆綁好,直接由熊寶寶丟進了灌木叢,耳鼻眼和四肢貼滿膠帶,唯獨嘴巴沒有絲毫遮擋。

若他們醒來,驚慌失措,大喊大叫,迎接他們的將會是致命的攻擊。

自食其果的味道,總要有人嘗一嘗。

守衛們被搜過身,所有能卸下來的裝備四人各收起一份,在搞清使用方法前,自然不會隨意的啟動,但也不會傻到繼續留給敵人。

和之前的副本不同,收繳了電棍一類的器械並沒有響起道具提示音。

韓梅梅不免覺得可惜,如此一來,出了這個副本,這些東西極有可能會失去某些在副本中才具備的特別功能。

但是她卻從未想過,還有一點原因,就是這裡本不是副本,所以不存在什麼道具不道具的。

換成遊戲的角度,便是玩家登陸到不同的服務器里,只不過‘永恆的新世界’具備賬號唯一性,甚至於服務器之間等級各有差異,導致玩家跨越到不屬於初次登陸的服務器後,由主動變為被動的從屬。

當然,這一切不過是程雙三人的推測。

礙於韓梅梅土着的身份,他們已習慣她總會莫名其妙繞過其它最逼近於事實的真相,用自成一脈的思維方式說服自己。

所以這份推測,十之八九才是最正確的。

現在不是解釋的好時機,是以暫時放棄了這個話題,直接由迎接他們的喪喪怪當先帶路,來到眾多二層小樓中的一棟,從後院小門進入了地下室。

經過兩個小小的門房,透過窗戶可以看到一間是雜物間,另一間則坐着一個守衛,地下室的全貌便近在眼前。它比想象中還要簡陋而空曠,一個個冰櫃是唯一的妝點物,整個區域的溫度接近於零度。

守衛正抱着肩膀打瞌睡,腦袋一低一低,隨時都有醒來的可能。

好在停屍房不是什麼重要的場所,守衛的裝備極其簡單,連電棍都沒配上,只要他們不大聲喧嘩,或是特意跑過去找存在感,完全可以在他醒來之際,躲在冰櫃的後面。

但是一定要提防,不能讓守衛有時間通知其他人,否則地下室就會成為圍追堵截的最佳地點。

所以程雙把喪喪怪留下監視那打盹的守衛,隨時警報。

大多數冰櫃外貼着名牌,全是在山頂登錄的個人信息,喪喪怪曾掠過一遍,昨天入住的人里,只有周廊和另一個死去的男同學在其內。

不管是失蹤的人還是昏迷的人都不在冰櫃中。

這個認知讓韓梅梅輕輕鬆了口氣,她小聲問,“該做些什麼?”

“找找有沒有暗門。”程雙回道,“獨棟里的實驗體是動物和植物,肯定還有其它的空間。”

韓梅梅立刻變得火急火燎起來,一想到李雷可能就在咫尺間,她的心情便激動不已,恨不得馬上就找到他的蹤跡。

可惜,地下室的結構明明白白的擺在眼前,翻來覆去,也不過是三面空牆和一排排冰櫃。

幾人蹲在一個冰櫃後方,程雙無奈開口,“現在有兩個選項。一是兩間門房有暗門,二是在某個冰櫃里有暗門。”

孫瀚捏了捏眉心,苦惱道:“總共有三十多個空閑冰櫃,沒辦法確定打開冰櫃時會不會聲音太大,把守衛驚醒。同理,出入門房,也避不開守衛。”

“不如……”韓梅梅眼神冷戾,做了個斬殺的手勢。

“在此之前,你怎麼確認門房有沒有類似於銀行櫃檯那種應急報警呼救系統,比如按一下直達守衛們的值班室。”

小姑娘歪歪頭,“那就把他吸引出門房,之後便好解決了。”

都雋默默看向空閑的冰櫃,“倒是裝得下。”

“還有個問題,地下室守衛的換班時間。”孫瀚再次丟出一個問題。

韓梅梅急是急了些,卻也知道完善計劃的重要性,不能因為她個人急的失了分寸,害的隊友進退兩難。可如今讓她在想出什麼可行可靠的辦法,也是不太可能了,她一腦子漿糊,唯一的念頭便是儘快救出男友。

能夠穩下心神不去催促,都算得上是冷靜克制了。

孫瀚繼續說:“一個人值班,比上面那兩隊人總要消磨精神些,雖然是安安穩穩的坐着,但也代表沒有搭檔可以配合輔助。”

一般而言,守門人慣是早晚班,看那守衛一臉疲憊,很有可能值得是夜班,也就是說馬上要到接班時間了。

所以四人暫且按兵不動,約摸半個小時,果然慢悠悠的走下來一個守衛。

他敲了敲門房的玻璃,把裡面的人敲醒,兩人又慢悠悠的巡查了一遍地下室後,原先的人打着哈欠離開了,新的守衛則回到房間,無聊的盯着窗外,偶爾低頭玩一玩平板。

在他們巡查的時間裡,四人連躲帶藏,往門房處摸去,最後趁着他們背對着出入口的時機,直接閃入了雜物間。

雜物間多是清潔用品和維修工具,私人物品除了零散的紙牌和手持運動器材,還有幾身乾淨的備用守衛制服。

程雙幾人每人收了一身,保不齊以後會用到,總歸有備無患。

通力合作下,很快無聲的翻遍了整個小房間,卻一無所獲。

他們的目光最終投向了對面的門房……

嘭!

坐在門房裡的守衛忽地聽到了什麼動靜,像是皮球落地的聲音。

他站起身,往窗外望去。

沒有人!

等了一會兒,又是一聲嘭。

守衛猶豫了片刻,抄起桌面上的對講機,走出了房間。但他很是警惕,只走到了門外,便停下了腳步。

須臾,一隻皮球咕嚕嚕的從中間那排的冰櫃後面滾了出來。

守衛眼中泛起驚奇,暗罵了一句:這臭小子!

他誤以為上夜班的守衛,半夜無聊,在停屍房傳球踢球來着,只是換班前忘了把放到冰柜上的球收了回去。

守衛向中間走去,直到彎腰一隻手托起球,才臉色驟變。

他罵了聲髒話,立刻往回跑,並舉起對講機……

因為守衛想起來了,剛才巡查的時候,那個位置根本沒有球,必然是有人為了引出他,故弄虛玄。

可是巡查過一遍明明沒有外人,況且這地方不過是停屍而已,又不是什麼重要的地方。

莫名的,他又回憶起關於科學院的種種傳說——總是被鬼糾纏瘋瘋癲癲的副院長、夜晚灌木叢幽怨的歌聲、山脊空房間時閃時暗的燈光……

這份害怕讓他按下對講機的動作有一瞬的遲疑,隨後便失去了機會,他腦袋一痛,人事不省。